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最认真的一颗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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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明犹豫了下:“这宅子,有什么问题?”

“大问题倒没有,就是院子小了点儿,而且就在毓秀胡同……那就是个一进的院儿,四四方方的。”钟掌柜声儿顿了顿,“这毓秀胡同鱼龙混杂,要是高门大户还好些,那种一进的小院子,太容易遭贼了。”

若只是容易遭贼,倒也没什么。

他堂堂七尺男儿,还怕这个啊?

钟掌柜既然提了那院子,它也自然有过人之处。

毓秀胡同和大景胡同虽然就隔了一条街,但陆景明凭着昔年记忆,也知道,毓秀胡同的宅子和大景胡同的宅子,那是相背的,出了府门,绕的可就远了去。

他要的,是挨着桃儿那处宅子的,这院子嘛……

陆景明一挑眉:“他跟那宅子就挨的近了?”

钟掌柜噙着笑:“那院子早年就是二爷和三姑娘看上的那宅子的一部分,是后来毓秀胡同和大景胡同划分开,这小院子被划了出来,一堵墙堵死了相连的角门,才成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儿的。”

温桃蹊面色古怪,温长玄也拢了眉:“意思是能打通?”

陆景明自然喜不自胜,钟掌柜也并不知大景胡同的宅子是温桃蹊一个人要住。

他只道,是温长玄带着妹妹在那里住着,既有兄长在,他们又都知道陆景明和温家大爷情同手足,这打通一道墙,开一道门出来,只要平时上了锁,方便白天走动就是了。

于是钟掌柜点头说是:“而且咱们商行可以帮忙打通那堵墙的,上一道门,落下锁来就是了,白天往来走动是很方便的,不需要绕两条街,几步路就到了。”

这宅子果然是妙啊。

温长玄黑着脸,一句不行还没说出口,陆景明就笑着叫住了他:“这一时之间,恐怕是真没更好的选择的,再不然,就只能叫三姑娘住毓秀胡同那处五进的宅子,估计毓秀胡同上的宅院多些,我要就近的挑一处,会省事一些,可就不知道你放不放心了。”

这该死的陆景明。

温长玄咬牙切齿。

陆景明自己也不会放心的。

但打通一堵墙啊——他不在杭州,还不知道陆景明要如何放肆。

他想了想,拍了拍温桃蹊的肩膀,拉了陆景明一把,那意思显然是借一步说话。

钟掌柜钩着脑袋朝他二人方向看去,甚是好奇,但目光触及温桃蹊秀美的小脸儿和审视的眼神,便只讪然一笑,就把目光收回来了。

这祥林商行走一趟,温长玄到底是付了三个月的租金,替温桃蹊租下了大景胡同的那个三进宅院。

而陆景明也得偿所愿,租下了毓秀胡同的小宅子,又交代了钟掌柜,今日便安排人去动工,先把墙打通,门安置好。

众人一应事情都办完了,才从商行一路回谢家去。

温长玄始终都沉着脸,进了门,又交代了温桃蹊几句,便急着去收拾行囊。

温桃蹊抿唇,看着他渐次走远了,脚步一顿,虎着脸回头去瞪陆景明:“你跟我二哥说什么了?”

陆景明仍旧搞搞挑眉,那副模样欠揍极了。

温桃蹊越发不快:“你到底跟我二哥说什么了?”

“我说你早晚都会是我的人,也不在乎这一两日的,不过是打通一道墙,又不是直通你的闺房去,怎么要这样计较呢?”

陆景明头一歪,噙着笑,好整以暇盯着她看。

果然温桃蹊一张小脸儿霎时通红,张口就啐他:“你少胡说八道了,你敢说这话,我二哥立时就把你痛打一顿了,还容得你得意放肆吗?”

陆景明心情大好,将她逗弄了一番,心情更好:“是,我自然不敢说这话,却不是怕你二哥揍我,无非怕惹恼了你,你若生气了,不理我了,我可怎么办才好呢?”

温桃蹊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陆景明长舒口气:“我是真心爱你的,便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失了礼数分寸,更不会有半分逾矩,我一个人没什么,却绝不能够有损你的名节声誉,再说了,等安置下来,林姑娘也是要住进去的,杭州城中还有个谢喻白,我敢做什么,谢喻白还能轻易饶了我?”

这话听着倒像那么回事儿了。

只是他这人油嘴滑舌,每每没个正形。

说话便说话,偏要扯什么爱不爱的。

温桃蹊撇了撇嘴:“我可告诉你,宅子是置办了,门上也落锁了,平日里那道门是绝对不会开的,钥匙我会自己收着,白日你也甭想来串门子。”

她又不傻:“那钟掌柜是以为二哥也住着,以为你平日要与二哥往来走动,才提了这么个法子,可你知道,我也知道,根本不是这样的。”

“不开就不开吧,了不起我绕两条街呗,想见你,便是天涯海角,我也去的。”

陆景明欺身凑上去两步:“只是桃儿,你好狠的心。”

她……好狠的心?

他装柔弱的模样,正经还挺招人喜欢的。

温桃蹊一时都忘了再退两步,就怔怔的看着他:“你又胡说什么东西?”

“我为了你,连那样四四方方一进的小院儿都住了,你没听钟掌柜说吗?那地方,挂了半年,都没租出去,这租金一降再降,始终没人肯租了去的,足可见那地方环境实在不行。”

他一面说,一面摇头晃脑又叹气:“我呀,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危,怕有人再对你图谋不轨,真是一刻也不想叫你离开我的眼,看不见你,我就心惊胆战,离你远一些,我便总怕你要出事,可你却这样子待我,连一道门,都不肯为我开的,竟还要我……”

“你给我打住!”

温桃蹊鬓边太阳穴突突的,她一抬手,揉了两把,这时候才想起来再往后退。

等退了三两步,站定住了,黑着脸,拿白眼翻他:“陆景明,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得这么奇怪了呢?”

他是担心她,但就是不肯好好的说,非要这么油嘴滑舌的,打趣她一番才行。

陆景明敛去了笑意:“可是桃儿,我想要时时刻刻看顾你的这颗心,从来都是最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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