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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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仙,小神仙!”王仲猛地戳我,我被他戳地烦躁,后退了一步,反倒他也跟了一步来:“你看到了没,上次我见到舞缥缈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低头娇笑的样子,就这样,把我的魂勾了去!”

“你不止是魂儿丢了,连眼珠子都掉了!”我回了一句。

但舞缥缈这个样子,的确更有韵味,比起昨日见到的那种浓妆艳抹,此刻更如邻家的妹妹,越发清纯些。

王仲听我拿他说笑,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惜了,她看上的不是我,嘿嘿。”

我白了他一眼。

连王仲这个旁观者都如此情不自禁,就更别说沈水北了。

沈水北面上染了几分红晕,痴了迷了一般,朝着舞缥缈走去:“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的是大哥吗?”

“彼时,你与大公子都对我青睐有加,我听姐妹们的话,想试一试二位的真心,是谁可托付终身。只是没想……”舞缥缈说着,又哽咽起来,泪珠儿一滴一滴落下,宛若那梨花带雨,叫人忍不住疼惜:“只是没想到,二公子你也是懦夫,竟是再不见我。你可知,你越是不见我,我便越是想你,才知,我心中之人,竟是你!”

“所以……”沈水北欢喜得不止如何是好,三两步上前,一把捧着舞缥缈的面庞,轻轻揩拭去她的泪珠,又怜又爱:“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勇敢,才会让你用此下策。这样说来,大哥的死,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是我害了大哥!”

“咚!”

沈水北转身跪在沈岩身前,暗自将舞缥缈藏在身后:“爹,你听到了,大哥其实是因我而死!”

沈岩这个时候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涨的面色通红,一手指着沈水北发疯似得乱抖,终究只骂得出“孽障”这两字。

我看沈岩这个时候,也是悲伤过度,愤恨难消。自己的两个儿子皆因一个花楼女子而争斗,大的惨死,小的还要百般维护。我不知道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会如何,但若是叫我知道老和尚或者一禅因为一个什么旁的不要紧的人而惨死,我一定不会比沈岩好到哪里去。

一家家主,又是镇中首富,遇事又岂会这样支支吾吾,不知所谓。原也是人父,心痛不已,原本的什么沉稳与气度,这时候只是一个父亲,才死了亲儿的父亲所有的哀伤与崩溃。

“也是奇怪啊!”王仲在一边嘀咕起来。

我此时就完全如一个旁观者,原本是要叫我问话的,此时人家自己说清了原委,我反倒是最清闲的看热闹了。听了王仲的嘀咕,我则问道:“哪里奇怪了?”

王仲将我拉到一边,完全一副八卦的模样,就如一禅在外面得了些什么消息的模样。“坊间里传的,还是舞缥缈自己说的,都是舞缥缈喜欢的是沈山南,一直认为沈水北是个纨绔子弟。有一次,我在香满楼外,还听几个公子哥儿说舞缥缈当众骂了沈水北,说他不务正业,非她所求之人,怎么今日反倒换了个说辞,变成她喜欢沈水北了,不应该啊?”

“人家喜好之人,哪里说得准的。”我还以为是哪里奇怪呢。

“不对不对。”王仲还是摇头:“小神仙你看啊,一个是对舞缥缈情有独钟,爱之深切的沈山南,你也看到了,人品、相貌、气度、才干都是一流的好,还是沈家家业继承者,最要紧的更有专一;一个是不学无术的沈水北,就算是在追求舞缥缈的期间,还不断得与别的姑娘纠缠不清,这明眼人都知道选谁啊,怎么会是沈水北呢?”

我心中蓦地一跳,是啊,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不是如王仲说的什么身份地位,什么该然不该然,而是舞缥缈心中所爱,就该是沈山南啊!

昨日在香满楼里,舞缥缈的悲伤与绝望绝对不是做戏,她断了线似的泪珠,她一声一声自问的“为何是你”,分明喜欢的就是沈山南啊!

难道……

我心中忽地传来一阵不安的情绪。

“啊!”

只是还未我反应过来,我便闻得一声惨叫。

却看见,一把匕首已经直入沈水北的肚腹,鲜血喷溅横流,瞬间染红了衣衫裙摆,撒在地上,成了红梅花开。

那匕首的主人,是舞缥缈!

我看见她此刻的面容,是疯也似的狂躁与得逞之后的笑容,鲜血沾染在她的面上,比最红的胭脂还要惹眼,让她原本素丽的妆容,瞬间妖冶起来。

“飘、缥缈,为何啊?”

沈水北不可思议得,倒在地上,吊着最后一口气,仿佛为了听到那一声最初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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