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将爱情进行到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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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洁净车间里,一个被连体工作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操作工手里拿着个托盘,在心脏瓣膜产线旁的通道里走来走去。而不远处,也被连体工作服包裹着的方自归和他的两个工程师,一动不动地站在无菌检测室的门外。
柔和的灯光下,检测室一尘不染的白色铝合金门和铝合金墙板显得细洁而素雅,贴在门的可视窗上的三角形黄色警示标识就显得非常醒目。
因为每次进入洁净车间都有很多繁文缛节,方自归就在车间里等待试验结果。等了很久,透过门上的可视窗,方自归终于看到脸上似乎带着笑意的老工程师走过来了。
“良率达到了30。”走出检测室的老工程师对方自归说。
因为戴着口罩,老工程师的声音瓮声瓮气,但这声音进入方自归的耳朵,却像天语纶音一样美妙。
方自归笑了,和身边的两个工程师击掌相庆。
不断产生的试验数据表明,按照研究国外专利得到的工艺影响因素表进行正交实验,这个思路是正确的。
这时,兰州工厂的老工程师们,已经对来自复兴科技的三个门外汉刮目相看。
几个月前,方自归第一次到兰州工厂调研时,知道心脏瓣膜的一次成品率只有10,感觉非常不习惯。大学毕业后就进入汽车零部件制造业的方自归,怎么也想不到还有某个行业的不良率是90,也就是恐怖的900000pp,让对质量产生了一定思维定式的方自归很吃了一惊。后来,方自归就很自然地想到了先做工艺改进,再做产品升级的技术路径。
心脏瓣膜的核心技术就是在碳上面涂一层碳,但是不能像艺术家那样可以随便涂,因为你就是认认真真涂,良率也低到只有10。心脏瓣膜的瓣是用碳做的,也就是石墨,要在柔软的石墨上面再涂一层坚硬的碳,也就是金刚石,才能做成心脏瓣膜。生灵涂炭,本来在古代是一种要死很多人的技术,而在今天的这个工厂里,涂炭却成为一种救很多人的技术。而做好的心脏瓣膜,必须要保证生灵涂炭涂上去的那一层东西不剥落,才能够抑制心脏病导致的生灵涂炭。
方自归把国外与心脏瓣膜有关的专利全搜集了过来,在这个过程中,方自归意外地发现,国外在心脏瓣膜生产工艺方面也有一些专利。于是,对900000pp极度不适应的方自归,就开始研究这些工艺专利,然后与兰州的老工程师一沟通,才知道厂里的老工程师们和老工艺师们完全没有看过国外专利。
兰州工厂的老工程师们一方面没想到会有这种专利,另一方面,他们也不懂英文,所以他们在工厂里折腾了这么多年,良率就稳定在10的水平,再也不上去了。而方自归却发现,那些国外工艺专利是个宝藏,它把原料的配比是什么、炉温是什么、工艺节点是什么都讲得清清楚楚。虽然这些工艺专利不能直接用,因为设备不同,而且除了这些信息外,还有很多knoho在里头,但是方自归和两个工程师就通过研究国外工艺专利,把工艺影响因素表做出来了。【译:诀窍】
根据工艺影响因素表,复兴科技的团队和兰州工厂的老工程师们一起在车间里做试验。然后,老工程师们就惊讶地看到良率开始上升,从10到13,再到18,再到22,再到今天大幅提升的30。
方自归在兰州待了一个月,良率就上升到30,可是一个巨大的飞跃,因为这意味着,心脏瓣膜的生产成本迅速下降了三分之二。这结果,不但给了方自归,也给了在前线跑销售的大成和母司巨大的信心。
电话里,大成说:“自归,你龟儿子是天才啊!”
方自归笑道:“我以前也不知道这方面我是天才……这玩意儿只有试了才知道。”
“你回来,我们好好喝一杯。”
“我还有一个好消息。”
“啥子好消息?”
“今天跟工厂的领导谈过了,我们可以跟工厂达成一个新的协议。就是工艺改进所节约的成本,我们跟工厂按照1:1的比例分成。所以说,随着良率的大幅提高,我们跟工厂的转移价格就可以跟着大幅下降。”
“哈哈,那只要我把瓣膜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卖出去,我们就发财了!”
电话里,母司说:“当初我们在德福勒的时候,还是跟陈顺风学会玩正交实验的。”
方自归笑道:“没错。现在回忆起来,陈顺风这家伙虽然很讨厌,但我们还是跟他学到了一点东西。”
“玩正交实验玩得最多的,就是我那台波峰焊。”
“哈哈哈……现在良率越来越高,搞得我很有成就感了。”
“那现在到30,良率还能不能继续提高。”
“当然可以,现在我对这一点越来越有信心了。”
和母司聊完了业务,方自归也顺便关心了一下他和黎颖的事情。母司说:“我已经把黎颖的qq删掉了。唉,一言难尽……我们班就这么几个女生,谭悦把什么黎颖勾引我的事情给这几个女生都说了一遍,然后传得我们全班的男生也都知道了。唉,一言难尽……谭悦跟黎颖断交了,全班同学都跟黎颖断交了。我只是临时冲动想偷个腥,偷又没偷到,还搞得这么复杂……算了,我还是不跟黎颖再联系算了。”
“断掉了,最好。”方自归说。
方自归以为,公司初创,一大堆事情要做,母司把泡妞的心思转移到公司的业务拓展上,肯定是对的。
在兰州的这些日子里,方自归突然接到了ck的电话,也感到很高兴。
“方哥,不好意思啊,过了这么久才和你联系。”ck在电话里说。
“哈哈,不要紧的。”方自归道。
“主要是离开拉萨后,我又骑新藏线到了新疆,后来回到家,我又想把镜头卖个好价钱,所以等得时间长了一点,也就一直没跟你联系。”
“你还骑了新藏线?你很强啊!”
“在拉萨找不到伴,我一个人骑过去的。”
“哇噻,一个人走新藏线,有点危险吧!”
“norisk,nofun嘛。其实还好啦,危险嘛也有一点,有天晚上,狼就在我帐篷外面转悠。不过我始终没离开过主路,最危险的那段无人区,我是搭车过去的,没有全程骑行。”【译:没风险,不好玩】
“佩服。估计全国也没几个人骑过新藏线吧。”
“方哥,我这次打电话给你,就是告诉你我刚把镜头卖掉了。也等了蛮长时间,看来最多也就只能卖个两千五。你发一个银行账号过来,我打一千二百五给你。”
关于那个镜头的事情,方自归从西藏回来后忙着公司开业,然后一炉一炉地烧心脏瓣膜,几乎都忘了。但是突然收到ck的电话和汇款,方自归还是很欣慰。ck果然并没有像小枫所担心的那样,从此消失在人潮人海中。
方自归满意地认为,自己不但对技术突破路径的判断比较准确,对人心和人性的判断,也比较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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