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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留她自己住吧。直到离开北川县前,这里就是夫人的新居所,我在隔壁,夫人若有要事,随时可来隔壁寻我。”
裴莺错愕,这人竟给她换了房间,且他还住隔壁?
裴莺自是不肯的,皱着细眉抗议:“将军不必如此,息女刚经历了丧父之痛,我为人母,合该好生安抚她。”
霍霆山语气平淡:“夫人,此事我并非在与你商量。”
裴莺霎时红了脸,恼的。这人真够独断专行的,女儿说的没错,他就是个蛮子,还是蛮子里的头儿。
“在心里骂我?”霍霆山眉梢微扬。
裴莺眉心一跳,立马说没有的事,霍霆山指了指面前的夕食:“夫人还用膳吗,若是不用……”
话音未落,裴莺已经执起了勺子,霍霆山轻笑了声,也不继续说,由她慢吞吞地开始吃粥。
霍霆山坐在旁边,以手支颌,打量着裴莺,她进食动作很慢,细嚼慢咽到磨蹭,往往执着羹勺在碗里这边搅两下,那边搅两下,仿佛还烫得紧,老半晌才舀起一勺子送进嘴里。
霍霆山瞥了眼她面前的碗,就那么点,他军中任何一个武将都能一口气用完不带打嗝的。但男人并不催促,只看着裴莺继续磨蹭。
裴莺心里想“食之无味”大抵就是这样吧,她身旁这人没说话,但架不住存在感极强,她知道他在看她,还感受到他不时的目光变化。
有时是平静的,似乎只是审视和打量,但有时他又露出那种让她提心吊胆的男性掠夺的目光。两者相互交替,不过幸好是前者居多,裴莺才勉强坐得住。
两个小菜加一碗肉粥,裴莺用了半个时辰有余,直到粥全吃干净了,又把其中一碟炒鸡蛋的小菜吃完,她才放下银箸。
裴莺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欲要起身:“时候不早了,将军回去早些安寝吧,我也……”
起身到一半,手腕忽然被握住,那只大掌厚重粗粝,还带着令人难耐的热度,仿佛一截烧红的镣铐锁在腕间,裴莺顿时被带回位置上。
“夕食后不宜立刻安寝,夫人与我聊聊天吧。”
裴莺下意识屏息。
很是随和的一句,然而她却听出了风雨欲来。
第16章
“夕食后不宜立刻安寝,夫人与我聊聊天吧。”
霍霆山握住裴莺的手腕,把人带回位置上,而在她坐定后也没松手:“郝姓小衙役将夫人献于我,我本欲和夫人燕好,毕竟夫人甚得我意。但夫人要与我做买卖,好,我便依夫人所言,而此后,我以宾客之礼待之,还命陈渊等人协助夫人办理孟家白事,夫人说是也不是?”
裴莺试图挣了挣,不意外没能不挣脱,这人一如既往的霸道,而听他说到那句“依夫人所言”时,裴莺抿了抿唇。
当初她是说让他放过她们母女,话说得急,没具体规定。
若是从燕好的角度,他确实做到了,但如果以是否放她们归家的角度评定,他是食言的。
不过对于后面他派人帮忙处理丧葬一事,裴莺无从否认,只能低声道:“以宾客之礼待之,我认;我亦很感激将军派人助我办理夫家的丧葬之事。但将军那句依我所言,我却不敢苟同,您并未放我与息女归家。”
但裴莺能想到的“含糊”,霍霆山也想到了,男人慢慢顺着纤细的腕骨往下,将那只僵硬的素手裹入自己掌中:“那时夫人未言明要归家,我只当夫人不愿和我欢好,便作罢,而时至今日我仍遵守着约定。我有心礼待夫人,上至白事人手,下至日常夕食,无一不细致。然,夫人却将我视之为洪水猛兽,对我再三躲避不谈,还带着令媛来了招金蝉脱壳,要弃我而去,是也不是?”
裴莺听得头脑发胀,虽然他说的“礼待”确有其事,但有那时厢房里的前车之鉴,她当然要和他快快分道扬镳。
霍霆山不等她回答,摩挲着她的掌心,“既然夫人不欲与我讲信义,我也……”
“不!”裴莺惊得杏眸睁圆,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不能放任他继续说下去。
霍霆山被她打断不怒反笑,勾着唇看着她。
裴莺按耐下心悸:“将军,我讲信义的。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妥,我明日早上便找陈校尉赔不是。您看在梯田一事上,此番能不计较吗?”
霍霆山手臂忽然发力,将身旁的裴莺拽入怀中,软玉入怀,男人长臂揽过细腰,一手紧紧箍住,另一只大掌沿着美妇人的脊椎往上,最后落在了她的后颈处。
他低眸看着她微颤的眼瞳,置于她后颈的大掌像给某种小动物顺毛似的轻抚着:“梯田一事我十分感谢夫人,谢礼日后逐一奉上。一码归一码,公私需分明。既然夫人说讲信义,那我可以再信夫人一次。只不过夫人有食言的前科在先,这回得交些保证立金于我,我才能重新信任夫人。”
裴莺被他抚得心惊胆落。
如今是初秋,他只着了件单薄的黑袍,但火力旺盛得令她宛若置身于火炉旁,有狂风骤起呼啸,席卷着他的气息和热度牢牢将她包裹。
裴莺望入他的眼,好似看到了一片深黑的海,喉间一阵干涩:“我、我可以给你银钱。”
“那些黄白之物顶多令夫人惋惜片刻,却长不了多少记性。”霍霆山目光缓缓往下移,落在她不点而朱的红唇上。
裴莺察觉到他的意图,颤巍摇头,一个“不”字堪堪吐出,就被男人吞入肚中。
火炉的火焰蔓了出来,在狂风之下以燎原之势拂遍山头,迅速淹没她的口腔,裴莺闷哼着,蹬着腿儿,手脚并用,无章法的翻腾反抗,却又被他的大掌摁着嵌在他怀中,无论如何也挣逃不出去。
滚烫的气息霸道地窜入她的胸腔,仿佛燃起一簇簇火焰将空气灼干,叫她呼吸困难,有一瞬间裴莺甚至觉得自己要被这把火焰吞噬殆尽,连灼烧剩下的灰都要被这人牢牢攥着。
怀里闹腾的动静从强到弱,直到她筋疲力尽不再挣扎,霍霆山才鸣金收兵,眸色比方才还要深许多,其下有暗流在涌动。
怀里的美妇人眼下一片艳粉,衬得玉颜更加的颜盛色茂,许是她那个短命的夫君没那般疼过她,此时她昂着细颈激颤着,娇弱绝艳,丰腴的积雪团随着她的喘息剧烈起伏。
她靠他胸膛上,玉指蜷着抓着他的衣服,令人心猿意马又分外疼惜。
霍霆山抬手抚过她带着艳粉的眼尾,声音低哑:“此番失信便罢,若有下回,就不是如此轻拿轻放了。夫人当知,我仰慕夫人许久,若夫人肯再次给我机会,我定是求之不得。”
……
霍霆山踏着月色离开后厢房,行到后院花园的假山处,绕过外面两层假山,再推开了一道做得与假山很相似的石门。
这处暗室是霍霆山入住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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