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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正站在山间。
雪似是下了一整夜,此刻山水云天上下一白。随轻风坠落的不知是雪片还是梅瓣,季明月只闻到丝缕梅香,幽幽暗暗。
到宜州了。
季明月平生最爱之物有三,其一是奶茶,芋泥口味最好;其二是月亮,有照片为佳;其三便是雪。
江南雪景果然名不虚传,季明月尽情吸吮着梅花香气,玩心大起。他也不顾自己身上那套昂贵的高定,开心地在雪地里打起了滚儿。
亡魂上到阳间后,会以隐身的形式存在;好处是行动自由,坏处则是很有可能会惊吓凡人。
若此时有路过的山民游客,只能看到雪地上无缘无故凹陷下去的一个个小坑。
季明月贴在雪中拱来拱去,脸颊兴奋得如一对粉色春桃,仿佛下方不是雪片,而是一袭柔软浴巾。
他一只手肘扽在雪地上,撑着头,眼睛眯得好似只餍足的猫儿,另一只手啪啪拍着雪地,在一片洁白中留下了五指印:“府君你也来这儿躺躺,很舒服的!保准什么kpi、okr、双周会都忘了……”
话毕立刻噤了声——
哪有工作第一天,就上赶着邀请boss和自己一起躺平的?
这boss还是个卷王,保不齐要把他这条咸鱼拧巴拧巴,就着雪水,直接做一锅水煮鱼。
作者有话说
(1)国考、企业面试中一道经典的面试题:会议室里只有4杯水,但来了5个领导,如果你是行政,你该怎么办
第10章血溅除夕夜
连海一直在旁边环视左右,闻言睫毛一颤:“你很喜欢雪?”
“就像连大总裁你很喜欢月亮。”季明月换了半张脸枕雪,黑发之间沾着星点白,首饰盒里坠在黑丝绒上的钻石也似。
他满足的神情即是答案。
有片雪花落在季明月红扑扑的鼻尖,又悄无声息地融化。
连海看出了神,脸上闪过不正常的红晕。
白梅花瓣中染就一抹红。
反常的静默后,季明月睁开眼,发现连海双眸失焦,嘴角微微翘起,分明是陷入了回忆。
似乎还是挺美好的回忆,给连海的周围加些梦幻粉红泡泡,毫不违和。
他疑惑地唤了声:“大总裁想什么呢?美滋滋的。”
“我劝你不要那么好奇,好奇害死鬼。”连海收拢思绪,怼了他一句。
季明月有理有据:“鬼再死一次不还是鬼?”
“……”连海懒得自讨没趣,继续打量周围,“这里应该是宜州郊区,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到市区去,刘引娣的公司,比特跳动,在那边。”
季明月不情不愿地从雪地里起身,抖了抖头发上的雪籽:“我导个航先。”
“这儿是——”他掏出手机,将5g信号从【阴冥电信】切到阳间的运营商,“宜州市,玉湖后山,般……”
连海目光凝在不远处的木质门牌上:“般若福利院。”
“什么奇葩名字?”季明月道,“够佛系的。”
不确定,再看看。
顺着连海的声音望过去,他果然看到了一幢独门小院儿。院门口古旧的门牌上,【般若福利院】五个篆书大字赫然入目。
连海已经打开了某度百科:“般若福利院前身是佛门清净之地,般若寺。”
“难怪了。不过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座寺庙,会变成福利院呢?”季明月不解,“好家伙,从这个福利院走出来的孩子,以后会不会在上学和上班之间选择上香啊?”
连海睨了眼季明月:“你还真是好奇宝宝。”
“大总裁忽然走可爱路线——”季明月丝毫没捕捉到连海的不爽,挺害羞地“欸”了一声,“这谁顶得住啊。”
连海气绝,提高声量喊道:“有这个好奇的时间,能不能想想怎么去市区?!”
季明月:“……”
洪波滩的贝壳是“点对点传送”,以往每次上来,季明月都是先导航再搭公交车地铁,偶尔兴致来了,也会搭个顺风车。
反正鬼魂都是隐身状态,哪怕他在车里蹦迪喊麦跳广场舞,也都天知地知。
然而此刻,季明月抬眼——别说人和车了,荒山野岭连只冻得瑟瑟发抖的鸟儿都没有,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季明月:“今天周六,怎会如此?”
“阳间刚放完春节长假,今天是工作日第一天,”连海迈开长腿往路边走,“现在又是早高峰,谁脑子里进了红枣枸杞啵啵奶茶,来郊区山里玩雪?”
这话像夹枪带棒指桑骂槐,季明月不好发作,只能悻悻地道:“都怪这该死的新四大发明。”
连海驻足,问他:“新四大发明?”
“五一调休,国庆调休,元旦调休,春节调休,”季明月双手合十道,“信男愿一生荤素搭配,换调休制度滚出国内。”
只瞬间,连海的眼角轻扬了下。
恰有一束阳光穿透树荫,拨开空气中的细小雪粒,落于他的侧颊。即使是非常小的弧度,依旧令他看上去笑靥如花。
“连大总裁,你笑了。”季明月晃了晃神。
他觉得自己晕晕乎乎当上这个“智能小组”的副组长,又迷迷瞪瞪跟着连海来了阳间,不是威逼,更不是利诱。
而是色诱。
“我没有。”连海秒切冷脸,阳光却将他的侧脸线条照得更加流利。
“你是被我的笑话逗笑的。”季明月蔫儿坏地眨眼,“怪我过分好笑。”
连海眸光浓深,欲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地加快了脚步。
“害羞了?”季明月带着点儿调戏的意思。
连海加快动作,脚下像蹬了对儿风火轮。
“开个玩笑嘛,堂堂冥府府君,一鬼之下,脸皮这么薄。”季明月只能一路小跑,在后面气喘吁吁,“慢,慢一点。”
“我奉劝你一句,”连海回头,犀利的目光让季明月打了个趔趄,“男人还是不要随便比快慢。”
季明月怎么想怎么感觉这话不太正经,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能乖巧收声。
“还有,你再碎嘴子,我们就要错过唯一的一辆顺风车了。”话毕,连海径直跳上了路边的绿皮厢货车。
季明月好不容易跟他来到车旁,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一股刺鼻的气息直往鼻子里钻,像咸鱼泡烧酒,又像烂苹果拌韭菜花。他定睛一看,绿色油漆上喷了八个艳红大字:【宜州环卫垃圾转运】。
如此凶残的气味中,连海老僧入定一般,安然落座。
季明月竟无言以对——爱笑的男鬼,运气果然不会太差。
垃圾车的驾驶室空间不大,气味也相当致命,饶是连海和季明月都很瘦,但俩个头一米八多的男鬼挤在后排,还是肩碰肩腿挨腿,大眼瞪小眼。
季明月哪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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