第96章 朕到底哪里对不住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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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去行宫就是为了跑!就是为了方便你跑!”
“自始至终你都阿谀奉承!”
“你从未想过留在朕的身边!”
“你就是为了逃跑!你煞费苦心,甚至想出来了这种肮脏龌龊的法子,将这些东西藏在这里!”
“你真是好计谋啊!若不是朕今日撞见,是不是你一出宫就能跑了,让朕无处可找!”
“太后的智谋当真令人敬佩,母后藏东西的手段也是高超!”
“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双目猩红,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对着她一声又一声质问。
回应他的,自始至终都是那真相败露后无从选择的死水一般的眸子。
齐修言气得在纸张上踩了好几脚,留下几个带着肮脏泥水的脚印。
随后还是觉得不解气。
她想逃?
休想!
休想!
他气喘吁吁地捡起那些纸张,大步朝着炭火盆跨去,停留在炭盆前,拿着那些纸张,在炭火上引燃。
恰好这一幕就映入了叶云锦死气沉沉的眸子。
她疯了一般冲过去,要从炭盆里夺走这些路引。
这是她最后的,唯一能够出宫的东西了。
没有这些,她还如何出宫?
她的自由,她的一切,她的算计,她的忍辱负重又算什么?
齐修言一只手抓住她,直接将人架在胳膊下面,禁锢起来,不让她扑上去。
“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这些东西是怎么烧毁的!”
“叶云锦,你出不了宫,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宫!”
那些路引和假的身份证明,在炭盆里全都化为黑乎乎的灰烬。
叶云锦用尽全力去抓,也只抓出来了一块灰烬。
灰烬捏在手里,就着汗水,就变成了黏糊糊脏兮兮的泥水。
炭盆里的烈火停止燃烧,又变成了红红的炭,缓缓燃烧着。
仿佛方才的那些,不过是过眼云烟,就像是不曾有过一样。
叶云锦只觉得自己的心,此刻犹如撕裂一般难受。
她躺在地上,蜷缩着。
身体在发抖,竟然不知是冷的,还是痛苦的。
没有了,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
齐修言起身,目光落在方才她扔下的长命锁上。
几个月前他就看着这长命锁晃眼,而今看着,更是刺眼。
他将长命锁捡起,也丢在那炭火上燃烧。
“你就这么舍不得他!就连逃跑了也想着带着他走!那朕给你的生辰礼物呢?!你可还记得!你怕是连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火红的炭和金色的长命锁贴合在一起。
长命锁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丝毫变化。
“朕应当好好谢谢朕的好父皇,送了你这么一样生辰礼物,若不是他,朕都发现不了你要跑!”
“你说,朕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他!”
他跪坐在地上,再一次捏住她的下巴。
而她就像是丢了魂一般,不给他任何的反应。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反应?
“好得很,叶云锦你当真是好得很!”
他咬牙切齿,凌厉的目光收回,便落在燃烧的长命锁上。
金色的,好端端地躺在那里。
这炭火根本伤不了它!
齐修言咬牙切齿,直接伸手到滚烫的炭火上,一把捞出长命锁,扔在地上。
他愤恨的几脚踩下去。
整个长命锁也变得灰扑扑的。
那薄薄的铃铛方才被烧软,几脚下去,直接变成了扁的,金片似的。
两样东西都被他毁掉,他的目光落在了叶云锦身上。
方才叶云锦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整个人靠在墙壁边上,缩成一团,空洞的目光一味盯着长命锁看。
她的泪水,一股一股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
齐修言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颈。
“朕就这么委屈你?!”
“和朕在一起你就这么想逃?”
“这些日子,你忽然对朕献殷勤,愿意同朕说话,原来竟然是想逃,想让朕放松警惕!”
“亏朕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
最后一下,气得他加重一下力道。
“咳咳咳……”
叶云锦只觉得喉咙贴在一起,痒得她控制不住咳嗽。
齐修言惊慌,连忙松手。
他本没有用劲,最后一下实在是上头,所以没控制住力道。
他往后退了退,担忧看着她。
叶云锦对他视若无物,她盯着长命锁,脸上表情逐渐温和。
她一手撑着地,跪着朝长命锁的位置爬过去。
等将长命锁握到手里后,她如视珍宝地用手捧在,紧紧握在手中,放在胸口。
随后,她又跪着到那炭火盆子旁,将旁边的灰烬都用手聚在一起,沾着灰烬的手攥成一个拳头,抵在她的膝盖上。
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无声地哭泣着。
细小的身子一晃一晃地颤抖。
逃不掉了,再也逃不掉。
齐修言不会给她第二次逃跑的机会。
没有了这些先帝留下来的路引,她逃不掉的。
只能一辈子被困在宫中。
可叹命运何其不公,眼见就要成功了,眼瞅着就要逃出去了,可忽然给她来了这么一下。
给她希望,让她绝望。
为什么?
为何要玩弄她?
为何逃不出去?
她哭的越来越凶狠,一抽一抽的,听着好似脸呼吸都是困难的。
“不许哭!”齐修言呵斥一声。
叶云锦对他,视若无物。
齐修言心痛。
他大跨一步,将她拎起来。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姿缩在火盆旁边,他真怕她一头栽在火盆里。
她将她往边上拎了拎,让她背靠着墙。
她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只是一味地哭着,手里紧紧攥着长命锁。
齐修言跪坐在地上,坐在她对面,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眼底是渴求,是无奈,是呐喊。
“朕到底是哪里错了,哪里配不上你,你为何非要逃离朕?”
“朕扪心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无情,这般对朕?”
“你还要朕如何对你?朕没有对不起你?朕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为何要这么对朕啊!”
他无助,心里绞痛。
为何她对他如此不公?
自始至终他从未做过一件真真切切伤害她的事情,他将所有最好的都捧在她的面前。
他哄着她,惯着她,做一切之前都问她的想法,他到底是哪里对不住她了?
至于她所说的伤害,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可他这辈子一直都在极力的赎罪,极力的挽回,何曾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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