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六章 败絮其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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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洛河水道左侧的一座山峰上,王崇古背负着手,看着江面之上,一艘正在缓速航行的的三层楼船,

“公公,我看那个家伙,应该是不会来了。”

在王崇古身侧,一位面白无须的年轻人吐了一口白气:“卫若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人夜班射书,告知他这艘运奴船的行踪。显而易见,那人已有所警觉,故而欲假我等之手。”

此人名为宫元极,是一位绣衣郎将。而他口中所说的卫若,则是他的一位同僚,亦官至绣衣郎将一职。

“我想他如果聪明,也不太可能出现。不过能找到卫若,他耳目倒很是很灵通。”

王崇古的面上,并无太多失望之色。他依旧神色淡定的,继续看着江面:“让人动手吧,看看这艘船,到底怎么回事?”

宫元极闻言,却是一愕:“不等那什么魔龙八部的人来交易吗?朱粲说与他们的交易地点,就是前面的码头。”

“这船吃水不对。”

王崇古白眉微微一皱:“真是千名壮年男女的话,船舷哪里可能飘的这么高?船上一直都没有灯火——总之,你先让人登船去看看。”

宫元极神色凛然,他亲自奔下了这座小山。随后就有十几艘快船,从江岸出发,在江面之上,带出了一条条白痕。

仅仅须臾之后,那艘航行在河中央的三层楼船,就被团团围拢。

而等到宫元极,带着大批的绣衣卫登上楼船时,当即就皱起了眉头。这艘船上,赫然全是已经死去多时实体,同时有着强烈的血腥味,钻入他的耳鼻之内。

“给公公他发信号,让他速来一观!”

宫元极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往下层甲板的楼梯口行去:“找到船上掌舵之人,要留活口!搜检所有的实体,看看有什么线索——”

也在这可,宫元极忽然顿足,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

这股气味,原本是被压在血腥味之下,可当他走近楼梯口的时候,却已强烈到了刺鼻的地步。

而宫元极的瞳孔,也在这一刻收缩成了针状。

“有硫磺,都给我退!所有人速速离船!”

宫元极自己也是这么做的,他三步并成两步,直接就从这艘船上跳了下去。

而也就在宫元极,才刚刚跳入水面之后不到三个呼吸,就只听一声轰然震响。那艘三层楼船,蓦然爆烈开来,巨大的火舌席卷周围二百丈距离,几乎覆盖住了整片江面。

然后是滔天的水浪,掀起了足足三十余丈,那巨大的罡力震击,即便在水面之下的宫元极,也没法幸免于难。他的口中,顿时一口鲜血吐出。

这个时候,位于远处山顶的王崇古已是面色铁青,目中蕴育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双拳则死死的紧握着,一丝丝无法自控的真元,将地面撕出了一条条深达数尺的深痕。

而王崇古不知道的是,就在事发现场的二十几里外,一尊全身覆盖着黑色帆布作为伪装的墨甲,也正定定的看着这一幕。那观瞄孔内的瞳孔,正闪现着若有所思之色。

※※※※

数天之后,一支长达十数里的庞大的队列,从洛阳东门的校场出发,往荥阳方向行进。

所谓冬狩,是从商周时代流传下来的礼制。

《左传?隐公五年》云:“故春蒐夏苗,秋獮冬狩,皆於农隙以讲事也。”

意思是春天搜寻猎取未怀孕的禽兽,夏天猎取为害庄稼的禽兽,秋天杀伤禽兽,冬天围猎禽兽。

此为四季狩猎的名称,通过有组织的狩猎,来达到军事演习的目的。

古时物资不丰,人口稀少,郊外狼群遍布,熊罴狮虎横行于野,所以天子与各部落的首领,每一个季节都会在农闲之际,亲自组织一次大规模的围猎,一方面是为猎取肉食;一方面则是为清除郊外的野兽,护佑国民与农猎。

等到东周与春秋战国之时,人口繁盛。这四时狩猎,就渐渐流于形式了,不再以猎杀与驱逐虎豹猛兽为目的。那时候诸国间征战频繁,很多国君都是借此机会,操训国中军马。

西汉之时天子,则将此发展为礼制,历代都遵循不违,直到西汉末年才逐渐荒废,之后的魏晋,由于各种缘由,干脆将之遗忘取缔。

直到五胡乱华,胡人天子本身就爱好骑射,便又将这规矩重新捡了起来,取乐与操训军马两不误。

而当今的大隋天子,还是皇子之时,就酷爱射猎。哪怕在其继位之后,也没放下这一喜好,只要是人在东都,那是一场都不会落下的。

李世民神色颇为轻松的,带着他部属的玄甲都一千一百骑士,还有大业殿两千四百名重装甲士,走在这条‘长蛇’的中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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