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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早就习惯他这副样子,跟带着随身挂件似的,带着他坐下。
沈冽在很多情况下,是他用来端水的最合适,最折中选项。
不知道坐在谁身边?那就跟着沈冽。
不知道和谁先说话?那就和沈冽。
总之沈冽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不会让那两个人感到强势的威胁和压迫感。
沈冽殷勤地端起水果,双手捧着送到他面前:“哥哥尝尝,可好吃了。”
然后叉起一块芭乐,喂进许小真嘴里,脸上的笑容跟面对另外两个人时的虚伪完全不一样。
这种狐媚样儿,也就他做得出来,且毫无违和,放在顾延野和陈奕松身上,他们是断然不会做的。
但许小真没推开,是不是说明他挺吃这套的?
两个人貌似大度中,眼睛里都快喷出火光,把沈冽这个小狐狸精烧成灰了。
矛盾是一定的,只要不吵起来不打起来,把战火烧到他身上,许小真就当不存在。
以前沈冽不管和哪方撞上,满屋都一股火药味,不是吵架就是打,要么就让他评理,现在多一个顾延野果然都安静了。
两个人会打起来,三个人就不一定了,看起来三角形不管在哪里都具有稳定性。
许小真张口,接过他递来的水果,嚼得腮帮子鼓鼓的。
顾延野把带来的鲜花捧到他面前:“小真,最新鲜的铃兰,你喜欢的。”
许小真其实什么花都喜欢,植物总给人以生机勃勃的感觉,以前他最喜欢铃兰,是因为顾延野第一次送给他的花就是白色铃兰,不过现在没有所谓了,他抬手碰了碰铃兰尚带露珠的娇嫩花苞——确实新鲜。
收回手,淡淡点头,示意他放在这儿就行。
顾延野眼神黯淡了一瞬,他不知道许小真的平淡是因为不再喜欢铃兰,还是因为不再喜欢他。
“其实只要人受待见,送什么花都一样,你说是吧?沈冽。”陈奕松笑着剥了橘子,看似是在跟沈冽说话,实则挤兑顾延野。
沈冽笑嘻嘻的,谁都不站:“那可不一样,还是新鲜的花最讨人喜欢,谁会喜欢昨日黄花呢?花只有刚开的那几天,才是最珍贵的,过了那几天就应该被换掉了。”
小瘪三明里暗里说他们是不再年轻的昨日黄花,该被换掉,陈奕松咬了口橘子瓣,挺甜的,挪坐过去,顺手塞进许小真嘴里:“什么花都会败,只有各种场合里备用的假花不会败,不过假花就是假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即便偶尔能上场,也会被替换下去。”
顾延野把花放回桌面,颔首表示赞同,看向陈奕松的真紫色的丝绸衬衫:“其中大红大紫尤其艳俗,多是染色,偶尔尝鲜还可,时间久了难免疲惫,终究不能长久放在人的视线中。
花还是白色最好,既有初恋的纯洁,又有婚姻的永恒,即便一时被那些艳色比了下去,长久来看还是最贴心,能陪伴长久。”
三个人一人一句,互相骂了八百个回合。
许小真咬着杯沿,觉得自己可能起得有点晚了,这可比所有戏都要好看,但也实在闹腾。
他其实单独叫顾延野提前来,是为了和他说许留的事,不过谁也没想到沈冽这小子闷声不响也过来了,正事说不了,光听他们在这儿针锋相对也不是个事儿。
他咳嗽一声,三个男人把目光齐齐转向他。
许小真将杯子放下:“这里有点闷,换个地方坐吧。快到中午了,你们两个早饭是不是还没吃呢?先去吃点东西吧。”
他问的是顾延野和沈冽。
这应该算是关心,小真关心他没有吃早饭。
“不用麻烦的。”顾延野刚刚得到许小真原谅,不敢像另外两个人一样轻易触碰他。
许小真:“不麻烦,你自己去厨房做点儿,这个时间厨师应该不在,别叫人再开火了。”
沈冽幸灾乐祸笑出声,许小真又看着他:“你别笑了,跟他一块自己做点吃吧。”
省得闲得慌总吵架。
顾延野这些年一直想给许小真做顿饭吃,终于在今天有了个机会,打算好好表现一番,临去厨房前,拿出一个礼物盒,里面放着一对小孩子佩戴的纯金手镯,送给陈奕松:“前几年你给我送了喜糖,我一直忙着,没有表示过,这是给孩子的一点心意,别客气,你和小真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如果是以前,他出于嫉妒根本不会送这种礼物,但现在他要拿出态度,一种即便他和许小真结婚了,也会善待陈奕松孩子的态度,会把他们的孩子当成自己的。
顾延野今天在这儿,除了来给许小真过生日,告诉他女儿下落,更是想办法证明自己的。
方方面面都要做好。
陈奕松似笑非笑收了,许小真手无奈地撑在额头上,发现顾延野变得大度的出奇,陈奕松这家伙做戏还挺全套,这么多年,顾延野竟然一直以为陈奕松给他生了个孩子。
他从陈奕松手里把手镯拿过来扔回去:“拿回去吧,他骗你的,我们没孩子,你看他像是能生的样吗?”
顾延野眸光一亮,原本心里五分的胜算变成了八分。
“真没想到,一个alpha,还能这样信口胡诌。”他看向陈奕松。
陈奕松毫不客气回敬:“你以为没有他的允许,我能说出这种谎话吗?”
这话根本没伤到顾延野的心,他根本不在意许小真授意陈奕松骗他,因为他活该,现在他有独一无二的筹码,就是孩子。
他畅快极了,不再理会这些秋后蚂蚱的挑衅言语:“没关系,你也是为了小真,我理解你,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别总吵架,让小真心烦,一起来厨房吧,听说你的手艺不错,这几年也把小真照顾的很好,不知道我能不能见识见识。”
沈冽不会放过这个表现机会,更不会放任陈奕松一个人黏着他哥,所以和顾延野一起,把不怎么情愿的陈奕松带进了厨房。
陈奕松觉得他们根本不配吃自己做的饭,但许小真也怂恿他去,因为端水要端平。
许小真的耳根终于得到了清净,有空翻翻书,三个人被关在厨房,一点声音都透不出来,从他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三个男人异常俊美的男人戴着围裙,面带笑容地交谈,忙碌着手里的工作,非常友爱和谐。
午饭因为他们的争奇斗艳几乎变成满汉全席。
顾延野把自己做的玻璃烧鹅夹到许小真碗里,许小真在他殷切的目光下浅尝一口,鹅皮晶亮香脆,泛着润亮的红褐色光泽,咬下去发出喀嚓一声脆响,油脂的香气混合了香料,带着细嫩鹅肉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火候和调料都恰到好处,吃得他怀疑顾延野被夺舍了。
当年那个连冲蜂蜜水都能打碎一片杯子的人,竟然能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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