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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低沉的闷哼,“这么主动?好骚啊,宝宝,真想让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表情。”
什么宝宝?许小真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咬着他的肩膀回嘴:“没有你的嘴骚。”
没多一会儿,他又听见陈奕松在他耳边叹息:“少跟那些alpha打交道听见没有?”
登机前几个小时,许小真在检查行李,似乎没什么可带的,陈奕松拿着一沓欠条走过来,挨个给他看。
“这个是养孩子的欠条。”
“这个是你把床垫弄湿的。”
“上次租酒店的。”
“还有给你崽子盖游乐园的,这张你签个字画个押。”
许小真从行李里抬起头:“谁说要盖的?”
陈奕松拿着他的手戳了印泥直接盖上:“已经开始动工了,回头商用的话分红也能抵扣,年应该就能回本,人要有担当和责任心,别忘了还,都没收你利息。
巨额债务,别让我起诉你,上法庭多难看啊,许官员,你也不想这堆欠条被公开吧。”
许小真用他的脸擦了擦手上的印泥,嫌恶至极。
陈奕松一点不在意,顺便舔了下他的手心。
临走了,孩子还得他带,许小真控制住想打他的欲望,叮嘱:“你好好带孩子,零食偶尔给她吃一点吧,吃完刷牙就行了。”
“厂子的盈利别忘用到奖学金上。”
方桐倒了,他手里的厂子法院进行拍卖,早就有人定下来了,走个过场而已,贪官都是很圆滑的角色,他们吃肉也不忘带许小真喝汤,给许小真留了几间。
许小真贷款拍下后,以自己不善经营为由转卖,转卖得钱填上了贷款还有剩余,厂子现在都分散挂在陈奕松手下的几个子公司下面,把自己摘出去了。
盈利除了工人工资,剩下的则是用在十八区的学校,用来扶持优秀学生,培植更多的优秀beta人才。
第74章
许小真临走的时候,许留泪汪汪地把自己最喜欢的雪龙玩偶放进许小真怀里,张开手臂要抱抱。
许小真顺手把她提起来,抱到怀里,用纸巾擦她的眼泪:“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这段时间和妈妈一起好好生活好不好?爸爸空闲的时候会和宝宝通话的。”
许留搅着手指,点点头,她哭起来也和许小真一样,只会无声无息地掉眼泪,是个乖宝宝,看得人心疼。
“爸爸,我不是个爱哭的小孩,我从来不哭的,但是这次有点控制不住,因为有点难过,”许留打着哭嗝和他一本正经解释,并请求他,“爸爸,你千万不要忘了我好吗?不要把雪龙塞进柜子里,让它陪着你睡觉好不好?这样你看到它就能想起我了。”
许小真听得心软,眼眶酸酸的,亲亲她的头和发顶:“爸爸忘了谁也不会忘记宝宝的。”
“也不要忘记妈妈可以吗?”许留生怕落下陈奕松。
许小真答应她:“好的,也不忘记妈妈。”
许留这才放下心,被陈奕松从许小真怀里接过去。
小孩子的时间过得格外慢,四个月,对许留这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来说实在太慢了,她只知道自己要等好久好久好久,才能再看到爸爸。
许小真不要陈奕松带着孩子送他,自己提着行李箱走的。
走出门之前,陈奕松叫住他,捂住了许留的耳朵,威胁:“敢在外面勾三搭四就打断你的腿,听见没有?”
许小真摆摆手,让他滚。
……
“妈了个逼的!生出来这么个晦气东西!别人家的崽子这么大都能去挣钱了,就他,还得花老子钱,天天吃药,吃吃吃吃!我让他吃!丧门星扔水里淹死谁都轻快!”
——哗啦,桌子上的东西被尽数推到地上。
喝醉的男人跌跌撞撞走过来,逼近缩在墙角的男孩。
女人上前撕扯着男人:“你以为我想生这种孩子?你以为我不累吗?那能怎么办?他又活不了几年,你忍忍还不行吗?”
“活不了几年?你他妈的蒙鬼呢!屌操的东西!他妈的许小真那个□□崽子天天挣了钱就往回家带那么一点,你以为钱都去哪儿了?不都是给这个丧门星用了!犯贱的东西!就是没打服!”
女人尖叫:“你敢动小真一下试试!!”
男人和女人不堪入耳的叫骂混成一片,他们厮打着,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才四五岁的男孩十分瘦弱,浑身烧得潮红,抱着头,蹲在角落里,木木呆呆的掉眼泪。
四周像掉进了黑暗的漩涡,两道纠缠的人影越来越模糊,只有无休止的咒骂尖刻,声声钻进他的大脑。
没人喜欢他,没人想要他,大家都想要他死。
门啪的一声推开,纤细高挑的人影气喘吁吁扶着膝盖,夏日的燥热和干燥的灰尘一同被卷进这间破败的小屋。
他喘了两口气,就跑进来,两个正在争执的大人没有发现他,只有缩在墙角的影子呆呆地望着他,他跑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这道温暖的影子把年幼的沈冽抱进怀里,在他的嘴里塞了一块奶糖,捂住他的耳朵,轻轻说:“不要听这些,哥哥喜欢小冽,哥哥要小冽,哥哥永远爱小冽。”
“——哥!”
沈冽惊呼着从床上坐起来,嘴里似乎还残存着奶糖甜腻的香味。
他低头,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发颤的手掌,眼泪无意识地蔓延出来,砸在掌心,好一会儿才回神。
“——叮铃铃!!
——叮铃铃铃!!!”
闹钟适时响起,唤回他的思绪,沈冽喉结动了动,无力地抬起手,关掉闹钟,下床洗漱。
他从冰箱里取出一些冰块扔进冷水里,把脸浸进去,没一会儿大脑就清醒了。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沈冽才从冰水里抬起头,接通电话。
是他的养父。
那位严厉的学者,在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他把手机随便开了免提,自顾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沈冽!听说你出院了!你太让我和你母亲失望了,我们从来没有在物质上缺少你什么,这么费尽心思培养你,你怎么会得这种病?你简直让我们在科研院抬不起头。当初就不应该收养你。
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让我和你母亲丢脸!”
沈冽在精神病院住了半年,两个人一次都没看过他,大概也是因为嫌丢人。
一对功成名就的科学家夫妻,有一个精神病儿子,这意味着教育的失败,他们这种很看重脸面的人,实在难以接受。
沈冽早就习惯了,低着头给自己煎鸡蛋,木然道:“真的很抱歉,从小到大,我一直在给你们丢脸,从来没让你们骄傲过,所以不管是得病也好还是死在外面,你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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