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幻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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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伯,有什么事吗?”撤掉法阵,推开院门,沈玄和颜悦色的问道。
升伯见到沈玄好似遇到了主心骨,他面带焦急,语速飞快的与沈玄分说,“玄公子,刚才小的房间内的阵铃响了,小姐跟小的说过,若是阵铃响动就是有人闯阵……”
“等等,什么阵铃?升伯你说清楚些。”
升伯解释道:“家主宅院里有一座法阵,示警的阵铃就在小的房中,刚才阵铃摇动提示有人闯入,小的怕万一丢了什么东西没法跟小姐交代,所以赶紧来找玄公子你。”
沈玄明白了过来,管家升伯的意思是裴韵儿父亲裴无涯的起居之地好似有人闯入。
稍稍沉吟一下,沈玄道:“走,咱们去看看。”
寒云别院前后共有五进院落。
最后一进是裴无涯的起居与修炼之地。
此处院落依山而建,数座殿宇楼阁直入寒云山山腹。
用的不是普通砖石,而是一种叫作聚灵石的灵材。
这种灵材在修仙界不仅价格高昂且很难寻觅。
着实是大手笔。
沈玄感觉若自己没有看错的话,整座院落其实就是一座聚灵法阵。
唤作:龙卧灵丘。
寒云山是龙头,整座院落的建筑则为龙身。
这是因为院内建筑并不是横平竖直,而是蜿蜒曲长。
至于龙尾,沈玄猜测可能是某种防御法阵。
来到院落前,宅门两侧的红灯笼只剩灯骨。
推开院门,因为久无人住,院内杂草丛生,屋檐蛛网密布,一副破败景象。
升伯见此赶紧解释,“好叫公子知晓,是韵儿小姐不允许下人们来打扫的,说这里面有仙师法阵,怕大家被法阵伤了性命。”
沈玄点点头,这处院落种确实有一座阵法。
只是灵压极其微弱。
当是一座残阵。
“升伯,你回吧。”
升伯欲言又止,“玄公子,若是小姐与薛老问起来,还请您美言几句。”
沈玄笑笑,“韵儿那里我会解释的。”
说完,沈玄迈步朝院中走去。
异变陡生。
刚刚迈出一步,沈玄只感眼前一阵模糊。
景色变了。
视野之内满是森森浓雾。
浓雾散去,画面再变。
入眼处满是焦土,院中不再是破败不堪而是成了一片废墟。
楼阁精舍早已不见,就是院中青石也被烧融。
不远处,无数烈焰熔浆滚滚袭来,更隐隐有不知名的火兽在熔浆中张牙舞爪,给人一种一旦踏入则是有死无生的恐惧感。
这还不算,天边雷云滚滚,数道剑光贯穿天地,好似天地大劫一般恐怖。
沈玄见此深吸一口寒气,“这是什么阵法?好大的气势!”
现在沈玄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逃跑。
这阵法委实太过恐怖,甚至堪比便宜师尊渡化神大劫时的天雷之威。
一瞬间沈玄便拿定了主意。
跑!
跑的越远越好!
不过脑中终究多了两千多年的记忆。
短短数息时间沈玄就明白了过来。
不对。
这阵法很是蹊跷。
想韵儿父亲不过是金丹期修士,自己那位便宜师尊堂堂化神顶阶修士也摆不出如此强大的阵法。
如此看来,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幻阵。
这是一座幻阵。
所谓幻阵就是幻化之阵。
也就是说,修士在阵法中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幻阵又分低阶幻阵与高阶幻阵两种。
低阶幻阵就是吓唬人,把人吓跑。
高阶幻阵又叫作迷踪阵,既能困人,也能吓人,甚至可以攻击入阵之敌。
这座幻阵可以遮蔽神识,应该是一座残缺的高阶幻阵。
破掉幻阵说起来并不复杂,就是不理会眼前见到的一切景象,哪怕前方是万丈悬崖,也要往前走。
破阵之法虽然简单,但很多低阶幻阵就可困死无数修士。
很简单,不是每个人见到前面是万丈悬崖也敢继续走的。
就如同沈玄现在面对的一般,前面满是熔浆,这些熔浆甚至已经将很多石板都融掉,肉体凡胎怎能承受?
并且里面还有无数火兽,这种情况谁敢往前冲?
心念一动,一张金光符出现在沈玄手中。
符箓往身上轻轻一拍,一个巨大的灵气护罩将沈玄护的密不透风。
鸡鸣步使出,沈玄脚不粘地,身体迅疾如风般急速前冲。
咻!
再出现,沈玄已经来到一座巨大楼阁前。
回头去看,那座幻阵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吐出一口浊气,沈玄开始观察面前这座楼阁。
门前梁柱悬有楹联一副:壶中玉液逍遥近,枯坐修道无日闲。
看了楹联,沈玄脸上突的露出一丝笑意。
从这幅楹联来看,韵儿的父亲应该极喜杯中之物。
甚至还吐槽了修仙的无聊。
虽然从未谋面,想来这位前辈也是一个乐观性子。
轻轻推开房门,沈玄瞬间一呆。
屋内没有想象中的蛛网层封与破败不堪。
相反干净的很。
室内陈设极其雅致,家居器物无一不是上品。
地上铺的是名贵的灿云石。
靠南窗位置摆着两张酸枝木躺椅。
一大一小。
小的躺椅上面还有些拨浪鼓、铜铃,布偶之类的玩具。
十年前,韵儿不过六岁,这些当是她的玩具。
木椅旁有一架包浆厚重的案几,上面摆着数件精巧至极的酒壶酒盅。
宽大的紫檀屏风紧贴东墙,与其并排的百宝格上摆着几件瓷色如玉的葫芦瓶。
北墙处挂满了泛黄显旧的古画。
西墙书桌上则是堆满了书籍。
中间位置摆有一张绿漆大床,床上被褥齐整,就连床单也没有一丝褶皱。
静静看了一会屋内陈设,沈玄把目光落在西墙处的书桌上。
随手翻阅几本古籍,无一例外皆是经史子集,没有什么修仙功法。
在屋内轻轻踱步,盏茶时间后沈玄摇了摇头。
屋内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也不见丢什么东西。
想想也是,就算有修士潜入,也会被院中那座高阶幻阵吓跑。
“咦,这幅画?”
突然,北墙上的一副水墨画吸引住了沈玄目光。
这是一副《云山樵径图》。
挂在北墙正中位置。
绢本设色。
纵约七尺,横约四尺有半。
画的是云雾弥漫的大山中,一个樵夫正背着一捆干柴在山间小路上艰难行走。
一般情况下,画风到此就为止了。
但这幅画不一样,在樵夫的后面还有一条青色巨狼跟随。
倒不是说这巨狼要伤害这樵夫,而是在山中护着樵夫行走。
青色巨狼两只眼珠扫视左右,表情阴沉,好似小径旁的树林中潜伏着某些不可预知的危险。
没有落款。
没有题跋。
也没有钤印。
与墙上其它卷轴不同,此画画工很是另类。
樵夫与青狼画的栩栩如生。
而大山、密林就好似脸滚一般,勉强画出一个样子。
沈玄前世是古玩店主,家学渊源,棋、书、画无一不精,一眼就看出此画缺点。
“奇怪,这种画扔大街上都没人捡,怎么会挂在品味不凡的裴家家主房中?”
换句话说,就算房间进了窃贼也不会多看此画一眼。
沈玄轻轻摇动卷轴,古画没有分毫移动,这画竟然是固定在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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