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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说!”
又是一个叹息,三人的眼神透着浓重的忧愁。
看得出来,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想说,但不说也不行。
中原中也最后一次询问:“果果,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果果狐疑地反问:“我到底干嘛了?”
如果只是失去了意识,那么三人不应该是既紧张又暗自庆幸的反应,还特意询问他是否记得这就是明晃晃的再告诉他失去意识后,自己肯定是干了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
不等他们先开口,果果猜测道:“难道我把港口黑手党杀光了?”
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吉维尔做了什么,以至于把他的家人们吓成这个样子了。
三人齐刷刷地闭上嘴。
这样说有点夸张,但很符合吉维尔的风格。
从本质来说,它就是那种要人命的怪物。
如果是它占据了身体,那么死伤无数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魏尔伦和兰波从果果符合情理的猜想中反应过来,他们心里仍然有不安。
“果果……猜不到可以别瞎猜。”中原中也眼角微抽,为难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损坏了一点财物。”
他比画了小拇指,实际却是一座大厦的防护玻璃,还有部分开裂墙体,对港口黑手党来说也是九牛一毛的概念。
果果眨了眨眼睛,心情舒畅了,“然后呢?”
他定定地凝视他们当中最不会说谎的少年,“其他的什么都没干吗?你们最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如果不告诉实情以后被我发现了,我会生气的。”
他努力睁大眼睛,抬高音量,用略带浮夸的演技表示后果。
这番话让他们三个人又暗自歇了菜,因为他们不知道未来会不会真的发生那种事情。
兰波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示意由他来说。
他表现得镇定自若,“你差点把港口黑手党给拆了。但是在我们几人的控制下,很快就由太宰治解除了你的暴走状态,然后!你就脱力昏迷过去了。”
“因为这件事我们和森鸥外算是半闹掰了,他现在正头疼着怎么修补关系。”兰波说:“太宰治都被他扔过来陪护了,就在客房,你可以问问他,反正他不会跑的。”
他严肃指出当下重中之重:“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吃早餐。”
果果整个人都麻木了,抬起手,捂住了脸,含糊地说道:“还是算了,好丢脸啊!”
他都不好意思问自己具体拆了多少。
魏尔伦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果果,这件事不怪你。”
他用理所应当的态度告诉果果,“森鸥外没有尽到应负的抚养责任,是他将你推入危险之中。怪只怪他一味地想要掌控梦野久作,继而诱发了咒灵诞生埋下诅咒的种子。”
魏尔伦唾弃道:“但凡他不那么自私自利,他都不会陷入今天这样的境地,活该。”
中原中也耷拉着肩膀,“也怪我,一时不察才让果果着了咒灵的道。”
果果小声道:“我不是在意那个啦!”
丢脸丢到家了,手欠是他自己,倒霉也是他自己运气不好。
可怕的是,兰波和魏尔伦过了这阵,一定会强烈要求他不要乱碰未知物品的!
魏尔伦才不管那么多,他本来就讨厌日本,现在更讨厌了,破咒灵!
“果果,你以后不要看见什么古怪就捡什么了。”兰波看出他的羞赧,叮嘱一句。
果果面露菜色,嗯嗯应道。
魏尔伦宽慰道:“这事不要放在心上,其实别说毁掉了一座大厦,就算是用森鸥外的命来给你负荆请罪也不为过。”
中原中也不敢吱声,气头上的人讲不得道理。
这件事实在是太意外了,索性没有出现伤亡人员,不幸中之大幸,森鸥外那边看他如何善后。
果果把头抬了起来,好奇道:“那个咒灵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兰波说:“暂时没有。”
魏尔伦不想再听任何与咒灵相关的讨论,他身体力行制止追问,一把抱起果果,抬脚就往洗漱间走去,“好了,你想那些做什么,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果果趴在魏尔伦的肩膀上,小声嘟囔:“我总得知道什么咒灵那么厉害吧!这次真的吃大亏了,万一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你们身上,那该怎么办?”
魏尔伦没好气道:“我碰都不会碰那种丑陋玩意。”
“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果果委屈巴巴看着兰波和中原中也,怪他手欠,非得摸摸奇葩。
魏尔伦脚步顿了顿,瞬间黯然失色,“我只是害怕。”
闻言,果果心神一颤。
魏尔伦和他不同,对方更像是盛开在幽谷深处的花,他披着孤寂月光而活,能放进心里珍爱的东西少得可怜,越是在乎就越是挑剔,容不得半点懈怠。
魏尔伦感受到柔软细腻的脸颊埋在他脖子上,暖暖到热气打在冰冷的皮肤,他迟钝地感受到对方的歉然,虽然未曾开口,但沉稳有力的心跳已经述说了很多安慰的话语。
——这心跳声就是他获得幸福的佐证,不必担心有人放弃他。
其实,魏尔伦也很希望自己像果果一样无视命运多舛,可他做不到。
因为做不到释然,所以自我折磨了那么多年。
因为做不到宽容,所以斤斤计较每一个欺骗他的人。
因为无法平等仇恨,所以在天平两端来回摆动砝码。
但魏尔伦不知道的是,果果不是因为无所谓苦难。
苦难就是苦难,是让人倍感压力又厌恶至极的存在,他更自私一点,抛弃了世俗意义上的追求欲和虚荣心,他想对自己好一些。
——如果没有那么好,那就算了。

森鸥外面对多年前的老师,辛苦地耷拉着身子,辩解:“我有苦衷的,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我这样做都是有利于这个国家的民众,而且我的确在将横滨的罪恶转化为正义,这一点,就算老师你也不得不承认。”
言外之意就是在说,纵容苦果酿成的,是剥削者的昏庸与贪婪。
夏目漱石拄着绅士拐杖,充满威严道:“你知道后果吗?”
森鸥外点点头,他挺直了腰背,坚定不移道:“我别无选择,老师或许和我不一样的立场,但我这次认为老师您的意见无法带来转折。”
他说:“人想要满足会变得很贪婪,而我提供一个让这些人的贪婪释放的途径,可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
“我承认你做的很好。”夏目漱石沉声道:“可你这是在与虎狼搏斗,稍有不慎就会拉整个横滨一起毁灭。”
森鸥外笑了一下,面容说不出的沧桑,仿佛一夜之间他老了几岁,“我尽我所能让局势稳定下去,老师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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