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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搞瞎搞,不如不搞,搞来搞去,有几回有结果?”

潘念刚补充说,很多细节其实还在研究之中,还需大家进行进一步地讨论。趁着会场安静的空儿,他又宣布了全校为纪老师捐款的决定。虽然老师们已经捐过一次了,但没有人提出不同意见。大家都知道,纪老师比他们任何人都更需要钱。

潘念刚也宣读了方心宁起草的学校教师量化考评细则,其中虽然也有类似“每周读书不少于4小时”“教育博客每月不少于两篇”“禁止教师额外留作业及课外辅导”这样的纪律,但“不坐班”“不点名”“不查备课”“不罚只奖”等条目让大家耳目一新,掌声不断。

方心宁则还在琢磨刚收到的软抄信:“君子豹变,小人革面;征凶,居贞吉。”他明白其中的意思,这话用在当下正好:变能通,这可喜,但通之后,还要考虑如何令其持久。

下午,捐款活动如期举行。潘念刚请来孙校长做了讲话。然后自己又做了一些发动,活动便在一首《爱的奉献》中开始了。

先是领导和老师们捐款。方心宁跟在潘念刚的后面,把1000元钱折得很小,悄悄地放进去。这是当天最大的单笔捐款,上面承载着他对她的无限感激和同情。

然后是学生,纪红飞所教的两个班级最先开始。他们一个个哭着从捐款箱前走过。一想到那个如大姐姐一样和气的纪老师,他们就止不住要哭。纪老师待他们确实太好了,以致于他们对学校安排的语文老师一时还不能接受。

活动结束了。在潘念刚的办公室里,几个人一清点,共得捐款40536.5元。潘念刚安排肖叶蒙跟刘墅一块去为纪红飞送钱。肖叶蒙说有事走不开,就只能让刘墅自己去。刘墅已经去送过一次捐款了,所以也没有拒绝。

刘墅来到纪红飞的病房,把钱从包里拿出来,对纪红飞说:“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你收下。”纪红飞说:“我不需要钱,也不需要别人假惺惺的关心。”刘墅听了这话,脸上有些难堪,说:“这是全校师生的心意。大家真心关心你,要你好好养病。”纪妈妈把钱接过来说:“谢谢大家了。老师,不好意思,她心里难受。所以话也不好听。”纪红飞说:“我心里有什么难受的?我心里也非常好受,从未有过的好受。”刘墅小声对纪妈妈说:“我已经转告了方校长,他忙过这几天就可以常来了。”纪妈妈十分感激地说:“那太麻烦你了。”纪红飞在一边说:“你们是要咒我快死吗?不要嘀咕好不好?”刘墅听纪红飞说话的那口气,愈加尴尬。

其实。纪红飞自己也在生气,胸前的被子剧烈地起伏着。她已经感觉出了刘墅的变化,她恨自己。恨自己前些天对他太好,那不是犯贱么?现在他对自己这么冷淡,让自己觉得羞辱难当。

田三菊突然来到了泰云学校。在保安的指引下,她找到方心宁的办公室。方心宁惊诧于她的不请自到,问:“哦,田经理,有事吗?”田三菊说:“怎么?当了校长,没事就不能见你了?今天我想请你吃顿饭。”方心宁说:“我要去医院里看望一个同事。”田三菊说:“正好我也没事,陪你一块儿去。”方心宁说:“不用,你们又不熟悉。”田三菊说:“不用客气了,走吧,我给你当司机。”她拉起方心宁就走。

病房里,刘墅刚出门,纪红飞就问妈妈:“妈,我是不是没多长时间了?”纪妈妈说:“傻孩子,这又不是什么大病,医生说了,血里的病,急不得,需要慢慢调养。”纪红飞说:“那大家至于为我捐这些钱吗?弄得我一点儿信心也没有了。妈,我想我那班学生了,越是感觉自己不长了,就越想他们,怎么办呀?”纪妈妈说:“你别这么胡思乱想,现在养病最要紧,至于捐款么,那是因为大家考虑你们学校没落实医疗保险。”

方心宁轻轻敲响病房的门。纪妈妈这下觉得是来了救星,迎了出来,嘱咐说:“小方呀,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去劝劝红飞,可别让她胡思乱想。”

纪妈妈好像忽然发现了跟在方心宁身后的田三菊,问道:“这位是……?”

田三菊说:“朋友,阿姨,我们是朋友。”

纪妈妈用猜疑的目光打量着田三菊。

方心宁对纪红飞说:“最近感觉还好吧?”纪红飞面无表情地说:“还死不了。”方心宁说:“关键是你要想开些,心里想得开,病就好得快。人的病,很大程度上是心病。”纪红飞说:“这一点算你说对了,不是很大程度上,应当说全是。”田三菊在一边说:“你可以到我们药店里去,让我老舅给你开几副中药吃吃。”纪妈妈说:“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吃中药哩。”纪红飞说:“什么样的药效又能攻到心里去呢?”

大家被纪红飞的话呛得聊不下去了。

从病房里出来,方心宁对田三菊说:“你不该跟我一起来。”田三菊问:“为什么?”方心宁没回答她,坚决谢绝了她去饭店吃饭的邀请,悻悻地回学校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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