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交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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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姑娘真爱开玩笑,大先生在周家住了多少年?论亲近,只怕我还要落到后面,怎么让我当传话筒来?有什么,周姑娘只管回家去自己寻大先生商谈啊?“

周至柔眉眼不动,依旧镇静的看着释摩兰,看的对方的伪装都难以掩饰了,才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在说什么?需要你居中传话,传的什么人,你心里非常明白。“

“对了,我不是白指使人做事的人,你和你的姐妹们深陷在这个圈子里,就没想过脱身么?“

“我虽然本事有限,救不了你和已经死去的‘释摩兰’,但搭救一个完全没有出现过在世人面前的女孩,还是有些技巧的。“

“佛女局“是一环套一环,现在还奋斗在底层阶段,想要扩大影响,影响到南魏权贵阶层,不是前面两个佛女的死能达成目的的。别看眼前的释摩兰淡然平和,只怕她自己也知道,她只是一粒棋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牺牲了。

到那时,就轮到其他的姐妹上场了。

等闲女孩听到这个,可能就心境露出破绽,不过释摩兰明显不是寻常人,任凭周至柔如何说,没有任何软化迹象。周至柔也不多说,空口白话,就说要救人,人家相信她才奇怪!

“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一些动静,届时不要惊讶。还有,章岂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恩是恩,怨是怨,她一向是非分明。

是她顾虑不周,之前没有想到人家用水磨功夫挖动了章岂的心思,不过换个角度一想,能轻易变动的,也不是她所爱的人了——不配!

这么说来,她根本没必要为此忧神顾虑了。

会放弃她的人,她也不要了。

离开护国寺的时候,周至柔淡淡回望了一眼山顶上的黄色飞檐,暗暗想,我给你机会了,你们姐妹要是还不想着抽身而退,硬要往那权势漩涡里陷,就恕她袖手旁观了——上辈子她也只是萍水相逢,出手相助,也是看穿了佛女的骗局,知道这是几个和自己一样,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可这辈子,算计她在先,再让她毫无保留的继续出手相助,心里上总有点隔阂。

“回清水别院。“

也只有青山绿水,能洗涤她此刻的焦虑和黑化后的……复仇计划。

等候了两三天,护国寺没有任何声音传来,这也在周至柔预料之内。她没有派人盯着释摩兰,因为没必要。那幕后主人图谋甚大,花费了十多年心力,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释摩兰姐妹?

如果她能做到,那么释摩兰会千方百计掩藏此事。

如果她做不到,那么释摩兰更不会理会她了。

所以等了几日后,她再次前往护国寺。这次没有进寺庙,而是在山脚的一处民居停留下,派出去的侍婢回来告诉她,佛女正在接待皇子府的女眷。

“哦,知道是那位皇子的内眷么?“

“姑娘,我们的人还没靠近,就被锦鳞卫阻挡了。“

“能驱动锦鳞卫的,也只有那几位皇子了。“周至柔暗暗的想。

宣平皇帝对几个成年皇子的态度很是耐人琢磨。皇帝高高在上,享唯一权柄,哪能容忍旁人分割他的权利呢。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当年宣平皇帝自己,就是一路厮杀才攀登到皇位,他脚下踩着累累的手足<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骨。按理而言,他应该非常防备才是。

然而他几个皇子成年后,却乖巧得不得了。不敢像前朝叔伯们早早露出夺嫡的野心,都是一副贤孝模样,没事宁愿种种田,或者跟翰林学士学书做画,一个个弄得和清风明月似地,导致朝臣连战队都没选择。当然,当前立了太子,太子是正宫嫡出,襁褓之中就立为太子,没有大错,就是喜欢嬉闹了些,性子跳脱了点,那不是年轻么,等过个几年,不就沉稳了?

宣平皇帝大概是觉得寂寞了,曾经试探的让几个年长皇子到六部“历练“。历练是历练了,可惜没有为君父分忧,反而惹出不少乱子来。靠着太子派去的帮手,勉强保全了颜面。回头就过来辞去职务,说自己不堪大用……

看看,这儿子们怂起来,也是够让人生气的。

宣平皇帝既气恼,又放了一层心,然后就将多余的精力放在太子身上。

太子呢,自幼缺乏母爱,对父爱的关注表现得十分欢喜。哪怕是斥责,也能感动得眼泪花花。曾经不止一次对东宫的侍讲感谢父皇日理万机之余,还分心教育他,说道动情处,还真掉过几滴眼泪。

谁能厌恶一个仰慕父亲的儿子呢?

几次下来,宣平皇帝的心思就难以揣度了。时而对太子无比宽容,时而对其他皇子父爱满满,经常赏赐东西。有些朝臣认为,皇帝是希望其他儿子跳出来,跟太子斗一斗的,免得身为君父亲自打压太子,不利名声;也有些朝臣认为,皇帝熄灭了挑拨儿子内斗的心,全心全意教育太子,让太子百年之后登临宝座……

各种想法的碰撞,但是大多数都不敢表态——站队是关系家族命脉的大事,他们也要好好观望观望,再做决定的。

周至柔不用多想,她前世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目前还有些跳脱的太子被诛,就在金銮殿上被利刃穿胸,死在他父皇面前,死后还被辱为“戾太子“,说他行事暴戾,手段残忍,无度残害手足弟兄和平民百姓。

其他皇子,有的被圈进,活着跟死了也没两样。有的被贬为庶人,发配到遥远的边疆,脱离了皇城,过着不知生死的日子。还有的,就是残废了,彻底退出了皇位竞争者的行列。

七皇子,就是那个倒霉的,残废之身。他跌落骏马之时,也没想到他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

周至柔慢慢的回忆那几年的风波诡谲。

一面派人请那一位过来。

释摩兰不出意外,没有来。借口都是现成的,“招待贵眷,无暇分身。“

看来她是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话啊,以为她做的空头许诺?无妨,日后她就知道了。

释摩兰来不来,完全不妨碍周至柔的收获。

因为,正主儿江心月来了。

“周三姑娘怎么不进寺烧香礼佛呢?我以为……“

江心月努力掩饰眼角那抹幸灾乐祸,可惜藏得不太好。

也难怪,到最后,谁也没有得到。她进了皇子府,而周至柔也和章岂分道扬镳了——以她们两人的性格,怕是这一不成为仇敌,就是天大的幸事了,根本不可能和好了。

周至柔对江心月的想法,了如指掌。

她幽幽道,好似一个老友,“江姑娘呢,你在七皇子府过得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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