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神爱磨刀霍 征西阔斧革(2 / 2)

加入书签

故事讲完,刘伽罗、阿丑、大头等面面相觑。

好在大头反应快,怔了没多久,就欢笑出声,拍着手说道:“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大家、大家,还有故事么?再讲一个!贱婢最爱听大家讲故事了!”

令狐妍拽住秃发摩利就走,说道:“怕不是个傻子?讲的什么东西!”

莘迩快步追上,笑问道:“翁主,还生气么?”

被莘迩这莫名其妙的笑话一冲,令狐妍的怒气还当真是少了几分。

她说道:“我为何动怒?只是因为他们污蔑你么?还不是为了你辛辛苦苦地为定西,远征西域,数抗秦虏,蹈危赴险,从来不辞!殚精竭虑地操劳国事,十天里边,八天都夜半方才归家;这起了蝗灾,又拿出家訾,给百姓买粮!却这氾丹、麴爽,不帮你也就算了,还背后里插刀子,说你的坏话,坏你的名声!阿瓜,我替你委屈,我怎能不怒?”

“翁主爱我之情,我感深肺腑!”

令狐妍啐了口,说道:“你别说得这么恶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翁主,息息怒,别气了。那氾丹、麴爽虽然污蔑於我,但木秀於林,风必摧之,此亦寻常之理也。这只能说明我太秀了。神爱,你放宽了心,他们再是污蔑我,於我也是毫发无损。”

“怎能说是毫发无损?就算无有别的损失,你的声名呢?声名岂不受损?”

莘迩笑道:“好叫翁主知晓,我的声名於近段来,非但没有受到损害,反是越发高扬。”

“什么意思?”

莘迩说道:“‘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贫寒之士的仕途,素来蹇滞难开,空有才干,而无施展的机会。今我两府文考的消息一传出去,我闻之,河、陇等州的寒士,无不雀跃,竞相奔走相告!非仅寒士,就在今天,我听宋翩说,他的好些友人也想来参加我的这次文考!无论膏腴子弟、抑或庶民寒门,神爱,现如今对我都是一片赞誉之声啊!”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是唐室一位大才子所写的一首诗中的头两句。这位大才子曾经因为一篇赋而使“洛阳纸贵”,然却因出身寒门,不能得志,终其一生,蹉跎下流,后来索性致仕隐居,专意典籍。“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这首诗的诗名叫做《咏史》(其二),中有两句,“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把门阀政治的不公,道述得淋漓尽致。即便寒门士子如郁郁之松,可在仕途上,也只能仰望山顶上光鲜的离离之苗。

先扳倒了宋、氾两家,接着行军事上的改革起步,通过军事上的改革,取得军事上的胜利,然后再挟胜利之功望,多年至今,终於到了开文考的时候,终於到了进行划时代变革的时候。

尽管这个第一次,好像有些不太完美,没能以定西国家的名义来举行。

但换两府来开,亦有其利。

莘迩此时此际的心情,振奋且又激动。

令狐妍和他朝夕共处,耳鬓厮磨,受他影响,对他开文考、大用寒士的此个政措改革,早已从不理解,转变到了支持,这会儿见莘迩尽管面色从容,语气却难掩澎湃,撇了撇嘴,说道:“瞧把你得意的!是谁常常对我说,不慕虚名?”

莘迩笑道:“神爱,这不是虚名,这是实利啊!”

秃发摩利听出来了,令狐妍的怒气已是被莘迩给安抚了下去,知打麴爽这事儿,定是已然没戏。眼看行到了令狐妍的屋门口,落在后头的她不打扰莘迩他俩,悄不做声地回己屋去了。

到了室内。

令狐妍磨了半天的刀,汗涔涔的,唤大头备浴汤,打算洗个澡。

把还入鞘中的佩刀丢到兰锜上,她正待解甲,手被莘迩按住。

举目看去,莘迩笑吟吟的面孔落入眼中。

“你干什么?”

“我给翁主消消气。”

这皮甲非是制式衣甲,是量身定制的,贴身剪裁,衬得令狐妍俏丽中透出英武,与穿襦裙、褶袴时情趣大异。令狐妍娇颜飞红,锤了莘迩一拳,说道:“老东西!”

夏暮庭院,百花吐芬。

……

翌日,莘迩传下令去,命杖乞大力二十棍。

……

西平郡,西平县,麴爽家乡。

县外东乡,一户家徒四壁的人家。

两个葛巾麻衣的年轻人,敲响门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