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待客之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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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离开了,即墨承吩咐不准旁人再提,朱柿和隋澄虽满腹狐疑,可终究没有多问。
姜迎有时走出主屋,就会下意识地看向门边,门边的侍卫已经换了人守着,不是秦渊了。
那新来的侍卫每每看到姜迎看向他,都会毕恭毕敬地行礼,不敢懈怠。
将军府一切如常,又好似有何处不同了。
二皇子府。
听着秦渊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清楚,景熠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坐在红木椅上,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秦渊,半晌才问道:“她和即墨承,当真在一起了?”
秦渊垂眸答道:“是,属下亲眼所见。”
景熠一把将桌上的一整套的紫砂茶具扫落,茶具应声碎裂,缓和了许久才揉着眉心冷声道:“你今夜回庄上吧,明日自己去领罚。”
秦渊垂眸应道:“是。”
秦渊回到景熠口中的庄上时,已经快要破晓。
这里是景熠在明都的一处钱庄,明面上是钱庄,可这里的伙计掌柜都是和秦渊一起训练出来的暗卫,武功极好。
秦渊回到自己的房间,屋内没人进来过,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他也不在意,直接坐了下来,随手扯开包袱,发现里头竟有一张银票。
他拿起来看了看,忍不住弯了唇角,只笑了一瞬,那笑容便苦涩起来。
耳边又响起姜迎的那句话。
“我以为你不会骗我。”
秦渊烦躁地揉了揉脸,将银票贴身收好,长叹一声。
一连三日,睢安侯府都没有再来催将军府去下聘,明胥也没有再来,即墨承被召入宫中议事,隋澄也不见人影。
姜迎越发无聊,心里压着许多的事,使得她日日愁容满面。
即墨承每日都会买些小东西来哄她开心,可姜迎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来,不过却开始着手去做给即墨承的剑穗。
她用的是红绳,找了府里上了年纪的嬷嬷来教她,也算是打发时间。
直到两日后,一直不见人影的隋澄兴冲冲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府里的侍卫,那侍卫地肩膀上扛着一个大麻袋,里头的东西看起来是个人形。
隋澄回来的时候,姜迎正和即墨承计划着要将花园的两边种些牡丹花和菊花。
姜迎看见那人形的麻袋时就知道里头是谁,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说道:“林苍?”
隋澄一脸骄傲,点头道:“正是林苍,属下可是追了他三天,这小子还藏地窖里了,得亏属下眼尖,不然还真让他给跑了。”
即墨承这时牵起姜迎的手,靠近姜迎在她耳边轻声道:“这回事情解决了,我不用睡榻椅了吧?”
姜迎见隋澄等人还在,就胡乱推开即墨承的脑袋,耳尖泛红:“你……你先处理好林苍再说。”
说着,便要朱柿陪她去厨房取些糕点来吃,她知道接下来即墨承会对林苍用些手段,她自然是不想留下看的。
林苍被扔进将军府的地牢之中,这地牢不大,最多也就能关七八个人。
即墨承让人弄醒林苍,便有人提着木桶,一桶水就浇在了林苍的身上,林苍立即打了个哆嗦坐了起来,形色狼狈。
隋澄抓他的时候给了他后脑勺一闷棍,这一闷棍差点给林苍送上西天,林苍脸色惨白地去摸后脑,一摸就疼的他直咬牙。
“林公子,别来无恙啊。”
即墨承站在牢房外负手而立,扯了扯嘴角,满是玩味。
林苍“嘁”了一声,忍着后脑的疼痛,依旧是满脸的不屑,拍了拍牢房的铁门:“怎么?将军府的待客之道就是给人一闷棍,然后关进地牢里吗?”
即墨承轻笑,眸色薄凉:“旁人肯定没这个待遇,这待遇,你是第一个。”
林苍冷笑道:“即墨承,我已经落魄至此,你为何就是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我就是来给你生路的,你以为你那招金蝉脱壳真的能瞒天过海吗?”即墨承冷眼瞧他,语气极尽嘲讽。
林苍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却仍低声道:“你什么意思?”
即墨承抬手抚摸着冰冷的铁杆,语气平静:“陛下若是知道你假死脱身,你猜他还会不会放过林家和睢安侯府。”
提到林家,林苍的脸就绿了,他知道自己谋反害了林家,但好在林家在即墨承的庇佑下好歹还都留了一条命在。
若再因为自己而使得整个林家再入险境,恐怕自己那横死的爹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他。
即墨承垂眸挑眉道:“不想让林家出事,你就乖乖在这里待上三日,三日后我便放你离开。”
林苍以为他会说要杀了他替姜迎出气,没想到峰回路转,只要他在这里住上三天就能留条命在。
怪哉。
见林苍面露不解之色,即墨承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对两边看守的侍卫说道:“看好林公子,林公子想要的吃食就吩咐厨房去做,林公子是府上的贵客,务必招待好他。”
侍卫同声应道:“是。”
即墨承点了点头便扬长而去,只留下林苍和那两个侍卫大眼瞪小眼。
林苍暗骂隋澄手黑,嚷着要上药,那两个侍卫却恍若未闻,林苍爬起来怒道:“你们将军都说好好招待我,我要个伤药都不成?”
其中一个侍卫说道:“将军只说给你吃食,没说给你伤药。”
林苍当即愣住,旋即冷哼一声:“你俩脑子是直的吗?”
二人皆不理会他,林苍懒得自讨没趣,靠着墙边坐下轻揉后脑,疼的龇牙咧嘴,内心发誓定要在隋澄身上打回来。
当晚,即墨承便独自去了睢安侯府,周洳看到即墨承的那一刻眸中满是欢喜,周纵海的伤好了大半,彼时正坐在厅内喝茶。
他见即墨承来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说道:“坐吧。”
即墨承微微颔首,周洳坐在另一边,看向即墨承的眼神羞涩又期待。
即墨承看着周纵海,声色平和道:“侯爷,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事相商。”
周纵海端起茶盏,让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下,这才不急不慢地开口。
“何事?”
“晚辈希望侯爷退掉这门婚事。”
周纵海的茶盏摔在了地上,周洳也顿时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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