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繁道难承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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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浑道章正文卷第五百零五章繁道难承受张御的正御中天是很少用的,可这不意味这门道法不强横,实际上此般强攻之下,没几个人档得住。

  只是此法并不能够破杀敌方性命,所以用的最多的反而是斩诸绝剑法,后者也用得十分之顺手。

  元夏有些人甚至认为,“斩诸绝”才是他真正的道法,而其余道法不过是从辅,毕竟一人身兼两门道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这等本事元夏也是有不少人具备的。

  以往他是不擅长变化,所以道法直来直往,只能见招拆招,往往只是用于攻守两端,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

  随着道行修为的提升,逐渐触摸到了上层,所以已是“来回去转,变化由心”了,此刻这一铺开,大有坏毁一切之势。

  卞司议在意识从意域归来的那一瞬,就收到了印刻在镇道之宝中的那一缕意识,然而这意识并不完全,也就是一个暗含警告的念头,似乎张御有办法对付他,但具体是什么却不知晓。

  此刻见到张御道法展开这等威势,当即决定谨慎一些,不能像之前一般任由张御攻袭自己了。

  他自身攻击和反制能力都是有限的,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利用他人的道法。

  实际上,他的道法是可以将其余人的道法也是印刻上来,并且为自己所用的。但是道法自有“上下相就、阴阳济合”之理,这么做,每多一个道法上身,就会导致自身所能承受的道法上限减少一道。

  若是到了三道以上,那么挤压了自身的印刻,若是对面一剑斩来,那么就当真亡了。故是他只能利用阵器、道符、气意来承载这些。

  此刻他激发了其中一道气意,隐隐约约之间,有一个道人身影似站在了他的背后,一股有别于他的气机显露出来,随此气机出现,便有一道恢弘浩荡的气光冲涌向外。此就好像是在虚空之中打了一个洞,无尽的力量自里喷涌而出。

  两殿之上,全司议朝广台方向看了一眼,他感觉自身寄托在气意上的道法被运用了。

  他与几名同道把自己的道法借给卞司议也并非是白借的,也是想知晓到底自己的道法到底能否和张御对抗,虽然具体情况他们不清楚,但是能通过感应知悉碰撞的结果。

  张御看到无尽力量喷涌出来,好像是整个虚空的力量在往外宣泄,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正面几乎无可抗衡的力量,当是强攻道法里属一属二的道法了。

  可他半途未退,浑身清气涌动,直接正面迎上,清气与那涌光相激相耗,正御中天将那力量层层解裂,不让其推动过来,并在某一瞬间形成了相持。

  可这道法终究只有一道,乃是无源之水,很快被他反压回去,并向着中间挤压而来。

  卞司议不觉一皱眉,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张御,由于张御剑法尤其出众,反而遮掩了其他方面的光芒,导致元夏对于他的道法认识不足,现在他却是感受到了,就算只是凭借这门道法,此人也是一样能在上乘修道法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他方才寻思了一个办法,试图利用手中所捏着的诸多道法找出一个制敌之策,可那终究不是自己的道法,运用起来是有间隙,所以必须进行一定的压制。

  本是想着这门道法便不能遏制张御,多少也能稍加牵制,现在情况却是让他感觉失望,可现在又不得不及早寻思解决之法,不然等那道法完全消失,那就没有反抗力量了。

  于是他又是引动身上那一缕气意,这一回却是自上引出了一个守御之术,他的身周围似是产生了一个内陷下去的空洞,似乎所有传递出气机感应被吞没在了那个空洞之中,整个人也是消失不见。

  张御眸光一闪,这两个道法表现出虽然各有不同,但恰好与方才那道法呈现出一种对立状态。从道理上辨别,很可能同出一元。

  这不稀奇,庄执摄的“观元生灭”之法也是一主生一主死,非是道法精奇之人掌握不了这样的手段。并且这等手段实际是最不怕暴露人前的,因为就是靠着最纯粹的手段来对敌的,原主若是来此施展,那威能当远不止眼前所见。

  至于眼下,那还差了一筹,“正御中天”压下,当即解裂阴阳,那一个空洞顿时向内收敛,好似破口被弥合了起来,渐渐消失至无,而位于其中的卞司议也是再度显身出来。

  卞司议这道法仍旧不曾让自己拖延得更长时候,他也是没奈何,不得已拿了一个变化之术,但见一点流光在外飞驰旋转。

  只是长于变化的道法固然是好,很多也能起到奇效,但是多数需都需要运化之功,所以非是御主,很难发挥出真正威能来。所以他其实身上所携之道法,以守御攻袭为主,变化道法是最为稀少的。

  张御看了一眼那道流光,在道法变化展开之前,他一时也看不出内里变化为何,有的道法或许不能去触动,一动反而会引发其中玄妙。

  可是他没有关系,变化之术需要御主应敌而变,同时也要有依存的根本,假设连根本都失去,那根本来不及变化的,像这种未曾感应到什么莫大威胁的,至多也只是延缓一下他进攻的脚步。

  “正御中天”一展,这一点白光一闪,似要融入到清气之内,但方才投来,很快化消在无尽清气之去,连半分涟漪都不曾泛起。

  卞司议自此面对涌来的清光已然无计可施,此刻无论他运转什么道法,恐怕还未等撑开就会被完全破毁了。

  只是那清光在占据了完全优势,却并没有再进一步,反而他见到上空的张御一挥袖,便一件法器朝他落了下来,从气机上看,内中毫无疑问蕴藏着另一种根本道法。

  卞司议见到景象,心中顿时恍然,他原先还以为张御是要设法将他封印了去,所以做出了种种抵御手段,可现在不用自己的道法,却反是祭出他人之道法完成最后一击,一定是看破了自己道法的破绽,所以想要不同的道法杀他此身。

  求全之人阴阳互济,虚实相生,可他的道法就因为已然印刻在了玄虚和镇道之宝上,所以早就没有了神虚之地了,以此代价换了现如今这等道法。

  可一旦在短时间内遭遇到不同的道法袭杀,哪怕只是假身,也会削弱刻痕,刻痕被削至消失,那么他也就亡灭了。

  可知道归知道,现在他却没有合适的方法来挽回困局,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件法器一下钻入了他身躯之内。

  林廷执根本道法“灵机天弦”霎时发动,道机也为之一阵扭转,他顿便维持不了自身,化作气光崩散而去。

  张御等在了那里,只是过一会儿之后,卞司议身影又是再次出现,他心意一催,依旧用根本道法压上,继续沿袭上一次的做法。

  既然此法好用,那么也没必要改换,可以一直用下去。

  卞司议意识到不妥后,又接连将身上所携的几个道法用了出来,奈何他方才在意域之中应对各个照影时展现出了颇多路数,导致他现在的后续反应大多都能被张御推断出来,故是依旧没能脱逃制压,抵挡了片刻之后,便又被清气压住。

  张御则是一甩袖,将那一枚武廷执送来的符箓往下一甩,祭出了那“断分周流”之法将其身再度击杀。

  至此,卞司议已经先后亡在了“斩诸绝”、“灵机天弦”、“断分周流”三门道法之中,下来他只要以“正御中天”再破其身,自能让其无从承受,自行消亡。

  卞司议也知此刻已然到了最后关头,他也是决定自救,“阐空元痕”本身包含了他的气机、忆识、经验、道法等等自身一切,但元痕才是根本,既可以寄托在镇道之宝上,也可以寄托于玄虚之中。

  他可以将这元痕自行剥落下来,而在剥下一瞬,无论假身、正身都会消失,而剥下之后,再度印刻到镇道之宝上,那么出现的时候就不会再落在此间,而是落在镇道之宝的附近,这般他就从此间脱身出去了。

  就算先自遁逃乃是承认斗败,可性命却是留下来了,以后还可以再想办法赢了回来。故是他这一回来,便当即运转法力。气机忽然一虚,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只是一个恍惚之后,卞司议抬头一看,莫名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广台之上,随后他神情一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已然晚了,耳畔听得一声道音,气机不由一滞,而周围那重重清气压来,他的被此气一冲,身躯似被洪流冲过,顿化乌有。

  而与此同时,那印刻于某一件镇道之宝内的刻痕闪烁了一下,丝丝缕缕的气光从上剥落了下来,只至完全消失不见。

  张御平静看着下方已然空无一人的大台,方才那最后一击之前,他为防意外,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将之拖入了意域之中。

  因为当时他道法完全笼罩了广台,使得此人根本无从分辨虚实,从而使得他得悉了此人的又一个变化。待其回到现世之时,先以言印镇压,再是道法跟上,这才将之毙杀,若不是这等排布,说不定还真让此人给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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