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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漫天飞雪,无奈地拿起身边的伞,起身追了出去。
花园里便剩下了祝鸣和席羡青两个人。
他们将近一周多没有好好像现在这样坐下来,单独地好好说上话了。
雪还在下,空气安静了几秒,席羡青犹豫着将手缓缓伸向西装的内侧口袋——
“席羡青。”
下一瞬,祝鸣突然开口道:“我有一些话,想要和你说。”
雪还在下,棚内点缀着许多盏暖橘色的小夜灯,鲜花馥郁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
方才晚饭时,祝鸣喝了一些果酒,脸颊微微泛起了红,眼底氤氲的水光温柔而漂亮。
他在对着席羡青微笑,笑意比桌上摇曳的烛火还要温柔明亮,于是席羡青的心跟着一同变得柔软。
他将手收了回来,想着等一会儿再把礼物拿出来也不迟,看似冷静地问:“怎么了?”
祝鸣静了一会儿,说:“你可以站起来,然后稍微站远一点吗?”
席羡青不明所以地站起身,后退了几步。
——下一秒,祝鸣低下头,单手扶着身旁桌子的边缘,有些吃力地撑着身体,颤颤巍巍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席羡青的瞳孔陡然一颤,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去搀扶。
但祝鸣却喘息着摆了摆手,示意席羡青不用过来。
虽然艰难地站起了身,但因为双腿的肌肉无力,祝鸣的双膝还是有些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良久后才勉强地稳住了身形。
——然后,他迈开腿,颤抖着、有些吃力地向前走了一步。
紧接着两步、三步……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席羡青的面前。
席羡青的呼吸蓦然停滞,难以置信地看向祝鸣的双腿。
“你什么时候——”
他一时间难掩声线里的惊喜,又立刻反应过来,“是不是上次复健的时候……你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告诉我?”
光是这几步便让祝鸣有些气喘,他撑着桌子的边缘缓了一会儿,垂着眼,笑着开口道:“因为还是更想让你亲眼看到啊。”
他努力地站直了身体,和席羡青对视:“怎么样,没有机器辅助的第一次独立站立,厉不厉害?”
席羡青将脸上的神情绷住:“……还好,毕竟之前在游戏里已经见过一次了。”
祝鸣轻轻地笑了一下:“嘴还是这么硬。”
棚外的雪逐渐下得越来越大。
“席羡青。”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喊着席羡青的名字:“这段时间,我一直想和你说一声谢谢。”
他的语气很郑重,也很认真。
席羡青心口难以遏制地一动,良久后开口道:“复健是你自己的功劳,你最应该感谢的,其实是自己的坚持。”
然而祝鸣摇了摇头。
“这句谢谢,不仅仅是因为复健的事情。”
他抬眼,注视着席羡青的脸:“和你协议结婚,当你私人医生的这段时间,我做到了许多我曾经无法做到、又或者从未想要去尝试的事情。”
“这些体验,这些回忆,每一份都值得我对你说一句谢谢。”他说。
视线落在远处别墅内的祝盈盈,和站在她身后的陈城身上,祝鸣又微微一笑:“最重要的是,小姨有了她新的生活,不再被我的存在所牵绊,这是我之前……连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他在回忆,也像是道谢,他的语气是温柔而又客气的。
但无名的异样感却笼罩在席羡青的胸膛。
因为祝鸣的这一番话,听起来莫名的……像是在告别。
心头像是被一只手倏地抓住,席羡青紧紧盯着祝鸣的脸,微哑地开口:“你……”
“只是这段时间,我又控制不住在想,我是否太过自私了。”
祝鸣的视线落在远处,摇了摇头:“因为这份协议本来就是不成熟的,一场构建在谎言之中的婚姻,终将会有结束的一天,不是吗?”
“哪怕初心是好的,哪怕我们各有所需,但是当协议结束,抑或这期间所有的谎言和隐瞒被戳破的那一刻,会不会给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带来失望与痛苦呢?”他问。
席羡青的大脑在瞬间变得空白。
声音干涩到似乎不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一般,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祝鸣的脸:“你……什么意思?”
夜色静谧,雪落无声,祝鸣安静了很久,眼睫才轻轻翕动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半晌后他转过脸,平静地望向席羡青的双眼:“我把我们协议婚姻的事情,告诉小姨了。”
“席羡青,”他说,“我们离婚吧。”
第56章戒指,你还给我
过往记忆中,第一次提出“离婚”二字的人,其实是席羡青。
当时祝鸣用精神力帮洗洁精徒手开屏后,席羡青之所以用离婚威胁他下次不许再犯,是因为那时候的他,认为祝鸣才是更需要这段婚姻的那个人。
此时此刻,像是大脑功能突然宕机,席羡青望着祝鸣的脸,无法理解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
是因为自己最近太忙了吗?
还是因为那天没有陪他去复健?
“你是不是看到了那条新闻?”
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席羡青掏出手机,想要给祝鸣看陆栀和的聊天记录:“不是你想的那样,是——”
“我知道你们没有什么,事实上,你也没有义务向我解释什么。”
祝鸣摇了摇头,语气温和而坚定地打断了他:“我只是意识到,自己不想再在这样的协议下欺骗小姨了。”
“我们好聚好散,好不好?”他问。
大脑一片混沌,席羡青紧紧盯着祝鸣的脸,下意识道:“……不可以。”
祝鸣静静地看着他。
他太了解席羡青了,又或者说席羡青这个人实在是太好懂了,于是祝鸣注视着他的双眼,只是轻轻地问道:“为什么?”
果不其然,席羡青愣住了。
他很明显没有想到祝鸣会反问自己,也很明显并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你离婚提得很突然,而且很不负责。”
呼吸变得粗重,席羡青强撑着冷静与祝鸣对峙,近乎是慌不择言地道:“比如我的病,你还没有帮我治好,这是你应该有的责任,而且……”
他依旧试图用“责任”二字捆绑住祝鸣,但是这一次,祝鸣却摇了摇头:“我已经帮你找到解药了。”
席羡青:“可是——”
“是,你想说解药的效果并不稳定,但我们心知肚明,一切都只是剂量问题。”
祝鸣看着他,轻声道,“你只需要心理、情感和生理上足够的波动,便可以恢复短暂开屏的能力,这就是解药,这就是答案。”
“但席羡青,这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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