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七章 见缝插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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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裸的打脸啊,他们二人一脸笃定,话音未落,那位被他们看好的高昂,就被朱璃给轰飞了出去,还有比这更及时的打脸吗?

二人瞬间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讪讪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虽然轰飞了高昂,朱璃的神情,并没有太多喜悦;骤然爆发,展露出了底牌,击溃高昂,实在是无奈之举,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沉浸在丧兄之痛中的高昂,疯狂得犹如一只失去理智的狂狮;若是任其逞凶,今日多半难得善了。

无奈之下,朱璃才提前暴露了底牌。

自从完善了崩山九击,朱璃就不曾在人前使用过。

这样的绝技,不但速度不慢,而且还能无限借力,任你修为再高,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朱璃一直藏而不用,就是为了预留一手,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形势所迫,给用了出来,他又岂能开心得起来。

遒骷、木辰二人,或许只是感到难堪、丢脸;可朱璃心下,却愈发地凝重了起来。

高昂倒飞而出,其实是杀掉对方的最佳时机;可是有遒骷、木辰,以及一直十分低调的潘僧白吉多杰在侧,朱璃根本不敢擅自远离,以防突然情况,让弈江南三人应付不来。

承受了朱璃崩山九式的第八击,高昂显然已被重创,这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看在耶律释鲁的眼中,让这位枭雄惊疑莫名。

只见他望向朱璃,沉声道:“这位沙里,搅得捺钵不得安宁的人,看来就是你吧。”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被那位娘子踩在脚下之人,应该就是我那侄儿啜里只吧;不知他怎么得罪了沙里,竟让沙里夜闯捺钵,将其打成了这个样子?”

三肢尽断的啜里只,一直饱受着疼痛、和羞辱的双重折磨;之前,他还能一直咬牙坚持着,可是现在,他早就被折磨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了。

现在的他,嘴里被塞上一团粗布,整个人就像一条奄奄一息的老狗一样,被王月瑶踩在脚下。

毕竟是自家侄子,又是耶律释鲁一脉、最被他看好的少年,耶律释鲁一瞥眼,就认出了这位悲催的少年。

其实,若不是高干身死,高昂发狂,耶律释鲁抵达捺钵,就能立刻获知这里发生了什么;毕竟他是整个契丹族、毫无争议的第一人,高氏兄弟,自然不敢对他隐瞒。

可惜,现在高干身死,高昂也被朱璃轰成了重伤,甫一落地,就昏厥了过去。

在没有询问左、右副将之前,这位于越,还以为这场动乱,只是因为啜里只、和朱璃这位陌生的契丹沙里,造成的呢。

故而,才会有此一问。

朱璃闻言,只是稍一思忖,就明白了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

俗话说,人的一天,有三迷,不过都十分短暂。

耶律释鲁在没有率先找来副将,询问一下这里情况的前提下,就先入为主地认为,造成骚乱的,就是契丹的两位青年,显然,他似乎有点迷糊了。

趁着对方犯错、迷惑,朱璃又岂能不抓住机会呢?

只见他立刻佯作一脸悲愤的模样,十分激动地道:“敢问释鲁于越,积薪盛会尚未举行,朱凝儿小娘子,是否依旧还是自由之身?”

耶律释鲁闻言,眉头微簇,似乎明白了这位陌生少年,想要说些什么了;怕是自己侄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一念萌生,他的神情不免有些不悦;不过,毕竟是自己的侄子,而且还被自己寄予了厚望的子侄,耶律释鲁又岂能不维护一、二呢。

“沙里说的不错,朱凝儿小娘,现在自然是自由身;你和啜里只,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这里打起来的吧?”

与其坐等对方质问,还不如自己主动将问题抛出来,这样一来,起码也能占据主动。

非但如此,还能给麾下部众,留下明察秋毫、英明睿智的形象,耶律释鲁自然就耍起了手段来。

这种伎俩,又岂能瞒过朱璃的眼睛,不过,正中他的下怀。

耶律释鲁既然来了,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善了了。

若是能够抓住对方、犯浑的机会,或许能将将王月瑶和朱凝儿,平安地送出去,这个机会,朱璃自然要抓住。

这样一来,只要朱凝儿和王月瑶脱身而出,他们四人,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动起手来,也不会束手束脚的了。

顺着对方之言,只见朱璃拱手向着耶律释鲁道:“盛会尚未举行,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啜里只这个混蛋,竟然在这个时候,闯入了朱凝儿的帐中,欲要对其不轨,难道这就是释鲁于越的家教吗?”

朱璃一脸正气,掷地有声地向着耶律释鲁质问道。

一听朱璃之言,耶律释鲁暗道果然;这种小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十分好解决。

“有这样的事,真是岂有此理?”耶律释鲁勃然大怒,当然,是装的,“沙里放心,既然这个混蛋,做出了这种混账情,我绝对会好好教训于他的,也好给沙里一个交代。”

“现在,人你也打了,不如就将啜里只放了吧,我也好将他带回去,好好惩罚于他。”

耶律释鲁一脸诚挚,神情就好似一位深明大义的家长似的;可是对方的这种伎俩,朱璃又如何看不穿呢。

即便异地而处,朱璃真的将啜里只交给了对方,一旦对方带人离开,教训不教训自家的子侄,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过,对方竟然跟他耍手段,那他就将计就计好了。

一念倏定,朱璃朗然道:“释鲁于越果然深明大义,既然于越这么说,将啜里只交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凝儿娘子身体不适,我要带她去看医师;如果将啜里只交给了于越,到时候,于越不让我们走怎么办?”

“这个捺钵,可是释鲁于越你的地盘,那些大头兵,可都听你的。”

站在朱璃身后的朱凝儿,一听到自家大兄,说自己身体不适,兄妹连心、玩心大起之下,立刻就皱起了小眉头,一脸的病恹恹的样子。

就连身边的王月瑶见了,都不得不叹服,这小丫头的演技卓越;或许,小丫头也只有在朱璃的面前,才会事事都要尽心尽力地去配合吧。

一听朱璃的提议,耶律释鲁立刻就向着朱凝儿站立的方向望去,一见那位小娘子,似乎真的有点不妥,就皱起了眉头。

继而,就见他突然转过头来,大笑道:“哈哈哈,沙里说笑了。”

“我堂堂捺钵之中,岂能没有医师,沙里何必多此一举,一定要将人带出去就医呢;沙里不防移驾大帐,我立刻吩咐人去将医师叫来,为朱凝儿小娘,诊断一番。”

耶律释鲁,自然不想让朱凝儿离开这处防备森严的捺钵,朱璃曾经三败契丹大军,对于河朔的情况,他又岂能没有了解。

别的不说,对于河朔鬼卫那神出鬼没的本事,他就知道不少;一旦朱凝儿离开了这处捺钵,万一被鬼卫劫走了怎么办?

可对方的反应,一早就在朱璃的意料之中,朱璃故意说要带朱凝儿去诊治,为的就是漫天要价,才好坐地还钱。

耶律释鲁话音刚落,朱璃就认同地点点头,故作谨慎道:“释鲁于越,言之有理,是我考虑不周。”

一言方尽,就见他一脸淡然地转过头去,看向了王月瑶和朱凝儿,非常自然地开口道:“娘子,麻烦你先带着凝儿娘子,去方便一下。”

“等下,我们就在大帐中,等候释鲁于越的医师前来。”

趁着说话的当口,朱璃双眸虚迷,向着二人眨了眨眼睛,意味不言自明。

这样的暗示,对于朱凝儿来说,或许让她一头雾水;可对于王月瑶来说,相信对方自然明白朱璃的用意。

他们这些人,是怎么进入捺钵的,自然是经由地窟进来的;地窟的位置,不就在茅房的附近吗?

坠落让王月瑶,带着朱凝儿去方便一下,其实,就是让她趁机带朱凝儿跑路。

若是朱璃的计划顺利,她和朱凝儿是走掉了,可朱璃四人呢?

一想到这里,王月瑶面纱之后的面容,不免就有些难看了;不过,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她绝不可能违背对方的嘱咐,闻言后,只好顺从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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