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醒悟时,已物是人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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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眼里带着凶光,恶狠狠道:“把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我警告你,最好是别耍什么花招,这里可是没有监控的,如果我一个手滑不小心杀了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霍不凡第一次遇到这种硬茬,吓得连声音都在哆嗦:“好好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您别激动,别激动!”
他下意识地用左手将包往屁股后面挪了挪,试图掩盖。
那里面的一万块钱可是自己的救命钱,不能被拿了去。
中年男人看着霍不凡手里的那块表,眼里透着贪婪:“先把你手上的这块表给我取下来!”
霍不凡这才意识到自己手腕上还带着一块表,这是他今年过生日时顾雅娴送给他的,价值不菲。
霍不凡有些肉疼,他还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竟然把这个宝贝给忘了!
可现在危及性命,他又不得不照做,霍不凡一咬牙,将手表给摘了下来。
“这下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中年男人挪了挪嘴里的烟,又将刀在霍不凡脖子上比画着:“你当我瞎了吗?将屁股后那个包打开!”
霍不凡心里那个苦啊,这畜牲是要将自己赶尽杀绝吗?
自己的全身家当可就这一万块了啊!他心下里有些犹豫,紧紧地拽着自己的包,不愿意拿出来。
霍不凡谄媚道:“这包里就几件不值钱的衣服,您看这天寒地冻地,您就大人有大量赏我几件衣服穿。”
中年男人见霍不凡不听话,表情变得狰狞扭曲,一下子动了杀意:“少废话!让你打开就打开,信不信我一刀灭了你!”
感受到明晃晃的刀子直接划破了霍不凡的脖颈,霍不凡这下是真的害怕了。
钱也得有命花啊!
他颤抖着双手将包给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信封,这鼓鼓囊囊的形状一看就是现金。
中年男人眼里冒着精光,他心里把不准那表究竟能值多少钱,只觉得这现金才货真价实,心下一喜,手里的刀子一松,赶紧就去拿钱。
男人数着手里的钞票,脸上狂喜,有了这钱,他今晚又可以回本了!
霍不凡看着那把掉落在他腿上的尖刀,竟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下一刻,他使出了全身吃奶的劲儿,“扑哧”一声,捅进了中年男人的脖颈。
中年男人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霍不凡。他眼睛瞪得老大,气管被生生割断,嘴里呜咽着发出“嚯嚯嚯”的气流声
似乎在说,“救救我救救我”
霍不凡眼神惊恐,身如筛糠,吓得根本不敢接话。
中年男人临死前满脸不甘,最后身体一栽,直接倒在了霍不凡的肩膀上。
脖颈失去了双手的遮挡,血液瞬间喷射到挡风玻璃和霍不凡的脸上,整个场景看起来触目惊心!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霍不凡脸上挂满腥臭的血渍,机械地眨着眼睛,足足愣了十几分钟才缓过神来。
他试着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气了。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霍不凡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双手不停地颤抖着,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他下意识地呢喃道:“不行,不能报警。
我不能坐牢,是他先动的手,这件事不怪我,不怪我”
余光中,他看见男人大腿上跌落的手表。
这一刻,霍不凡意识有些恍惚,出现了若有似无的幻觉
他眼神呆滞,脸上挂着笑,仿佛听见了顾雅娴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温柔:
“不凡,我们的孩子越来越像你了”
“我老公做的菜就是好吃,明天我会早点回家的,”
“不凡,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突然,她的声音变了,变得凄凉而幽怨:
“霍不凡,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霍不凡,我恨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要杀了你!”
霍不凡表情变得惊恐,背后的汗毛一下子炸开,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睹物思人外加高度紧张而出现了幻觉
霍不凡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迅速地将手表夺了回来,捧在手心里来回抚摸。
入指微凉,这一刻,无边的悔恨涌上心头,泪水慢慢模糊了双眼,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对不起,对不起,雅娴,是我错了”
说实话,他本来是怨恨顾雅娴的,怨恨她太过于精明强势,怨恨她将他衬托得黯然失色,他甚至把自己的窝囊与不成功全都归结在了她的身上,自己也从未想过要自强不息。
可是,直到他离开了顾家才发现,原来他什么都不是。
这些年来他的确是做了顾家的吸血鬼,只是他没脸承认,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可悲的是,他竟然还听信别人的挑唆,将自己的爱人给杀了。
他不是人,他简直就是个畜生!
霍不凡抱着脑袋,承受着无边的痛楚与悔恨
一个小时后,霍不凡彻底冷静了下来。
这一遭,他整个人身上的气质犹如脱胎换骨,原本故作清高的虚伪眼神变成了冰凉刺骨的寒意,他口中轻轻呢喃道:“雅娴,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白雪,你给我等着!”
人啊,总是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可是为时已晚,时光不能倒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某一天能够将真相公之于众。
借着月色,霍不凡将中年男人残忍的分了尸
不远处就是滨江河畔,霍不凡驾着车找了些隐蔽的角落,前前后后地将尸块抛洒进了河中。
整个车上充斥着血腥味,甚至还有些血液顺着座椅滴到了地面,好在天降大雪,很快就将血迹给掩埋。
而现在开着这辆车招摇过市的话,无异于自投罗网。
霍不凡先是将车上所有能用的东西搬了出来,然后将车对准了河面,下一刻,一部空车冲进了河内。
好在河面还并未结冰,又是深夜,无人发现。
做完这一切后,霍不凡换上了行李中干净的外套,又用脏衣服和着保温杯里的热水洗了把脸,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顾家祠堂内。
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人跪在祠堂内瑟瑟发抖。
偌大的祠堂死一般的寂静,顾家祖先的牌位整齐有序的排列着。
顾家有特权,依然遵从着传统的习俗,尸体停放七天后才会火化。
顾雅娴躺在棺材内犹如睡着了一般静静地地躺着。
门是开放着的,顾云洲害怕母亲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又特意命人关了暖气,仅留下几盏蜡烛,火光时而跳动,整个祠堂显得幽冷而诡异。
寒风伴随着几片雪花刮进了祠堂内,白霜下意识地抱紧了身子跪在祠堂内瑟瑟发抖。
她的嘴已经冻成了青乌色,但脸上却红得诡异,脑子里已经有些不清醒。
下一刻,她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彻底昏死了过去。
病房内,顾云洲守着白雪一直没有合眼。
白雪其实早就醒了,但她感受到手里的温热后,一直假装着没有醒来。
她装作梦呓,紧闭着双眼一脸害怕的摇头道:“涵涵别怕,爸爸不要我们了妈妈要你,妈妈来了”
顾云洲听得心生愧疚,他温柔地抚了抚白雪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对不起雪儿,都是我的错,你们所遭受的罪,我一定会替你们讨回公道!”
白雪仿佛有所感应似的,乖乖地闭上了嘴,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不少。
顾云洲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看向一旁的张化:“怎么样,涵涵有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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