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回家看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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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市火车站出站口。

  看着久违旳家乡,徐童不禁长出一口气:“回来了!”

  看了一下时间,比自己预想的要早一些。

  这个点,估计那对母子乘坐的飞机已经平安起飞了。

  其实按照计划,自己应该是直奔湘西才对。

  结果等自己前往机场的时候才发现,当天已经没有直飞湘西的机票了。

  直达的机票最快也要等到后天。

  转机的话,中途需要等待一天时间。

  再一查,倒是有一班飞机是前往z市的,一小时后就起飞。

  从z市坐火车回l市的话,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到。

  徐童心里一琢磨,是一条线上的事情,不如先回去,找凤来楼算账,之后从l市直奔湘西也很方便。

  至于组建团队,他和高卓可以先进展会,在展会内组建团队就行。

  唯一让徐童感到不爽的地方,就是本想去梅家做客的,把纸匠书补全的事情要往后推迟了。

  “哎小伙,住店不!”

  刚走出门,一位热情的大娘就走到徐童身旁问道。

  随后压低声音满脸神秘地表情:“有小闺女耍不耍,便宜200一次,送一碗烩面,不带劲不要钱。”

  面对大娘的热情,徐童不禁热泪满面,没想到一下车就能体会到自己家乡的风情。

  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从大娘的手上拿过那张印着丰满少女的小卡片,不动声色地揣进兜里,深邃的目光看着大娘质朴且满怀期待的笑容。

  “下次一定!”

  大娘脸色一僵,满脸嫌弃地转身奔向下一位出站的乘客,嘴里还嘀咕着:“去你哒那个蛋,白说半天!”

  真是外面风景无限好,不及乡音舒我情呀。

  一回到自己的家乡,突然感觉就连被骂也是一种动人的音乐。

  从车站走出来,徐童坐上出租车,操着一口地道的家乡话:“去五院!”

  其实当初师父宋老是把那套房子留给自己的。

  不过被他一把火给烧了。

  没了师父的宅子,自己留下来又有什么用途。

  如今回到l市,要说家,那就只有五院了。

  毕竟那里才是自己长大的地方。

  来到医院门口,徐童大步流星地径直走进医院。

  这里的一草一木走廊门户,对他来说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了。

  大步流星地走到王院长的门前,手指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吧。”

  久违的声音下,徐童将房门打开,人没进去,只是把脑袋伸进去:“王院长,我回来了。”

  王院长正抱着一本资料看得认真,听到声音冷不丁地心底咯噔一下,豁然抬起头一瞧,却是没有看到徐童的身影。

  “这家伙……怎么回来了!”

  虽然没看到人,可王院长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拉开窗户往楼下观瞧,过了一会,就看到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已经走进了病院区。

  似乎是察觉到了王院长的目光,徐童还特地回头向他招了招手。

  “这家伙!”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王院长一时神色复杂。

  其实徐童离开,对于医院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这小子的存在,一直是一个很大的争议。

  合法肯定是不合法,毕竟他是一个正常人,可也是一个被一群疯子带着长大的正常人。

  在历史遗留的问题上,他们不得不对外说重他的病情,来增加他的合法性。

  好在这小子突然有一天腻歪了,跑出去了。

  最初自己还很担心他无法无天的性子会在外面惹出什么大麻烦。

  时间久了,孙长官那边也没有他的消息,渐渐地王院长就把他抛之脑后去了,觉得这小子离开也挺好。

  没想到太平日子没两天,这小子竟然回来了!

  想到这,王院长不禁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报警的打算。

  毕竟这小子就是从医院里长大的。

  心里嘀咕道:“但愿这小子别惹出什么乱子吧。”

  “翁!!”

  打开铁门,沿着走廊一步步踩着台阶往上走。

  “汪汪汪!!”

  走廊里传来一阵犬哮声。

  刺耳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仔细听,隐约还能听到铁链叮铃作响的碰撞声。

  一般的不知情的实习医生走到这里时,都会被这一阵犬哮声给吓到,生怕再往前走,就有一只恶犬扑上来。

  只听叫声越来越近。

  一只破旧的手偶娃娃狗逐渐从角落里探出头。

  古怪的反差,徐童非但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举起手中捏好的纸狗手偶就迎了上去。

  “汪!!!”

  这一下让娃娃狗像是愣住了一样,扭动着往后退,同时一个老头从墙后探出头。

  “咦!”

  老人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徐童手上的这只手偶娃娃。

  有意思的是,老人手里的娃娃狗,竟然还发出汪汪汪的声音,像是吃醋了一样。

  “嘿!!”

  徐童的脑袋从纸狗后面冒出来,两眼瞪着老人手里的那只狗:“再吼?再吼我就把你烤了!”

  “呜呜呜…”

  布娃娃狗立即吱呜呜地委屈地在老人怀里打转。

  这时候老人没说话,但手里多出另一只脏兮兮的手偶娃娃,扑上来一把将那只布娃娃狗抱住,娃娃脑袋扭过头,发出尖酸的咒骂声:

  “好啊,我当是谁回来了,原来是你呀,一回家你就窜鸡赶狗的,怕别人不知道你回来了啊!瞧你把我的宝贝儿子吓得,敢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拼了!”

  娃娃骂完就揪住老人的耳朵:“好你个老东西,别人欺负咱家的狗,你还干看着!”

  “哎呦,疼啊,疼啊!!”

  老人皱着眉头,连连喊疼。

  徐童却是笑盈盈地把手上的纸狗,放在地上,也不管老人自言自语的表演,悄然一个健步就从他身边跳过去:“下次来给你带个胸大屁股大的大妹子给您做保姆啊!”

  “哎,好好好,我喜欢年轻点的啊!”

  老人呲牙笑起来,但手上的娃娃却是发出一阵叫骂声:“啊呸,谁稀罕啊,当初我让老头教你腹语,你就这么报答我的?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王八羔子靠恁姨……”

  走廊阳台上几个穿着病服的病人,见状不禁摇了摇头:“哎,老姜的病又要严重了。”

  “可不是嘛,那是新来的医生么??怎么没见过啊?”

  “嘿,是你新来的吧,那是病人!”

  “胡说,是医生!”

  “病人。”

  “医生!”

  “那你是谁??”

  “我!我是秦始皇,打钱!!”

  很快走廊里几个病人就开始扭打在一起。

  徐童对此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只是目光寻找了一圈,却没看到胖妹子郭玉,上次自己给这丫头的用药表上添写了加倍的字样,也不知道郭玉的病情怎么样了。

  自己可是给她带了不少好吃的呢。

  想着,徐童走到楼梯口,拉开铁门,走向了三楼。

  相比二楼的热闹,三楼就显得冷清多了。

  徐童先是走到左侧的病房前,拉开病房的观察窗往里面一瞧。

  窗口的光照射下来,照射在男人的脸庞上,令他的背影也在光线中变得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你来了!”

  男人没有转身,但又仿佛把一切都尽收眼底:“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从上次你回来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你会回来的。”

  男人的声音慈祥亲近,仿佛是已经阅历尽了人间沧桑,看透了世界的本质:“毕竟我们的人生最终都会归于原点。”

  说着他转过身,满是睿智的目光凝视向了观察窗。

  结果……

  “给你的!!怕你太寂寞了!”

  只见徐童笑眯眯地将一个充气娃娃,从观察窗下面的食物口里丢进去,随后一把将窗口拉上,头也不回就走。

  果然,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听到了一阵愤怒的叫骂声。

  徐童可没时间和这个老神棍纠缠,自己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当然要先去看看自己的爷爷才是真的。

  不等他推开房门。

  房门里就听到老a的调侃声。

  “是钱花完了,还是外面过腻了,这么早就回来了??”

  声音落下,就见房门被打开,光溜溜的脑袋,一对雪白的长寿眉,一开门就上下打量着徐童,见他两手空空的样子,一努嘴:“得,看来你也是不缺钱。”

  对于老a能猜出是自己的事情,徐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邻屋里的神棍则是纯粹的蒙人那种,鬼知道他为了方才那句话,日以续夜的重复了多少次。

  但能让他暴跳如雷的人,也只有自己,老a只要一听到神棍的叫骂,就自然而然地知晓是自己回家了。

  “缺钱也不用来啃您的棺材本啊,不过我还真给您带了不少好东西。”

  徐童手从背后一摸,一只热腾腾的烧鸡提在了手上。

  老a提着鼻子嗅了一口,不禁满脸嫌弃:“门口老张家的烧鸡,他家的手艺是他师娘教的,不好吃,下次给我带大石桥戴家的烧鸡,他家的烧鸡味道最好。”

  “这不是刚下火车,赶不过来嘛!”

  徐童迈步走进屋,把烧鸡放在桌上:“我上次找到无拘了,可这小子不跟我走。”

  老a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从手边的小柜里拿出一瓶茅台和两个杯子。

  闻言不禁摇头到:“那是他打不过你,他打得过你,早就把你给宰了,现在和我一起喝酒的人就不是你了。”

  “那下次我带着他一起来看您,莪记得再过几个月您就七十了,咱们热热闹闹的办一桌?”

  “别!!”

  老a把一杯酒送到徐童面前:“你猴崽子,是提醒阎王爷早点来收我呢,过寿就算了,你要是能把无拘这孩子带回来,咱爷孙三吃顿饭,就算是过寿吧。”

  老a说完,雪白的寿眉微微上挑,盯着徐童补上了一句:“我要活的!”

  “行!”

  徐童端起酒杯饮上一口:“我明天就走,最迟明天夜里出发。”

  “去哪儿?”

  “湘西!”

  “是个好地方,好山好水好姑娘。”

  老a啃着鸡爪子,吃了两口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从手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包红塔山。

  随手递给徐童一根。

  两人喝着酒,吃着肉,抽着烟,徐童把自己出门这些时间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

  当然,当中自动忽略掉了剧本世界和玩家的身份。

  一顿酒足饭饱。

  老a似乎也乏了,徐童搀扶着老头子上了床,给他盖上了被子。

  随后走出房间把门给带上。

  只听走廊里,一阵噶几噶几的硅胶摩擦声从神棍的房间里传出来,徐童一撇嘴,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空屋子。

  双手交叉,使出拜山口来。

  伴随着一道裂痕缓缓将徐童身影吞没,正在房间里挥汗如雨的神棍,突然一提鼻子:“谁家在烤羊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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