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敬师长者,十戒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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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曜阳忍了一路。
直到回到了侯府,才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恶毒后娘,你想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又不是我的亲娘,你不过是庶女出身,你连小爷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快放开小爷,你看小爷打不打你……”
盛觅觅只当没听见似的。
对老管家道,“老管家,请家法来!”
老管家都愣了一下。
宁曜阳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家法?
他好久没有挨过家法了。
以前犯了错处,他朝祖父,祖母撒个娇,卖个乖,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个女人新过门,竟然敢请家法对他?
“你个恶毒后娘!你敢!”
盛觅觅冷笑,“你阿爷阿奶走时,把你们两兄妹交在我的手里,特别是你,宁曜阳,说只要你犯了错就随便揍你,我不能让你阿爷阿奶失望。”
老管家很快去请来家法。
是一本家法家规书,以及一把长长的戒尺!
比起屈老夫子的那把,更重更长更古朴。
下人们都呆了。
完全不敢吭声儿。
新夫人真的太猛了。
老夫人说让她管教大少爷,说犯了错,可以打,她就真的打啊!
要知道,老夫人他们平时都舍不得请家法的。
盛觅觅环顾一周,“你们谁来帮我执行家法?”
众人齐唰唰的后退一步。
谁敢啊!
大少爷金尊玉贵的。
盛觅觅也就是随口问问,想看看这侯府里还有没有胆子大一点的。
很好,半个都没有。
这也足以说明宁曜阳平时在侯府是多受宠了。
那么,还是她来吧!
“宁氏祖宗家法在上,宁氏不屑子孙宁曜阳跪下……”
宁曜阳怒目,但是没有办法,家法家规在上,只能乖乖的跪下。
盛觅觅将家法书翻开,“宁氏家规第十条,不敬师长者,十戒尺!”
啪一声,打在了宁曜阳的屁股上。
宁曜阳嗷一声惨叫!
这时候,宁皎月从族学回来了,赶了过来。
娇滴滴的小姑娘,脸上全是清冷不悦。
“夫人,我替哥哥受一半家法……”
盛觅觅轻咳一声,“皎月宝贝你确实也有错处,你错在当场,没有阻挡你哥哥犯不混,但罪不该请家法!”
话未完,
宁曜阳立马道,“你个恶毒后娘,我一人做事一人担,我才不需要妹妹帮我承担家法。”
盛觅觅也不含糊。“那行。算你小子有种!”
宁皎月她也不敢打。
她看得出来,小姑娘身体不好,与宁曜阳虽说是双胞胎,但是却小了一个号。
平时高冷,不易接近的神情。
还有一种病态美,太柔弱了。
应该是体内打小有不为人知的顽疾。
而宁曜阳这货皮实,天生就是块挨揍的料。
宁曜阳再挨第二下的,就不再惨叫了。
咬紧了牙关。
宁皎月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寒冷的目光时不时扫向盛觅觅。
“宁氏家规第四十七条,聚众赌博者,十戒尽!”
……
宁曜阳左边屁股与右边屁股各挨了十戒尺。
火辣辣地疼。
盛觅觅收了家法书,众人以为这事情完了。
谁知道,让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宁家老祖宗在上,孩子犯错,也是媳妇盛觅觅教子不严,自领十戒尺!”
众人……全部愣住了。
盛觅觅将戒尺交给了老夫人留下来的大丫环八娘。
八娘犹豫了一下。
按照盛觅觅的吩咐,给盛觅觅结实打了十戒尺。
宁曜阳的骂声都小了下去。
宁皎月看向盛觅觅的目光由寒冷,变回了复杂。
……
家法事情完了。
盛觅觅由小果子扶着回回靖堂去了。
故意走得又缓又慢。
让所有人都以为她疼得不行。
她练了好几年的八段锦,体内已经有了内力,挨戒尺的时候,她用内力抵抗缓冲戒尺的力道,她的屁股连肿都不会肿。
就是施展一个苦肉计。
治这熊孩子,道理是要讲的,揍是要揍的,但是光这些也不行,不一定让他们印象深刻,有时候还会引起逆反心理,这时候,就要讲战术了。
用他们小脑瓜子想不到的东西,去震撼他们!
陪他们一起挨打,一起受罚。
这事情传到老侯爷老夫人的耳朵里,怕是都要夸她这个儿媳妇有责任感有担当,以理服人,以身作则。
总之,该演的还是要演。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半路上,盛觅觅趁无人的时候,小声问,“小果子,那书生跟踪得怎么样了?”
小果子压低声音回,“夫人,跟踪好了,我打听了一下,他姓姬,名长生,是外省入京赴考的,手头拮据得很,住在迎客楼的柴房里,靠给人抄书仿画生活……”

回雪楼。
府医给宁曜阳的屁股涂了些红花油,便出来了。
大丫环八娘听到屋里还在哎哟连天惨叫的声音,悄声问府医情况。
府医回,“夫人没下重手,没留伤,红花油一涂,明天早上就能活蹦乱跳了。”
八娘放下心来,找府医拿了一些上好的跌打损伤的药,去给夫人送过去了。
屋内。
宁皎月冷声,“好了,哥,你别叫唤了,人都走远了。”
她看到府医给她哥涂药了。
屁股上就只是红了一些,肿都肿得不严重。
宁曜阳回,“为啥不叫,得亏你哥我身体底子好,要不然我今天就要被打死了。”
小丫头抬眉,根本不信。
“哥,八娘打夫人可没有留手。”
宁曜阳顿时沾沾自喜起来,“那是她活该!让她敢教训我侯府嫡长孙!她自讨苦吃,下次请家法,就都连她一块儿打,我看谁能熬得过谁……”
说到一半儿,对上妹妹不赞同的眼神。
他如同焉了气的皮球。
两双胞胎五官长相是一样的,但是宁曜阳是一种热烈的帅气,如炽阳一般。
而宁皎月高贵冷傲,像小公主一般,神圣不可侵犯。
两人一模一样的眼睛里,一个装着烈日,一个装着冷辉。
宁皎月开口道,“哥,阿爷阿奶都不要我们了,连夜跑扬州去了,咱们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自己平时真的做错了,后娘她才嫁进来第一天,陪上自己挨打,都是要管教我们,不说别的,她的一片心意是好的。”
宁皎月心情复杂,她知道后娘这是在用手段。
可是这手段偏偏,让她们心里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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