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遮面美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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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和林汜清回到风崖城,因为修桥的缘故,这西崖渐渐多了许多东崖来的工匠,西崖原本就富庶繁华,如今夜晚也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林汜清紧紧牵着姜迎的手,姜迎另一只手提着林汜清送她的花灯。
花灯的提竿上刻了字,姜迎发现上头是几个描金小字:花灯配美人。
她有一瞬是不知为何的恍惚,这上头的刻字似曾相识。
林汜清当年第一次见姜迎之时,便借送花灯与即墨承合作,当时林汜清就在花灯上写了“花灯配美人”这五个字。
如今年岁更替,谁也想不到姜迎如今会与自己携手,倒真是造化弄人了。
二人顺着街道缓步而行,姜迎总是有些心不在焉,但林汜清不敢问,他怕她后悔答应自己。
不问,总归是有机会的;问了,他们二人之间就半分余地都没有了。
“林汜清…我…”姜迎刚开口就停住了,她看到了面前有人在向他们走来。
即墨承一袭黑衣,见到二人的手握在一起,脚步顿了顿,随即向二人走来。
林汜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即墨承,握着姜迎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承公子,好巧啊。”林汜清先开口说道。
即墨承点头,目光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你们这是?”
“我们…”姜迎刚想回答,就看到即墨承的身后还有两个人。
一人是那时劫持自己的秦渊,另一个人是侍卫的打扮,但姜迎似乎并未见过他。
看到秦渊,姜迎就想问他那日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但自己已经答应林汜清,所以一时紧盯着秦渊,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林汜清注意到这些,立即开口道:“我们过段日子便要成婚了,到时请诸位来吃喜酒。”
秦渊发觉了姜迎盯着自己欲言又止,听到林汜清的话,心都停了停。
而林汜清看向秦渊的眼神简直是要撕了他。
几人的目光交杂,思绪万千。
即墨承听到二人将要成婚,手紧握成拳,眉头皱了又松,最后声音苦涩道:“恭喜。”
秦渊看姜迎的眼神是满眼的思念,似乎下一瞬就要冲上来把人带走,好在一旁的隋澄眼疾手快地拽住了秦渊,低声道:“冷静点。”
姜迎自然感受到了秦渊的目光,她越来越觉着秦渊说的不是假话,但林汜清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犹豫。
林汜清把头凑到姜迎颈间,耳语道:“你答应我的,不准反悔。”
在旁人看来,林汜清与姜迎就是一对璧人在甜蜜私语。
隋澄一边拽着秦渊,一边又怕自家将军一时冲动,可谓一个头两个大。
姜迎听到林汜清的低语,当即人就愣了愣。
她生性犹疑,此刻面对两种更加清晰的抉择,她突然就想起一句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鱼或熊掌,都是她想要的吗?
姜迎问着自己,身边的林汜清却已经说道:“她昨日有些被吓到了,今日便先行告辞了。”
说罢,拽着姜迎便离开,姜迎回头看了看秦渊,有那么一刻,她想挣脱林汜清的手,去秦渊面前问个清楚。
但,林汜清又该怎么办呢?
她不敢再想下去。
直到回府,姜迎的思绪才被紫俏的欢笑声抽离出来。
紫俏看到二人携手而归,笑得合不拢嘴,宅中守卫也都偷偷过来凑热闹,紫俏嘴甜,当即道:“恭喜家主与姑娘修成正果!”
姜迎对她笑笑,细看不难看出她笑容中的几分勉强。
“我有点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姜迎给林汜清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回房了。
林汜清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最后转身去了书房。
紫俏紧忙跟上姜迎,笑着小声道:“我就说嘛,家主和姑娘早晚会在一起的。”
二人进了屋中,姜迎便问道:“为何这么说?”
紫俏一边归置花灯,一边说道:“家主对姑娘事事上心,一看就是对姑娘情根深种,像家主这般体贴的,姑娘肯定也会喜欢家主的。”
姜迎喃喃重复道:“喜欢…”
她喜欢林汜清吗?
喜欢。
她不想林汜清难过,不想离开他,这便是喜欢吧。
姜迎这般想着,给自己一个放弃寻找过往的理由:她喜欢林汜清,便不能让他伤心。
这一夜,她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再纠结于忘却的过往,应只顾眼下。
但她越这么想,她就越放不下曾经。
与此同时,借着月色。
即墨承、隋澄、秦渊三人行至何元后院的外墙边。
秦渊昨夜出现在即墨承的身边,着实给隋澄吓个半死。
毕竟当初是即墨承吩咐隋澄伤了秦渊,如今秦渊神采奕奕地站在这里,即墨承便知隋澄当初并未真的伤了秦渊根本。
不过即墨承并未追究,因为他们两个最后谁也没能把姜迎留在身边,倒是让即墨承对他的态度好了一些。
隋澄看二人都没有旧事重提的意思,这才安心。
秦渊告诉即墨承二人,他查到当年林苍离开南梁后便到了北思,不久后,姜清和就被当时的皇帝姜息给赶出了盛京。
再过一段日子,姜清和就开始找姜迎寻仇了。
姜清和后来被即墨承所擒,最后被人劫走,劫走姜清和的就是林苍,显然二人已经是一丘之貉。
一个要姜迎的命,一个要借助姜清和的力量搅动风云。
若当时姜清和真的杀了即墨承,南梁大将军被北思三公主杀死在西洱国,这三国恐都不得安生。
而林苍劫走姜清和后,二人没有回北思,直到前些日子,秦渊的一个曾在宫中当差的朋友告诉他,司千帆新得一位美人,二人寸步不离,就算是进宫给身为皇后的妹妹送东西也要带在身边。
不过那美人一直遮面,宫中无人知晓她的真容。
即墨承听到这里,冷笑道:“如此说来,那日日跟在司千帆身边的就是姜清和?”
秦渊点头,又道:“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可能,但如今北思的皇帝是姜岁暮和姜清和有纠葛,当年是姜清和的生母,也就是北思先皇后把姜岁暮,姜天寒两兄弟逼去了边疆。”
“姜清和心虚,怕回北思以后,姜岁暮寻机报复,那她倒真不如远走他乡,起码命还在。”
即墨承点点头,对秦渊道:“继续。”
秦渊喝了口水道:“所以,林苍和姜清和应该是都依附于司千帆,若司千帆不蠢,应该是知晓二人身份,一个南梁反贼林苍,加上一个北思公主姜清和,司千帆恐要篡位。”
隋澄听着,一拍大腿,状似恍然大悟道:“啊,那只要找到林苍,就能定司千帆一个私藏逆贼的罪名,剩下的就好办了。”
即墨承闻言扶额道:“你这脑子真是没救了。”
隋澄被即墨承当着秦渊的面嫌弃,有些尴尬。
即墨承扬眸看向秦渊,秦渊会意,说道:“若以私藏逆贼定罪,那睢安侯周纵海,还有承将军都要遭受牵连,尤其是周纵海。”
即墨承认可地点点头,隋澄还是一脸茫然,即墨承满脸无奈:“你忘性够大的,秦渊他都记得,你竟然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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