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7(1 / 1)

加入书签




后把人从软座上拉起来。以霍霆山那般的体格,如果他真不想起,两个裴莺都拉不动,但他人起来了,顺着裴莺的力道随她到床榻旁。
“你歇着。”裴莺将人一推。
霍霆山顺势倒在榻上,但倒下后,他一只手握住裴莺往回收的广袖一角,只揪住一点:“夫人是心疼我了。”
他直白地看着她,目光灼灼。
“怎的有人不舒服时还那么多话说。”裴莺被他看得不自在,给他拿了张薄被盖小腹上:“你歇会儿吧,我去做别的事了。”
他还揪着那片衣角不放,“何事让夫人这般着急?”
裴莺试图将自己的袖子扯回来,无果,反问他:“船只之事你不着急吗?”
本以为这人会松手,但裴莺倒是想岔了,他笑道:“也不是,确实是急的,秋冬是起战事的最好时机,一旦过了,后续得麻烦些。”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粮草备足,且丰收后军农闲多了,打仗正好。
“不过不急于一时,得再熬一熬那批老家伙,这才好让他们尽心尽力为我办事。”霍霆山笑着说。
裴莺看着他嘴角边勾起的弧度,忽然有个猜测,“霍霆山,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会和那些小郎君起冲突?”
不然为何他如此气定神闲,好像连后续如何安排都想好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闷笑了声。
裴莺瞬间明白了。
竟还真是如此。
当时在渡口,船佣说要将定金以三倍退还给那群二代,所以是那些个小郎君先行订了船,霍霆山这人知晓后特地去截胡。他以权压人,画舫的东家肯定不做多想的推了小郎君那边,转而将画舫安排给他。
太守之子在洛阳横着走惯了,兼之年岁尚轻,正是年少易怒之时,被人抢了画舫,不可能不生气。
一生气就起冲突。
有了冲突,霍霆山也有了名正言顺扣押人的借口。
把那群二代一网打尽,当质子捏在手里,还怕他们的父亲不勤勤恳恳给他办事?
裴莺一言难尽的沉默片刻,“其实你不来这么一出,吩咐下去的事情他们也不敢不办。”
霍霆山用了点巧劲,把人带到榻旁,让裴莺坐下,“是不敢不办,但如何办、用时几何,这其中的学问大得很。我们新占司州不久,且此前在荆州待的时日更多,这边的班底还未彻底更换成自己人。而石向松在洛阳为官二十余载,势力早已渗透到细枝末节,非一时半会能拔出干净,大战在即,此时不宜有换班底的大动作,只能如此。”
若是手段太强硬,难免出岔子,甚至有人会扛不住压,偷偷联系其他州,比如长安那边的势力。
倒不是说怕长安伸手过来,只是攻打兖州已提上日程,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裴莺不由感叹:“和你这种人当对手,得时时刻刻把心提起来、把眼睛睁大才行。能绕着走最好绕着走,不然哪日被算计了都不知晓。”
霍霆山握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她的指尖,“旁人绕着走我不管,夫人不能。”
第172章
家中幺儿被“请”走,石太守的妻子自那之后日日以泪洗面,石向松本人也寝食难安。
偏偏州牧府那地方跟个铁桶似的,别说安插个小厮混入其中,就连一向被人看轻的女婢也插不入分毫。
坐卧不安的焦心日子过了三日。
三日后,州牧府的卫兵登门,给石向松捎了个口信,后者得信后立马更衣出门。
石向松独自去了州牧府。
和上回没见着人不同,这次他看到霍霆山了。
石向松只迅速看了上首眼便垂下眸,暗自心惊。
说实话,这个司州新主此番入住洛阳这般久,他还是头一回见对方。上次见他是在数月前,当时霍幽州率军南下,和李司州结成联军,一同再度南下伐荆。
在即将离开洛阳的那场践行宴上,他第一次看到这位声名远扬的霍幽州。
但现在再看,石向松觉得大不相同。
不知是当初对方以客人的身份来洛阳,还是他与李司州平级的缘故,那会儿看霍幽州只觉得他武将体态,但人颇为爽朗,不拘小节,还是挺好相处的。
然而如今上首的男人,人还是那个人,也依旧是记忆里穿的玄袍,气势却与当初有天壤之别。
仿佛是无需再收敛,沉甸甸的威压如黑夜下的海潮,影迹难寻的涌动,却又令人无法忽视。
石向松坐在软座上,如坐针毡:“不知霍幽州唤卑职前来,所为何事?但凡您吩咐,卑职哪怕是肝脑涂地亦要竭力完成。”
这话落下,石向松听见上首之人笑了。这一笑好似拨云见日,头顶那片厚重的乌云散去。
“石太守莫要太拘谨,今日让你来一遭只是寻常聊聊天,再顺带介绍个人给你认识。”霍霆山笑道。
对于前半句,石向松一个字都不会信。
但介绍人……
这位霍幽州想做什么?
石向松满腹疑虑。
此时有一人自侧廊走出,来者着白袍,脊梁笔直如青竹,面若好女,看着约莫而立之年。
“石太守,这是新上任的兵曹从事史兼主书令史,顾潭,字清淮。往后顾清淮会协助你处理事务,为你分忧,石太守无需怜惜青年人,有事尽管吩咐他去办便是。”霍霆山介绍道。
石向松嘴上连连应声,再次打量这位新上任的下属时,心里却无端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这人,好似在哪里见过。
能在洛阳官途上纵横二十余载,石向松本人并非没真本事,他记忆力不俗,一心二用的在脑中认真思索一番后,真叫他想起来了。
这叫顾潭的最初出现在赵主薄身边,有道官商不分家,他们偶尔小聚会让走得近的商贾结账请客。此人当时就是用富商的身份,通过赵主薄的路子进了他们的圈子。
在那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聚会都是此人结账,再后来,这个顾姓的富商就消失了。
至于为何消失,对方是否去了旁的地方,石向松向来不关心。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身边人来来去去很寻常,说不准人家有更好的路子,追求其他荣华富贵去了。
而现在再看到此人,石向松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什么富商,什么小人物,通通都是假的。这人很可能由此至终都是霍幽州在洛阳里的暗线,否则为何刚出现就担任兵曹从事史,兼主书令史呢?
这个顾潭如今是从暗转明了,彻底到台面上来。石向松心知这是明晃晃的阳谋,偏偏他哪怕知晓也无力拒绝。
石向松心思如电,应下霍霆山后立马挑起另一个话题,“霍幽州,不知犬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