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驾临南府(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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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的运作系统就是这样,内廷的物资配给只是保证宫女太监们饿不死,至于说想要赚一些“如果一个人要快要饿死了,那就不是什么大鱼大肉都给他吃,也不是说要衣服穿暖,也不是要住大宅子,再配上几个丫鬟伺候着,”金秀否决了牛太监的这个提议,“先要救活这个人,其余的事儿,要以后再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牛太监无奈的点点头,“是,奴才明白。”

众人听到了金秀的话语,心里头都明白,这位福晋无论如何,的确是想着要正儿八经的办南府的差事儿,而不是说来混日子的,这个发觉让太监们精神头一振,南府困苦多年,起码来了一位会管事的了。

金秀显然是先看过了刘太监献上来的条陈,又结合了今日所见所想,分派起众人来都还算是顺利,众人听着金秀的发话就知道她是有备而来,有所准备,对着南府的处境知道的上司,才是很妥当的上司,太监们心里头也很是高兴,深觉有了一个依靠。

太监们原本对着这个任命很是绝望,内务府的衙门从来没有说让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阿哥的福晋来主持过,至于是皇后或者是皇贵妃这种六宫之主,统辖几个衙门,这原本也是正常,可这位福晋算什么呢?听到这个消息,马太监险些要在南府里头骂娘了,可今个这么一见,听到这位十二福晋分派起诸多事务来,还真是井井有条一丝不苟,大家伙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金秀分派了自己要求各人做的,此外也不啰嗦什么,叫他们一如既往的办自己之前的差事儿,是个太监之间的分工有重叠的,只要刘太监来协调处理,小事情不必来问自己,众太监心里图犯嘀咕,你若是这些“小事儿”都不过问,那要管什么呢?金秀下一个吩咐解答了众人的疑惑,“咱们南府自己个的人能演什么?接下去一样样的演起来,让我瞧一瞧,大家伙到底是能演什么!”

刘太监微微一吃惊,“福晋这会子就要看吗?”

“就是现在,我也不用你们特别为了我预备什么,”金秀说道,“你们自然是要做好这样的准备,日后万一万岁爷要听什么戏,你们还等着演练一番吗?就是要现在。”

金秀坚持,众人自然也要听命,于是众人又簇拥着金秀到了正房之中的舞台,这里仿的是淑芳斋后殿之中,供皇太后和皇帝休息或者是用膳时候的小戏台,小小巧巧,最是适宜演一些别致精细的小戏,到了这个地方,金秀心里头就很清楚,南府的这些小太监是演不了神仙妖怪或者是三国演义这样的大戏的,只能是演一些简单的。

戏台前站着两排青衣小太监,都是垂着手,见到金秀进来,忙一起打千请安问好,虽然是二十来人的样子,但这样请安,倒是金秀第一次见识到,金秀点点头,“都起来罢!”她坐了下来,告诉刘太监,“有什么本事,都展现出来,给我瞧瞧!”

刘太监拍拍手,示意众人马上预备好,两排小太监忙退下,又有人办着一张长条桌子放在金秀的面前,上面摆着各种小册子,刘太监解释道:“这是宫里头的奴才们会演的几出,册子上头是唱词,请福晋阅览。”

这是宫里头演戏的规矩,若是按照正经的规矩起来,应该是在看戏的人面前摆好这个册子,台上的人唱什么,念什么,摆什么姿势,都是要一一对应,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现编现唱的事儿,也不允许像后世说相声那样临场发挥,砸一个现挂出来。按照严格的规矩来说,若是上头唱错了一个字儿,或者是首饰,或者上头的胡琴拉错了一个音符,接下去等待他们的不是奖赏,而是责罚,说不准就要打几板子,说你献演不得当,失了分寸。

金秀想着这些人自然是演不了《游园惊梦》或者是《思凡》《夜奔》等这些昆曲里头最出众的戏,大概也就是寻常的戏演一演罢了,但的确是真的没想到南府的这些小太监们竟然是会如此的差,马太监亲自拉琴,这算是给小太监们保驾护航了,可不过是演了小半出的《乌盆记》的一小段,金秀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受了重大的污染。

不过也就是因为怕打击了小太监们的积极性,金秀才忍耐住不悦之情,堪堪听完了这一出,等到这一出演完,刘太监请金秀指点,金秀虽然以前票过戏,但是对着昆曲不算了解甚多,只是知道有名的那几出折子戏,故此她也不说具体的东西,只是摇头,“这不成!这不成!咱们这里头就没有正儿八经的供奉教导着吗?”

“供奉们也就是入宫的时候得空了才指点一二,”刘太监苦笑道,“还要看他们的心情,若是心情不好,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大家伙素日里头看着他们演戏,偷学一些罢了。”

“这如何使得,”金秀猛摇头,她觉得今个是摇头太多了,仿佛入了南府衙门这里,就一直在摇头,就没有点头过,“如何使得!偷师学艺能学什么好东西出来!”

既然头一出就这样的惨不忍睹,金秀可以先联系爱你个接下去的那些就更不必说了,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刘太监还预备演,金秀喊停了,“都是这些孩子们演,没有什么可看的,你们这曲牌有什么擅长的,细细的吹奏几出来听一听。”

这是又要考校乐师们的技术了,马太监的胡琴甚好,可其余的琴箫,倒是非常一般了,金秀更是摇头,“南戏里头,洞箫最重要,这吹箫的如此寻常,可如何是好!”

这边金秀还在说话,钱太监从外头忙跑进来,“禀告福晋刘公公,五王爷来了!”

“五王爷?”金秀正在训话,听到钱太监这么说,有些奇怪,搞不懂是谁,“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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