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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
霍霆山若有所思,“方才夫人让过大江烫刀,是为了抑制疠气滋生?”
裴莺:“正是。”
那只小母猪术后被裴莺选出来单独饲养,后面几日她不时都过来看一看。
裴莺接下来没有再出府,她以为她人在府中,外面之事应该找不上她,却不曾想一则传言忽然从并州传开,且插翅般迅速传遍旁边的司州和冀州,甚至有往雍州长安去的架势。
传言道:霍幽州得了一九天玄女,此女来自天上,乃人间绝色,比号称长安第一美人的丽贵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身携异宝,通岐黄之术,还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先前的香皂就是她造出来的。
“大将军,这则传言不妥至极。”
公孙良罕见的神色凝重:“盛名传开,必定引来豺虎相聚,尤其是那句‘活死人肉白骨’,赵天子近年被术士蛊惑修长生之道,传闻龙体已欠安,若是那则传言传到他耳中,难保他会下旨纳了裴夫人。”
虽说如今赵天子的统治力愈发弱了,但名义上还讲究“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且皇帝想要的只是一个女郎,又不是要你的兵权,你给不给?
霍霆山面无表情坐在软座上,他手里拿着一个茶盏,公孙良的话落下后,男人将茶盏放在旁边的案几上。
“哒”的一声轻响,其内已空空如也的杯盏从底部皴裂开裂痕,碎片相互嵌合,奇异地没有散开。
“倒是我小瞧了石连虎那几个儿子。”霍霆山看向窗外。
今年的冬天下雪下得太早了,雪中行军的负担是往常的数倍,一个不慎甚至会冻死士兵。
这个冬季真是天佑并州。
霍霆山:“先辟谣。出动司、并、雍三州的暗桩,把那则传言往另一个方向引。”
公孙良沉思片刻,“主公,请恕某直言,辟谣可能效果并不大。传言里裴夫人不仅与您扯上关系,还带上了远在长安的丽贵妃,这等桃色之事,世人向来爱看。”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丽贵妃已是享誉天下的美人。
“更别说还提起香皂,香皂日进斗金,何处的权贵不眼红?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香皂创造者的线索,他们又如何肯轻易丢下?”公孙良很是头疼。
其他人或许不觉得如何,但公孙良真真认为幕后之人这一招不得了,直中大将军的要害啊!
还未等霍霆山想出个万全之策,他的郡守府收到了一份拜贴。
来自惠康王的拜贴。
拜贴送过来时,霍霆山正要和裴莺一同用午膳。
用的是古董羹,今日庖房买了虾回来,裴莺让庖丁做了些虾滑,还特地吩咐打个鸡蛋下去。
烫出来的虾滑不负其美名。
霍霆山也跟着吃了,他此前何曾吃过这种虾肉做法,这一试感觉新奇又特别,一盘虾滑有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裴莺见状笑他:“不知先前是何人说我重口腹之欲,我看他自己也不多让。”
霍霆山瞅了眼裴莺眼尾弯起的小弧度,揶揄道:“夫人心里那记账的小册子如今记到多少页了?”
裴莺转开眼:“没有小册子。”
霍霆山正欲开口,这时陈渊入内:“大将军,惠康王送来一份拜贴。”
霍霆山停下动作。
裴莺就坐在他身旁,一瞬感受到他沉下来的威压。
裴莺看了看霍霆山,又看陈渊。
惠康王?
这是何人?
霍霆山:“拜贴拿来。”
陈渊奉上拜贴,霍霆山接过一看。
上面的拜访时间是后日。
惠康王是皇族,且还是赵天子的皇叔,这封拜贴不好推拒。
将拜贴随意扔到一旁,霍霆山转头看向裴莺:“夫人,后日惠康王来府中拜访,此人是天子皇叔,在女色上风评极差,那日还需委屈夫人待在主院中。”
裴莺没想到事情竟如此,“好,后日我不出来。”
霍霆山听她应下,面色却没舒缓多少。
后日转眼就到,裴莺那日没出过主院一步,不仅自己不出去,还叮嘱女儿莫要出院子。
时间缓缓流过,夜幕降临,裴莺坐在窗牗旁的软榻上看书。
“咯、咯。”房门被敲响。
裴莺一顿,认出是霍霆山,“门没锁。”
“咯滋”一声响,屋门被推开。
裴莺吸了吸鼻子,不是她的错觉,确实有酒味。
他喝酒了。
“将军,那个惠康王离开了吗?”裴莺仰头看向走到她跟前的男人。
霍霆山低眸看她,眸光黑沉,像涌动着暗流的海渊:“未曾。”
裴莺惊讶:“为何?”
她不觉得霍霆山会请对方留宿。
霍霆山解释道:“那惠康王是个滑头的,膳罢后装作不胜酒力昏了过去,旁边家仆搭台唱戏,要留宿于此。”
裴莺眉心动了动,“那也没办法了。”
一个亲王硬要在府中住一宿,你能怎么着?
“夫人可知晓,如今外面都流传着一则传言?”霍霆山忽然换了个话题。
裴莺真不知,这几日她都料理小猪去了,且也无人和她说这些:“什么传言?”
霍霆山缓缓将那则传言道来。
裴莺听后沉默,觉得荒唐不已,这荒唐之中,又藏着一份说不明的心惊。
“夫人,现在陛下龙体欠安,这传言一旦传到陛下耳中,难保他会起将夫人收入后宫的心思,到时向我讨人,夫人你说我该如何?”霍霆山一瞬不瞬地看着榻上的美妇人。
裴莺脸色变了:“将军您会将我交出去吗?”
“我如今还是大楚之臣,倘若君主向我讨一位只是在我麾下生活的女郎,我寻不出拒绝的道理。”霍霆山看着她面上血色慢慢褪去。
他这时俯身,执起榻上之人的素手,逐渐将其收拢在自己的大掌中:“但君夺臣妻有违常纲,如今幽州缺一位主母,夫人觉得如何?”
第67章
“不……”裴莺被他那番话惊得不轻,下意识摇头拒绝,同时想抽回被男人握着的手。
但那只大掌钳子似的,她根本收不回手,裴莺惊惧地看着霍霆山:“将军,这事不妥。”
男人目光幽深,黑沉的眼瞳映着美妇人惊慌甚至说得上惊恐的面容,他仍是方才的表情:“何处不妥?”
语气似平静,也似带着那么几分难以察觉的不虞。
裴莺没注意到霍霆山的情绪,她此时满脑子都是他方才的最后一句。
幽州缺一位主母,那就是嫁给他?
不行不行。
裴莺连忙道:“这事有其他方法可以解决,无需走到那一步。”
“哦?愿闻其详。”霍霆山干脆坐下,坐在裴莺的软榻上。
他坐下,裴莺只能往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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