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谁让兴旺酒楼树敌众多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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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旺酒楼?”
台下听客皆议论纷纷。
“这兴旺酒楼似乎开了有好几年了吧?我虽没去过,但也听过这名号。”
“这兴旺酒楼鼎盛之时,可是一座难求啊!只不过如今是落寞了。”
“那也是他们自己识人不清,竟请了那样的人来收菜买菜,砸了自家的招牌。”
“咦?这事儿我怎么不曾听过?快与我细细说来!”

台下的私语,影响不了台上的说书人。
只见那人一甩折扇,又道:“你们可知这兴旺酒楼背后真正是属于谁?正是这洪通海,洪老板!”
沈惜枝就差没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惊愕道:“这人夸了这么半天,结果夸的是洪通海?!”
周宜微面色平静地将帕子递给沈惜枝。
“这说书人也不过如此!满嘴胡言!他见过洪通海吗他就帮着人家说好话!”沈惜枝用帕子擦着嘴愤愤道。
周宜微思忖了片刻:“至少表面上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那看人也不能只看表面啊!”
“有道理。”周宜微点点头,“所以现在大家都知道这洪通海是兴旺酒楼背后的老板了。”
沈惜枝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周宜微的意思。
那说书人仍在台上声情并茂的讲着,几乎是将那洪通海夸的天花乱坠,如同现世的谪仙一般。
属实是有些太过夸张了。
沈惜枝猛然侧目看向周宜微:“兴旺酒楼因之前所用食材腐烂,败坏了不少名声,如今生意也大不如前,可如今现下这么多人得知了兴旺酒楼背后的老板,是这么个‘大善人’”
周宜微看着那说书人声情并茂地鼓吹着,抬手抿了一口茶。
“两种可能性,若是有正义之士,得知如此为人却遭受小人蒙骗,一时热血上头,说不准就会帮着他讨回公道。”
沈惜枝急忙道:“那第二种呢?”
周宜微耸耸肩:“兴旺酒楼做过的脏事可不少,无关之人或许是能当作故事听听,可受害者又怎能全然不在乎呢?”
兴旺酒楼以往最擅长的便是恶性竞争,挖走对方的厨子,抄袭菜品,又用以更低廉的价格售卖。
而食客如若是能用更低的价格吃到同样的菜,自然知道该如何做选择。
而原本的商户,要么选择跟着降价,要么就只能看着客人大批大批地流失。
可兴旺酒楼不止这明面上的一个营收,有的是底气将对方耗死,寻常商户却是无力回天。
周宜微此前也不曾关注过,京中街上有多少店铺倒闭,又有多少店家开张,唯一可以证实的是,兴旺酒楼,便是这街上的一颗毒瘤。
周宜微此前拿着证据上报过官府,早已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若是再想做些什么,实属不易。
但谁让兴旺酒楼树敌众多呢?
沈惜枝明白过来的时候,台上已然归于一片寂静了,那说书人不知何时便下台了。
但周宜微仍没有要走的架势,甚至是又拿起第三只杯子,往里填满了茶水。
沈惜枝疑惑地看着她,这里就她们两个人,两只杯子就已足够,又为何要特意多拿一只杯子?
下一瞬,紧闭的厢房门便被推开了。
周宜微早有预料地将那杯茶水推着桌对面,果不其然,那人一进来便直奔桌椅处,接过那茶水便往嘴里灌。
沈惜枝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原先在这远远看着的时候,沈惜枝便觉那说书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正经人,现下离近了看,更加坚定这个想法了。
说书人倒是全然不知沈惜枝在想些什么,只朝周宜微拱拱手道:“小姐果然了解在下,这杯茶水可谓是久旱逢甘霖,来得好不及时!”
沈惜枝小声嘟囔道:“油嘴滑舌。”
那说书人却是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二人对面。
“这几日,我可是将这洪通海的传说来来回回不知讲了多少遍,旁的不说,至少在这些茶客里,已有不少人敬佩着洪通海的所作所为了。”
周宜微挑挑眉:“做得不错。”
沈惜枝有些愕然地在二人之间来回转换视线,最后终是得出了结论。
“他是你的人?是你让他这么说的?!”
说书人笑了笑:“姑娘这么说可是折煞在下了,不过是收了银子,受人之托,就该好好办事罢了。”
这话听着恭敬,但实则是在与周宜微撇开关系,他只不过是个收钱办事的,谁给了银子,他就替谁办,这往后若是东窗事发了,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要怪,也只能怪那给银子的人。
当然,对方若是想要还手,银子给足了,他也十分乐意。
周宜微若有所思道:“可若是整日连着说,是否有些太过刻意了?”
说书人扬起眉毛:“那自然不会,除了周小姐嘱托以外,近来京中不还有一事也算是热闹非凡吗?说来倒也与周小姐有些关系呢。”
周宜微: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说书人光是这么说,便已经让她联想到了那件事。
说书人啧啧感叹:“这事可让我赚了不少说书钱呢,从某种方面来说,也该感谢周小姐给了在下这个机会。”
若是周宜微不被宗尧休妻,宗尧也不会再娶继室,不娶继室,也就不会有这定亲礼,没有这定亲礼,宗尧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掉裤子。
总的来说,周宜微是一切的源头。
周宜微冷笑一声:“若是这么说,那你这赚来的说书钱,是不是也该分我一些?”
说书人一噎,讪笑道:“这不已然感谢过了吗,何必扯上银子呢?这可就见外了。”
周宜微也懒得再与他插诨打科。
“继续下去,光只有这么些人知道洪通海的光荣历史可还不够。”
“好嘞。”

洪通海近来出门的时候,总觉有不少目光在盯着自己,更奇怪的是,这种事发生的还不止一次,几乎称得上是每时每刻!
走在街上,即使是光天化日之下,他都莫名有一种无所遁形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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