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似有忧愁(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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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氏虽然闭着眼,但也似乎敏锐的察觉到了福康安那若有似无的叹息声,“是,儿子知道。”

“你的身份贵重,日后富察家还要靠着你光耀门楣的,所以很多事儿不能按照自己个的心思来做,这一点来说,”董鄂氏幽幽叹了一口气,睁开眼来,带着一丝愧疚的眼神望着福康安,“真是难为你了。”

“不难为,”福康安肃穆说道,“儿子知道轻重。”

“你明白就好,”董鄂氏赞许地点点头,“你不能去缅甸,你耐心呆在都中,当差伴驾,你阿玛要外出,宫里头不能没人盯着,防微杜渐的道理你懂,众口铄金的事儿你也明白。要提防小人作祟,坏了我们富察家的大事儿。”

福康安略微有些难以理解,为何自己额娘和父亲关系冷淡如此,不通消息,但额娘又是如此关心富察家呢?这真的很难理解,起码现在这个年纪的福康安,还真的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的关系。

“是,儿子知道了。”福康安原本是无意识之中走到母亲这里,可谈了一会,总是觉得没什么共同语言可说,自己个心里头那些不明所以的话儿,被母亲这么一搅,似乎说不出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于是起身,“额娘早些安置吧,我这就走了。”

董鄂氏依旧是闭着眼,福康安簌簌的走了出去,仆妇们复又进来,“问问看跟着三爷的人,”董鄂氏吩咐,“三爷这些日子到底是见了什么人。”

“是。”

“外头的狐媚子不能太多了,”董鄂氏慢慢的说道,“三爷是天之骄子,身份金贵,只怕是无论是谁,都想着要攀富察家的高枝。”她的神色在氤氲之中变得模糊,但唯独一点,那就是眉梢之间露出的煞气清晰可见,“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人,直接料理了。”

“是。”

金秀打了一个喷嚏,忙用手绢擦了擦鼻子,她正在写着一份东西,一份十分重要的东西。

这个东西已经想了好久了,她一直没有下趣÷阁,一来是觉得自己个还不够领悟道理深刻,写出来的内容怕太肤浅;二来呢,也是想着要日后慢慢完备了再写,但如今看来,自己有空还有心思这么好生写东西的时光不多了,所以趁着这个最后安逸的时光,脑筋还可以专心于这些学问的时候,赶紧着把这些东西写下来。

她就坐在窗台前写字,二妞正在院子里头踢毽子,不一会,院子门咿呀一声打开了,二妞笑着说了一声,又跑到了金秀床前,“大姐,大姐,钮家大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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