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他也有个家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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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垫着脚尖,小脑袋恨不能塞进婴儿床内,容恩坐了近一小时,想着家里还有个小不点,她走过去拉了童童的手,这会童童倒是很乖,就怕容恩下次不准她再过来。
“帅帅,姨姨,别别——”
陌笙箫同她挥手,“拜拜。”
聿尊的公子,满月酒自然是要大办的。
国际酒店整层被包下来,宴会宾客应接不暇,大多是聿尊生意上的伙伴同朋友,陌笙箫本想简单些,但聿尊如此的身份,就算简单,排场也不能小。
请来的理发师给宝宝剃了个光头,胎发做成水晶印鉴,陌笙箫瞅着孩子亮堂的小脑袋,“这头发还不知道哪天能长出来呢。”
“哎哟笑死我了,”舒恬在旁笑得合不拢嘴,“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搞笑,不过咱是小帅哥,没事,长大后指不定染指多少祖国的花朵呢。”
“那你快生个女孩出来,给我当儿媳妇。”
“我才不要,我要男宝,以后就能将别人家的女儿拐卖过来,多爽。”
“瞧你那思想。”陌笙箫将孩子递给陈姐,“带奔奔出去吧,何姨,你和舒恬也快去落座,我先去下洗手间。”
笙箫站在酒店的洗手间内,眼前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她洗净双手,发现镜面有模糊的水滴,她伸出手擦拭,镜子沾了水越来越模糊,陌笙箫这才明白,为什么有句话叫越抹越黑。
洗手间内走出来一名高挑的女子,棕褐色的长发,身着紧身礼服,她将手拿包放在边上,陌笙箫从镜中认出她的脸,是个三线小明星,偶尔会代言个不畅销的广告,也经常在电视中跑跑龙套。
笙箫想来,她可能是今晚哪个老板花钱请来撑门面的。
陌笙箫走到旁边,将手上的水渍烘干。
女子从包内掏出支口红,陌笙箫余光睇了眼,是一种如酴醾般肆意的妖冶红色,她嘴唇抿了抿,直到涂抹得均匀满意。
笙箫转身要走。
“今晚,你很开心吧?”
陌笙箫陡然听到身后的女子开了口,布置成金碧辉煌的洗手间内,除了她们,没有别人。
“我开不开心,与你有何关系?”
女子紧接着又从包里面掏出一支烟,是冰凉的薄荷味,她没有回过身,左手撑着盥洗池边沿,一双妖媚的眼睛从镜子内盯着笙箫,“跟过聿尊的那么多女人当中,我想你是最幸运的,你为他怀了孩子。呵,其实有什么的啊?不就是孩子吗?我也会生!”
陌笙箫心头不由烦躁,她的男人在外惹过多少风流债,笙箫并不知道。
女子犹在喋喋不休,“我就是不懂,你怎么会怀孕的?”
依着她们认识的聿尊,别说生下来,就连怀上的机会都不可能有,“看不出来,看你年纪很轻,心机不小呢。”
陌笙箫没想纠缠,她抬起脚步向外走,到了门口,她却又顿住,丢下句话来,“你说的话不假,是个女人都有做妈妈的权利,但孩子却不是你赌输赢的筹码。”
那时候,奔奔来得太突然,陌笙箫执意留下他,情感方面来说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奔奔是她的一块肉。
笙箫回到厅内,她坐到留出来的位子上。
“怎么去这么久?”聿尊给她将饮料倒满“我,补了个妆。”陌笙箫没有提洗手间内的那个插曲,她右手边坐着舒恬,“舒恬,怎么没见桑炎?”
“他忙得跟鬼一样,有时候,我真想让他退出来,和我能过安静的生活。”
“他不是手底下很多人吗?怎么还要忙成这样?”陌笙箫以为,所有混黑的人都和聿尊一样,没事成天坐在家里也成,她就从来没见聿尊管过什么事。
舒恬戳着碗里的鱼肉,“他身后没有强硬的后台,随时都有被拉下去的可能,哎,算了,反正他的事我也不懂,也不多问。”
陌笙箫噢了声,“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结婚了吗?总这么忙……”
笙箫没有说下去,她希望桑炎能多陪陪舒恬,毕竟这段特殊的日子,舒恬最需要的还是他的支持。
“你们要结婚了?”聿尊轻啜口红酒,狭长的眸子穿过笙箫,落到舒恬脸上。
“嗯,到时候送请柬,你们可一定要过来。”
聿尊点了头,他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落到舒恬的腿上。
陌笙箫抿紧嘴角,桑炎的事,她其实一直想向聿尊开口,她相信,他是能拉一把的。
不远处的厅内传来谩骂,陌笙箫只见一名女子站起来,神色慌张的模样。
“他妈的,老子让你来陪酒,不是让你拉着张死人脸给我看的,你喝还是不喝?”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跟着站起来。
“我喝太多了——”笙箫仅凭衣着就能认出来,是她在洗手间遇上的那名女子。
聿尊狭长的凤眸睇过去,陌笙箫下巴轻扬,并未从男人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痕迹,那种淡漠的眼神,显然他已记不起来,这个女人也曾经在他身边驻足过。
“哇哇哇——”
陈姐抱在手里的孩子被吵醒,不情愿地大哭起来。
聿尊眉头紧蹙,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悦眯起,他脸色阴鸷,冷冷道了句,“让他们滚出去。”
立马就有人将他的意思传达,中年男子低头哈腰在远处赔着不是,拉了旁边的小明星直往外走,“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呸!”
陈姐在宝宝肩膀轻拍几下,孩子小脑袋转了转,眼睛也没睁开,继续睡去。
陌笙箫望着被男子拖出去的身影,她收回视线,她都自顾不暇,没时间去可怜别人。
到了晚上9点左右,人才相继散去。
笙箫安排好舒恬,回到御景园已经快要接近十点。她洗了澡出来,感觉浑身使不上劲,陌笙箫打开窗帘,聿尊还未回来,说是约了南夜爵和徐谦,过会就回。
陈姐带宝宝在客房睡,笙箫躺到床上,没过多久就闭起了眼睛。
朦胧间,她感觉到旁边传来窸窣声,鼻尖一股沐浴后的清香袭来,陌笙箫被搂住腰身,紧接着闻到很浓烈的酒味,笙箫惊醒,这才看清是聿尊回来了。
床头的灯开着,聿尊显然喝了不少酒,亏他还能开车找到回御景园的路。
陌笙箫鼻翼间充斥着酒味,聿尊将脸埋进她颈间,笙箫伸出手想将他推开,“你喝多了。”
“笙箫,今天我开心。”
他薄唇轻启,呼出的热气喷在陌笙箫白皙细嫩的颈间,她感觉到有些痒,聿尊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笙箫,你知道我是几岁没有家的吗?五岁还不到的时候,我可能真的记不起他们长什么样子了,我只记得,我母亲喜欢弹琴,我走到哪都能想起那种琴声,寂寞的时候,琴声会陪着我,但你知道吗?我就是被琴声折磨了二十多年,我不想记起那种声音,可偏偏,它却像要刺穿我的耳膜一样传来……”
聿尊说起母亲两个字的时候,口气很冷淡,最悲哀的就是他能记得那种入骨的仇恨,却忘记了双亲的模样。
即便脑海里面有个影像,也勾勒不出具体的轮廓,要不然的话,他能拥有张画像也是好的。
“笙箫,奔奔是我的儿子,我是奔奔的爸爸……”他说到后面,有些语无伦次,“我也有个家了。”
陌笙箫眼眶陡然觉得酸涩得厉害,男人贴在她颈间已经熟睡过去,笙箫知道他平时喝酒都喝很少,从来没见他醉成这样。
他向来以冷静自持,也怕酒后误事,成为别人刀俎下的鱼肉。
陌笙箫平躺在床上,她眼睛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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