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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侍。”
此话方落,众人皆是不满。
熊茂更是直接拍案:“当初蓝巾之乱不见朝廷那边如何出力,如今冀州一带的蓝巾贼尽伏诛,他们倒是会派人来接手冀州。”
“其他暂且不提,大将军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冀州,陛下竟派了个中常侍来,区区中常侍,凭什么来管冀州,这不是形同羞辱我们幽州军吗?”
“呵,中常侍此等官职你又不是不知晓,能说会道,天子宠臣,人家凭的是陛下厚爱啊!”
“这该如何是好,这吴通海能不能杀了,要不我去将他杀了吧。”这话是熊茂说的。
众人看他的目光皆是一言难尽。
“熊茂你这呆子,杀了朝廷的人岂不是将把柄双手奉上?再说了,没了吴通海,也会有黄通海,李通海,孙通海之辈,你杀得过来吗?”
熊茂不满皱眉:“此人是来接管冀州的,杀又不能杀,难不成由他作妖?”
距离黄木勇回朝不到半个月,如今朝廷又派了人过来,意图很明显:
上任的冀州牧既然没了,那就换个新的吧。你霍霆山是幽州牧,幽州牧就有幽州牧该待的地方。
一时之间,众人愁眉苦脸。
上首的霍霆山沉着脸,看不清情绪。
公孙良倒是笑了:“众位莫气,某以为朝廷派个中常侍来倒是好事。”
此时陈世昌也附和:“确实是好事,中常侍本就不是要职,平日经手大事不多,但管理冀州乃是一等一的大事,主公您放心不下,留在冀州教导他,直至他学成出师才离开,这点无可指摘吧,而世人知晓了只会称赞您宅心仁厚,为吴常侍考虑周全。”
众人恍然醒悟。
“妙极!”
“陈先生所言妙极。”
“哈哈哈,这吴通海怕死要气死喽。”
中常侍一职,手中无兵权也无其他,说白了就是讨好天子,靠天子的宠爱吃饭。
这等小官职经手之事不多,来了冀州当然是学习之路漫漫长。至于吴通海何时学成出师,还不是他霍霆山说了算。
上首的霍霆山勾起唇角:“先生所言极是。”
朝廷来人,霍霆山这方姿态做足。
待收到消息吴通海将至,霍霆山便领着众人到门口迎接。
这一瞧,霍霆山扬了扬眉。
吴通海此行阵仗颇大,香车宝马成列,尤其是那装货的马车,延绵不绝,一车又一车,不知晓的还以为他将全副家当都带来了远山郡。
马车行至州牧府门口,还未停稳,车上便迫不及待跳下一人。
此人身着丝绸纱衣,头戴折上巾,腰悬白玉,很是富贵风流倜傥的打扮,只不过因着那圆乎乎的敦厚身材,“风流倜傥”四字大抵与他无缘了。
他见了人便笑,笑容憨厚可掬,竟有几分似弥勒佛的亲和,看着很是讨喜。
此人正是天子宠臣,吴通海。
吴通海下来立马找准霍霆山,居然是当众跪地叩首:“下官常侍吴通海拜谒天策大将军。旧闻大将军盛名,如今一见,只觉盛名不足其本人万一,下官内心敬佩如黄河之水,奔流难息,请大将军受下官一拜。”
霍霆山狭长的眸微挑。
这个吴通海有点意思。
这台子搭起来,不管对方是何种意图霍霆山都得接住,遂他亲手将人扶起:“吴常侍何须多礼,你我同为陛下臣子,如今又同在冀州,相逢即是缘,不必将那些虚礼。”
ap 吴通海面露感动:“下官冒昧前来,往后叨扰您了,还请您多担待些,后面是下官给大将军带的一些见面礼和拜师礼,还望大将军笑纳。”
聪明人有时喜欢藏话,这番话霍霆山听出了旁的意思。
霍霆山拍着他肩膀笑道:“吴常侍客气了。”
恰在这时有风拂过,吹起前面一辆马车的帏帘,透过帏帘,只见其中坐了几位貌美的年轻女郎。
不止一车,后面跟着的那车似也载的是容色出众的女郎。
站在霍霆山身后的众武将了然。
“您说客气,实在是抬举下官了。”吴通海再次献礼。
霍霆山:“且先进府吧。”
吴通海眉开眼笑,迅速招呼着仆从将一辆辆马车赶入府中。
霍霆山将人引入正厅,一番寒暄后,给吴通海安排了入住之地。
吴通海先笑着道谢,然后道:“长安多美人,此番下官来冀州,有一批敬仰大将军已久的女郎非要同行,下官观其神色,只道是同道行人,遂办了那成人之美的事,还望大将军莫怪。”
霍霆山笑着说不会,思绪有一两分却去了旁的地方。
……
裴莺不知今日府中来了人,午憩过后,和往常一样带着辛锦在花园里四处逛逛。
拐过长廊,她看到霍霆山朝着这边走来。
“夫人。”
裴莺停下:“将军有事?”
霍霆山低眸看她,眸光幽深如潭:“夫人晚些帮我刮胡子可好?”
裴莺眼睛瞬间瞪圆,难以置信。
这人,才隔了一日竟又想了……
第39章
“不。”裴莺又惊又惧,下意识摇头:“我不……”
裴莺的拒绝在霍霆山的意料之外,不由多了几分好奇,“为何?”
裴莺往后退了一步,明明今日状态比昨日好多了,然而退的这一步却犹如踩在棉花里,仿佛瞬间被拉回昨日早上,一股无言的酸软触电似的窜遍全身,最后在被撞得最激烈的地方汇聚。
“我不舒服。”裴莺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她不记得在哪里曾听过一句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她之前觉得挺有道理,然而经过了前晚,她有少许异议。牛确实会累死,但打井机乱打,只会把地打坏。
霍霆山仔细看她脸色,他记得在他开口之前她还脸色红润,如今脸儿倒是白了。
不像是不舒服,更像是被他吓的。他又不食人肉,有那么可怕吗?
这个认知让霍霆山不悦皱眉,但顺着问:“夫人哪儿不舒服?”
裴莺热气攀上脸颊,心道这人怎的不依不挠,她那里不舒服,肿胀未消,如今还酸涩得很,但这种事如何好意思说出口。
“夫人。”男人又唤了声。
裴莺脸颊的热度一直蔓到颈脖,红唇张合两回都没说出来。
霍霆山并不催她,在原地静等。
裴莺和他对视了眼,贝齿微微咬紧,这人竟还等上了,仿佛她不说,他就会继续候着。
最后裴莺低声说了句小话。
声音很小,站在她后面的辛锦估计都听不清,但她知晓霍霆山生了双狗耳朵,他会听见的。
果然,她见眼前男人展了长眉。
“既然如此,夫人好生歇着吧。”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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