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1 / 1)

加入书签




觉。
这个心思幽微的霸总,或许并不是旁观者。
他点点头:“海哥,你先午休,我再琢磨琢磨日记。”
“先吃饭。”连海道。
说话间,他将桌旁用保温袋包住的外卖袋推进。
季明月正纳闷儿外卖哪来的,却见连海打开饭盒,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紧张,像个初出茅庐、等待师傅试菜的新手厨师。
饭盒中的烤羊肉还热着,油香伴着孜然与洋葱的香气四散飘逸。
旁边另一份菜就很特别了,红扑扑油亮亮,在灯光下卖相极佳,将季明月胃里的馋虫尽数勾出。
他定睛,认出是红烧芋头。

知春安缦酒店坐落在郊区,靠着山,也紧邻热门景点大麦田,同时离“瞬息全宇宙”的站点——肃城福利院——也不远。
百年间这里一直是片野麦地,岁岁枯荣平平无奇;除了春天会有连天汹涌的麦浪,再无其他。
桑榆偏于此地情有独钟,五年前低价拿下,平地起高楼。
酒店建好后原名“东隅庄园”,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意。名字听着文雅,设施也不错,只可惜生不逢时,疫情原因生意一直没有起色,至后来为了营收甚至自降身价做起了农家乐生意,算是桑榆生前一笔失败的投资。
去年桑非晚接手家族企业,和哥哥一样对庄园甚为上心。他先是力排众议改了庄园调性,定位高端度假风,随后引入享誉国际的安缦品牌,大笔一挥,将酒店名改为“知春安缦”。
知春安缦的装修是安缦集团和桑非晚共同敲定,室内外用高饱和度的明亮色系进行大面积铺陈,跳脱张扬,很有些蜷川实花的味道。既妥善考虑了安缦集团的风格,也尽显艺术家风范。
疫情之后旅游业复苏,桑非晚授意酒店市场部邀请博主试住,顺便打卡大麦田。博主将笔记发到社交网络上,连续爆了几条,风吹麦浪的盛景连同知春安缦一并成为热门。
个人的努力叠加历史的进程,让知春安缦成了国内高端旅游酒店的标杆,安缦总部甚至将肃城酒店作为经典案例挂在了官网上,桑氏和安缦由此双赢。
商海信奉玄学,圈里人再度感叹桑非晚眼光独到——无论是艺术眼光,还是商业眼光。
桑家二少是有些时运在身上的。
上一次见面时,连海握着邀请函,提出了个有趣的问题——“知春”的名字从何而来?
桑非晚道是春天是肃城的旅游旺季,立于酒店顶层的宴会厅,看风吹麦浪,连小麦花都在报喜,就知道春天到了。
他引韩愈的《晚春》诗,说“百般红紫斗芳菲”,所谓“知春”是也。
说这话时,他还是那副怡然模样,只是面上多了淡笑,看上去对自己的商业眼光颇为自信。
旅游旺季,景点堵成了海底捞里的九转鹅肠。盛装打扮的连海和季明月低估了堵车威力,到达知春安缦的时候,展览已开始许久。
礼宾处的女秘书是熟人,待签过字留完名片,悄悄将二人带至顶层宴会厅的内场,高跟鞋踩在地毯上,自始至终不发声。
末了,她不忘看向中央,含笑来一句“小桑总一直在等二位先生”。
作者有话说
好老攻就是自己吃盒饭,给老婆点外卖
第33章那年春天干了什么
ap 季明月环视四周,厅内撤了桌椅舞台,大厅四周的隔音墙均用纯白壁纸包住,壁纸纹理凹凸,韧而不软,单用眼看就知造价不菲。
西装领结有些紧,季明月脖子像扎了根刺,忍不住动了动,余光却瞥到旁边帅气身影。
今日宾客众多,场合隆重,他特意穿了从高定店买下的六扣布雷泽和浅黄衬衫——好巧不巧,连海也买了同款,只是衬衫选了浅蓝色。
同样的西装,穿到盘儿正条儿顺的府君身上,就是不一样。方才女秘书看到他二人,目光就定在连海身上没离开过。
来都来了,季明月干脆看起了展览。
宴会厅墙面按照时间做了分区。相应年份下,桑榆的个人简介、代表作品一应俱全,挂得热热闹闹。
有些桑榆生命中重要的年份,诸如升学、成人礼、毕业出国、第一天上班、大楼封顶等等,除了介绍和画作,更是附上了老照片。
桑家兄弟均是五官周正长相大气,年轻的桑榆更是多了份张扬的神采,哪怕隔着照片,英气都在眉眼间流转,感染力惊人。
有几位看上去是桑榆故交,睹物思人,其中有位小眯眼的年轻人不住感叹天妒英才造化弄人,更是盛赞桑非晚为了哥哥一掷千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眯成了条直线。另有头发花白的长者,忍不住摘下老花镜暗暗抹泪。
宴会厅一时极静谧,无声的怀念充盈其间。
“桑榆的确优秀。”连海道。
一路看下来,高高在上的府君也难得流露出羡慕。
他在墙面中央的画作前驻足,脸色多云转阴,有些烦躁地对季明月道:“桑非晚同桑榆也确实兄弟情深。但是能聊的都聊了,我真是尽力了。”
一会儿要用什么话题来打开局面?
闻言,季明月讶异地咦了声,极轻。
连海忙用眼神问怎么了,季明月回到现实:“海哥,不是说你,我是觉得……桑榆的画很特别。”
中央处展出的是桑榆高中到大学阶段的作品,刚才季明月听了一耳朵——宾客中有人同桑榆相熟,说彼时也是桑榆作品质量最高的时候,因为画得太好,桑榆将这阶段的油画做成作品集,成功申请到了国外一流的艺术学院。
桑榆喜欢梵高,画风也与天才画家类似,明快热烈,线条流利,配色大胆。
“只是这胆子也忒大了些。”季明月不禁道。
风景画中,绿色天空、黄色云朵常见;若描绘的是静物,菠萝会被涂成白色,橙子红艳艳,则像个小火球。新颖是新颖的,能看出巧思,只是略微别扭。
季明月暗想艺术果然远非自己这种俗气的鬼所能理解,继而久久地停于一幅画前。
画中有向日葵绽放。
花朵随主人,开得恣意嚣张,花叶舒展至最大,用力到几片花瓣都在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叉着腰说“老子就要这样开,开得热热闹闹,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1)”。
然而如此热烈的花朵,竟然是……灰扑扑的颜色,像不小心滚到了水泥堆中的小鸽子。
诡异。
季明月连着皱了好几下眉,矛盾的情绪从心头浮起——这幅画眼生,却又熟悉。
他自认脑子好使,然而记忆就像握在手中的沙,越勉强,越是徒劳无功。
像过ppt一样在脑中过了个遍,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暗自懊恼之际,宴会厅的展灯忽然齐齐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