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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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泽被拽出了地下室,脑子乱成了一团,麻木得几乎无法思考。
“放开我!”钟泽甩开保镖的胳膊。
保镖便对着向上的楼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您请。”
钟泽扶着墙大口喘气,他的身体并不累,但是却感到呼吸困难,他忍不住回头看身后的囚室。
“辛少爷,您还好吗?”保镖询问。
“……没事。”钟泽心一横,低着头,径直回到了景辛的房间。一进门就坐在了沙发上,冷汗涔涔,身体不住的颤抖。
突然,钟泽被一阵敲门声吓得蹭地站了起来。
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景辛反悔了,罗霄派人来抓他了。
他稳了稳心神,打开了门。外面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高大男人,脖子和脑袋一样粗,身高足有两米,活像一座小山。
“罗先生在书房要见你。”他嗡里嗡气的说。
“哦。”钟泽游魂一般的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除了罗霄外,还有两个高大的男人,加上钟泽身后这个,活脱脱三个小巨人。可见上次遇刺给罗霄留下了阴影,增强了安保。
罗霄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翘着二郎腿,他的外表已经完全恢复了,那双孙妈的眼睛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明亮的黑眼睛,不知道他又是打谁身上获取的。
他笑,“听说你刚才又去见你的小媳妇了,还被骂了一顿?”
钟泽意识到罗霄并没有识破他是谁,而且他被叫来,也不是因为景辛反悔了。
钟泽喉结动了动,麻木的说:“刚才钟泽对我吐真言了,他说他根本不喜欢我,他只是在假装和我做情侣,想获取我的帮助罢了。我讨厌说谎的人,我不要再喜欢他了……我现在对他毫无感觉了。就算献祭他,我都不会有感觉的。”
罗霄撇了撇嘴,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了钟泽跟前,哄着他说:“钟泽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让你对他无感而已,进而想破坏祭祀。但这是真的吗?依我看,他是假戏真做,真的爱上你了。他就想让你好过一点,到时候看他受苦,你不会太难过。回忆一下,你们相处的点滴,像假的吗?在撒谎假称不爱你,保护你。”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不遗余力的洗脑?!钟泽继续说:“那天,行刺你不成,他已经恨死我了。我认为他确实是临死前吐真言,不是在保护我,他不爱我,我也不要爱他了。”
罗霄想了想,“其实他怎么想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行刺不成,你一定愧疚极了吧,有的时候愧疚也会转化成爱的,况且我不信你的爱,会因为他的几句冷言冷语,就改变。”罗霄根本不装了,一切都是明牌。
钟泽感到一阵窒息,罗霄说得没错,景辛没有放弃,他还在以他的方式爱他,那就是代替他去死。他看着罗霄,竟然说不出话。
“啧,瞧你,眼圈都红了。”罗霄转身看桌上,“需要纸巾吗?”
钟泽握紧了拳头,想狠狠
给他一拳,但余光瞥到那三个胳膊比他腿都粗的小巨人,忍住了。“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说了,到时候,我不会有任何感觉的,祭祀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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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测试结果显示,他的精神敏感度非常高。换句话说,他很容易对外界的信息给出反应,比如对周围的人和事物,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很容易感知别人在想什么,就像个天然的情绪扫描器。这种人在遭遇痛苦的时候,更能高效的释放情绪能量,让神满意的品尝。”
钟泽紧咬嘴唇,恨恨的想,所以,自己是命中注定的倒霉鬼吗?
罗霄打了个响指,“好了,题外话就说到这里,我还没和你谈叫你来的真正目的。”
“想说什么?”钟泽一副消极的模样。
“告诉你的真正来历。”罗霄语气变得郑重了许多,“可以说你的降生就是神的安排。二十年前,一场祭祀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任何神降的迹象,我和大祭司都很失望。可就在我们以为这是一次失败的祭祀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哭声,就在祭祀台下被鲜血浸泡的鲜花中,你突然便出现了,嘹亮的啼哭声震惊了现场的每一个人。你知道的,无数双眼睛盯着祭台周围,但你就这样凭空出现了。
那么只能理解为,你就是那场祭祀中神明降下的恩典。你是神赐的,你降世的那一刻就是奇迹。所以,这次的仪式可谓是你的归家之旅,这之后,你将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拥有想要拥有的一切。”
怎么,打算利诱了?钟泽不知道景辛在这里会如何回答,但是他说不出来“我什么都不要”这样冠冕堂皇的话。
就说罗霄的能力,难道他不想要吗?他想要极了。
而且很明显,在祭祀中,景辛注定会得到更多。
罗霄看得出对方动摇了,坦诚的说:“看看我,我只是神的一个仆人而已,已经拥有这样的能力,你只会更加杰出。所以,你应该期待祭祀才对,那是你的加冕礼,你将有大作为。”
“……大作为?什么作为?”
罗霄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人类骨子里是很贱的。多数都是畏威不畏德的家伙,而且几乎所有人类都是慕强的,很容易服从权威。一旦发现你有不可战胜的能力,他们自然就会追随你膜拜你,他们会为你鞍前马后的效劳。”
“那我……我还会是我吗?”钟泽问:“纪荔说,你的性格,在经历过神降后完全大变样了。”
“不是变样了,而是觉醒了。你还没经历过,所以不懂那个感觉,就是你忽然知道自己的强大,和周围的人已经格格不入,你还能和以前一样对待他们吗?但同时,我又会觉得无比的渺小,因为神的强大是……无法理解的……我看周围皆是蝼蚁,而我同时在神面前连蝼蚁都不如,这样的撕裂的感觉,我没法保持和以前一样。”
钟泽沉默着,一言不
发,低着头,盯着地面。
所以,他该怎么办?祭祀后,他会拥有无尽的能力和财富,以及他现在连想都不敢想的一切。不管怎么看,继续待在景辛的身体内都是最划算的。
罗霄自然也看出来“景辛”的表情变得没有那么抗拒,满意的说:“总之,你不要排斥神降。这对你只有益处。至于钟泽,他是你的爱人不假,但是,你只需把你这个阶段的挚爱献出,却会得到终生的好处,很划算吧?”
“我……我……已经不爱他了,祭祀会失败的。”钟泽嘟囔着:“说不定钟泽还会选择自杀,他也不会让你们如愿。”
“他才不会死,他一定会垂死挣扎到最后一秒的,或许内心在指望你救他呢。”罗霄玩味的看着钟泽,“景辛,你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副强忍泪水的样子。你说你不爱他了?好的,那我们走着瞧,马上就要见分晓了。你看天上的月亮。”
钟泽仰头,透过罗霄身后的窗子看向天空。月亮如同一个打磨过的银盘,闪着如锋利的刀片一般的寒光。
再过几天,它会如同掉进血泊里一般的被染上鲜血一般的红色。
罗霄摆摆手,“好了,回去吧,好好休息。来人,送他回房间。”
钟泽便被两个保镖不远不近的护送着,送回了景辛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扑倒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脑袋,无声的尖叫。
——钟泽,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真的想让景辛代替你去死吗?
——是的,这是他自愿的,为什么不可以?闭嘴!
——让别人替你去死,啧啧啧,这就是你的选择?不觉得无耻吗?
“闭嘴!”他痛苦的低喃:“快闭嘴!”
——钟泽,没事的,就安心做个坏人吧,况且是景辛自己愿意的,你何必这么折磨自己,难道你还想换回来吗?既然不能,就泰然的面对吧,不要纠结了。
他真的需要让自己的精神缓和下来,否则这样撕扯下去,他会疯的。
他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许久终于让大脑放空,才渐渐的入睡了。
-
景辛应该是准备好慨然赴死了。
接下来的三天,地下牢房关押的景辛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他不知道景辛在地牢是什么样的感受,但他自己绝对是度日如年。
精神上的痛苦和焦虑叫他寝食难安,白天的时候,他去过湖边,也见到了纪荔的墓地,采了些鲜花放在了她的墓前,大脑放空,直到夕阳西下,才返回别墅。
夜晚是最难熬的,心灵上难有一刻安稳,他便出了门,借着月光一路散步来到了停机坪。
钟泽听着海浪的声音,吹着海风,整个人都是发飘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走到了一架飞机前,用手指滑过表面。
可惜啊,纵然占据了景辛的身体,他也不会开飞机。
如果能像计划那样和景辛驾着飞机逃出去该多好。
突然,他听到了周围的森林里出现了异
响,接着一头棕熊的胖大的身躯出现了。
不远处的保镖立即掏出了枪,钟泽忙大喊:“住手,他是我的朋友!”
保镖这才半信半疑的稍微放低了枪口,但始终充满了警惕。
钟泽忙迎了上去,不知是不是光影的关系,他觉得熊好像憔悴了。
不等他说话,熊张开嘴,一个小包袱掉在了他脚边。钟泽捡起来,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个金球,这是当初景辛要送给他的金色地球仪。除了这个外,还有另外一个东西,是一个塑封过的简陋书签。
“你……让……我……给你。”熊断断续续的说。
“我让你保存,然后找时机给我?”
熊点头,磕磕巴巴的说:“守了……天,天……今天才……见你。”
“守了好多天,今天才见到我?”钟泽试着破解,看到熊再次点头,知道他猜对了,应该是景辛让孙叔保存着这金球和书签。可能是怕逃跑的时候,太匆忙忘记携带,叫孙叔一直蹲在这里,看到他就交给他。
钟泽眼睛一酸,“谢谢你。”可惜用不到了。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难过的问:“你知道孙妈她……”
熊点点头,“都说她……奉献了自己……高兴……她替。”
人们都说她奉献了自己,我替她高兴。钟泽猜测孙叔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的人类妻子奉献了自己。
但是如果孙叔真的高兴,为什么他变得更像熊了呢?连语言功能在丧失。是没有任何牵挂了,可以完全变成熊了吧。
也不错,这操蛋的世界,全心全意当个动物也不错。
钟泽连这条逃避的道路都没有。
熊扭头朝森林走了回去,钟泽大喊:“保重。”
熊回头,朝钟泽挥了挥右爪,径直朝前走,最终消失了黑暗中。
钟泽带着金球和书签,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别墅,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金球和书签。
突然间,他发疯般的用额头的朝它撞了过去,巨大的冲击让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诶,奇怪,怎么不怎么疼?”钟泽神经兮兮的说:“难道在做梦?啊哈哈,不是吧,其实这都是噩梦?”
他兴奋的站起来,不小心撞了一下茶几,这让金球滚落,不偏不倚砸到了他脚趾上。
“啊!疼了,疼了!”他捂着脚,龇牙咧嘴。
他有点明白了,景辛的身体对痛感很麻木,一般撞头根本没特别感觉,只有金球砸碎脚趾这种顶级疼痛才有一般的痛觉。
就是说,景辛或许对他在一具普通人身体内遭受的痛苦等级,毫无概念。
等待他的将是远超他认知的恐怖痛楚。
“二傻子!欠考虑!你会后悔的!卑鄙!无耻!你活下去也会不得安稳!”钟泽跪在地上,用脑袋不停的磕向金球,最后金球上都是血,他也终于迷迷糊糊的,躺到了一边。
瞥了眼旁边的书签,顿时又想再磕几个了,但幸好已经昏头涨脑,不等再磕碰,人就失去了意识。
好啊,终于可以睡一会了。
-
在煎熬中,钟泽迎来了出发的日子。
钟泽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但是离开岛屿的那天早晨,当他看到被押着登上飞机的景辛时,还是心虚的立即躲开了他的目光。
那是他的身体,他再熟悉不过了,为什么不敢看呢。
因为他无法直视身体里的灵魂。
两人在飞机上的位置是斜对着的,只是戴着手铐的景辛由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看着,而钟泽则和罗霄面对面坐着。
两人只要想,稍微斜视一下,就能看到对方,可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低着头,拒绝目光接触。
每一分都是煎熬,钟泽觉得自己窒息而死了,起身,“我要去厕所。”
等从厕所出来,他没有回到座位,而是站在机尾的部位。
他想在飞机上搞事,几乎是不可能的,别说罗霄了,就是荷枪实弹的保镖,他就搞不定。
他偷偷瞥了眼景辛,发现他竟也在看他,只一瞬间,钟泽立即把脸扭向一旁,紧咬牙关。
罗霄也注意到了“景辛”逃避的举动似,他戏谑的对旁边的“钟泽”说:“瞧,你男人多舍不得你,在那儿忍哭呢。”
而“钟泽”咬着嘴唇,恨恨的说:“假惺惺的。屠夫家的小孩也会为待宰的牛羊哭泣,但当香喷喷的肉端在他们面前,他们还不是大快朵颐。收起你的眼泪吧,我不稀罕。”
他扮演得很好,完全是钟泽的性格,可见没少下功夫。
钟泽听到了景辛的话,再次转身进去了厕所,打开水龙头洗脸,良久才彻底调整好情绪,走了出来,坐回了位置上。
罗霄扫了他一眼,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兀自享受的吸起了烟。
在煎熬了几个小时后,飞机终于落在了一处小型机场上。
云梯下铺着红毯,周围还有一群表情兴奋的欢迎人群,像迎接大人物一般的热忱的看着他们。
不仅有鲜花,还有歌声。
钟泽他们一下飞机,就听到集体合唱:“未来的路呦,信念铺就,远方的光啊,那是神的召唤……”
钟泽尴尬的同时,瞅罗霄,发现他脸色乌云密布,显然也被尬住了。
这时,一个秃头的矮个子男子似乎是代表,他快走上来,对罗霄毕恭毕敬的说:“一切都准备好了。见证人已经到齐,正在山庄等您,大祭司还在路上,但今晚也会到达。”
罗霄点头,“带我们去山庄吧。”
男人仔细的打量钟泽和景辛,眼神猥琐而崇拜,“就是他们吗?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罗霄冷声说:“这些人群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是附近教会的骨干,都想尽一份绵薄之力,我就安排他们排演了个合唱以表敬意。”
“以后不要再
做这种事!不知所谓!”罗霄压住火气,“现在,带我们去目的地。”
男人掏出手帕,擦了擦秃顶上的汗珠,“是,是。请跟我来。”他带领钟泽他们走向停在一旁的轿车。
罗霄和钟泽坐一辆车,景辛则被安排在了另一辆里。
钟泽问:“他要被带去哪里?”
罗霄靠着椅背,悠然的说:“放心,他会和我们到同一个地点。你不是不想见他吗?我故意让他坐后面一辆的。还是说,你想看着他?那就让他过来。”
钟泽摇头。
在飞机的厕所里,他已经有了新的打算,那就是他终究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他过不了景辛的人生,哪怕是对方自愿的。
其实他要阻止祭祀,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在祭祀前,他这个重要人物不见了,仪式就得取消。甚至他只要躲藏到血月之夜结束,就能让他们错失良机。然后再找机会,把景辛给救出来。
当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仿佛又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轿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钟泽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葱绿,明白他们在往森林深处开。他想记住路,但无奈景色几乎一样,两侧全是高大的树木。而且走的路也没有明确的路牌标识。
不过,好处也是有的,那就是这里不是孤立的岛屿,而是四通八达的陆地。
到了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处山脚下的山庄,灯火通明的,显然里面的人已经接到消息他们要来。
别墅的大门口站着两个一看就是双胞胎的女人,钟泽甚至感觉她们连头发丝都一模一样。
“罗先生。”她们一起发声,连看到钟泽的瞬间,也是一起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仿佛两个人公用一个灵魂。
罗霄朝她们点点头,带着钟泽走了进去。
迈入门的瞬间,钟泽听到了关车门的声音,他回头看到景辛正在下车,他忙收回了视线,较快步子跟上了罗霄。
钟泽被安排在二楼的一个房间。晚餐是一股香料味道浓厚的肉块浓汤。他没有胃口,但为了有体力逃跑,他还是都吃光了。
罗霄在旁边的一个房间,不停在打电话。他能听到他说话,但具体的在说什么,他听不清。他也没兴趣,因为他要逃走了。
说跑就跑,午夜时分,他下床,打开了门。令他惊喜的是,门口居然没有看守。走廊也空无一人。
他快步来到楼梯口,走下了楼梯。这里是二楼,大概十几秒后,他就能走到一楼,然后打开大厅的门离开。
虽然周围都是森林,但他几乎拥有不死之身,就算爬也能爬出森林。
可十几秒后,他依然在下楼,三十几秒后,他还在下楼梯。明明他在二楼,但这该死的楼梯却似乎永远也不会通往一楼。
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头,停下脚步。在原地停顿了几秒,他猛地朝楼下看,从楼梯间的缝隙,他明明可以到一楼的大厅的地板。
他干脆闭着眼睛向下走,可仍旧是无尽的台阶。不管他怎么走,永远到不了下一层。大概半个小时后,他放弃了。
是啊,罗霄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因为他自信他逃不掉。
他向上走,尝试着去三楼。结果一样,那是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不甘心的钟泽回到房间,尝试打开窗户,别说,还真打开了,往下一看,除了停得满满的车辆外,并无保镖巡逻,那还等什么,连床单都不用系,打算直接跳下去就跑。
但就这么双手松开一跳,他就发现双脚踩到了地毯上,一看周围,自己还在房间内。他明明记得自己跳出了窗子的,他又试了几次,不管怎么跳,他都会落在房间内。
明白了,这八成是某个异变者的能力,将整个别墅变成了一个不经过某个特殊方法就不能离开的牢笼。
钟泽仰头看向窗外,鲜红的月亮已见雏形,明晚就是祭祀之夜了。
“看来,别无他法,只有豁出命最后赌一把了。”钟泽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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