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挖地三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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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伟紧跟上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工地。
拆迁的工程队有工作计划,按部就班干活。
大白天,不用鬼鬼祟祟。
宁卫东顺着阜成门内大街走过去,心里盘算着,按工作进度,最多三天就能拆到齐佳最那间耳房所在的院子。
那时候,再有什么动作就瞒不住人了。
两天内必须找到齐佳最藏东西的地方。
想到这里,宁卫东不由得紧抿住唇角,旋即拐进胡同径直来到昨晚去过那座院子。
刚到院门口就见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斜倚着门口抽烟。
发现宁卫东二人立即警觉起来。
昨天跟宁伟一起的王学文、赵春明在暗中,并没露面。
宁伟安排的,防备王京生耍横,这俩人可以作为生力军突然杀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到跟前,宁卫东不等那青年说话,直接道:“王京生搁里头呢?”
青年一愣,他不认识宁卫东,本来还想盘盘道儿,没想到宁卫东直接点了王京生的名号。
青年是王京生手下的,有些摸不清状况。
心里稍微犹豫,宁卫东已经跨进了院门。
他才反应过来,还想伸手去拦,却被宁伟一扒拉,狠狠瞪了一眼,登时一个趔趄。
宁卫东大步流星,进了二道的垂花门。
一眼就看见王京生正蹲在北房前边的台阶上抽烟。
在他斜身后,那间耳房里乌烟瘴气的,传出工具敲击的动静。
好在本就是工地,这些动静倒也不太突兀。
“宁卫东?”王京生眨巴眨巴眼睛,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却旋即消失不见。
不等宁卫东说话,立即站起来,把烟丢地上,迎上前道:“卫东我正要去找你。”
宁卫东一笑,并没跟他掰扯,找到这里为什么没告诉自己。
大家都是成年人,纠结那些没有意义。
王京生有所隐瞒在预料之中,宁卫东能找到这里来,也是防了一手。
现在的关键是双方还要不要继续合作。
王京生这句话就是一个台阶,既然找来了,就继续合作。
宁卫东则拿出烟,散给王京生一支,冲耳房里努努嘴:“还没找着?”
仿佛根本没有互相不信任的龃龉。
王京生暗暗松一口气,如果东西已经到他手里,他还真不介意跟宁卫东翻脸。
可现在啥好处都没捞着,再因为这个反目成仇就不值当了。
“没有”王京生摇头,拿出火柴先给宁卫东点上,自個也点燃了烟,狠狠抽了一口。
宁卫东道:“确定没弄错地方?”
王京生抿了抿唇,笃定道:“肯定没错!”
至于他凭什么这么笃定,宁卫东没有追问,眼下只剩两天,否定这个地方,也很难再找到新线索。
还不如盯准这里,博一个概率。
宁卫东点点头,没再言语。
宁伟则凑到那间耳房的门口往里看。
两个青年,一个拿铁锹,一个拿镐头,正跟里边刨地。
屋里的火炕已经没了,俩人正在从地面往下刨,颇有挖地三尺的架势。
宁卫东和王京生没再说话,心里都抱着一线希望,能从屋里挖出什么。
然而眼瞅着快中午了,也没任何惊喜。
那间耳房拢共那么大地方,本身没有房顶,从墙上,到地下,都找遍了。
地面也挖开了,就算真藏着密室,这么挖也该发现入口了。
里边干活的俩人累的够呛,灰头土脸的拎着工具出来,跟王京生道:“二哥,差不多了吧?”
王京生在家行二,他手底下的比较亲近的都跟着叫二哥。
王京生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看向宁卫东。
宁卫东到门口看了看,啧了一声道:“就先这样吧”
王京生深吸一口气,心里十分失望。
不是这里,还能是哪里?
根据他掌握的情况,这一片儿就这间房符合条件。
要是一无所获,给宁卫东那一百块钱还没什么,反正总是要还的。
但找居委会的关系,张金发那边的人情。
还有干活这俩人,可都是卖了力气,怎么也得带着吃一顿肉。
王京生至少净赔二三十块钱。
最后看一眼一片狼藉的耳房,挖到这种程度,心里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罢。
一帮人从院里出去,都没什么兴致,直接分道扬镳。
宁卫东让宁伟带王学文、赵春明去吃一顿好的,跟着忙活着两天,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宁卫东没去掺和,径直回到家。
点燃了煤球炉子,脱鞋斜靠在床上,思忖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虽然刚才的情况令人失望,但他并没放弃。
宁卫东总觉着漏掉了重要细节。
如果那间耳房真是齐佳最的秘密基地,如果他当初真有东西留下来……除了那间屋里,还能藏什么地方?
宁卫东思绪电转,猛地一拍大腿,想到一个地方!
……
另外一边,王京生垂头丧气回到家。
安宁一如既往,坐在窗边捧着一本《人民文学》在看,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脸颊上,显得格外娴静。
听到王京生的进门声,抬起头把杂志扣着放下,一看王京生的状态就猜到结果:“没找到?”
王京生一屁股坐到人造革的沙发上,里边的弹簧发出“嘎吱”一声,一脸无奈道:“地都刨开了,墙皮也铲了,毛儿都没有。”
安宁抿了抿唇也有些失望,却很快收敛情绪,坐到旁边沙发上:“既然啥都没有,也没必要瞒着了,你赶紧告诉宁卫东那边,别让他觉着咱们吃了独食,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王京生苦笑着摆摆手:“不用了,他刚才就在场……”
安宁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宁卫东早防着他们,诧异道:“你不说他是个直肠子吗?”
王京生无言以对。
安宁转又道:“不过这倒说明,宁卫东不是胡说八道,他也真想找到那些东西。”
王京生长叹一声:“甭管真想假想,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特么的张金发那边还白欠了一个人情。”
说完了双手按着膝盖起来:“你上屋里给我拿两瓶二锅头,我拿一条猪肉,再拿二斤粉条。这两天四奎他们几个没少出力……”
安宁应了一声,知道经营队伍,收买人心的重要,起身就要去里屋拿酒。
却在这时,忽然“哎”了一声,灵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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