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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要他不要把这点儿事放在心上。

刘墅只是摇头。一个人到一旁去叹气。

通过报纸和电视,纪老师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了,这也让泰云受到很多人的关注。觉得这所学校的老师有“大爱”,甚至有些转走的学生也考虑转回。初二(1)班原班长郭娟转学走后因不适应新学校,就是在这几天转回来的。方心宁一直还没有物色到一个更适合的班长,只找了一个同学临时行使班长职务,她一回来,正好可以继续担任班长之职。

日子就这样过着,眼看已经进入了十二月份。算下来,又是几个月没有人提工资的事了,学校里开始有传言,说什么新上任的领导一旦掌了权,就不管老师们的死活了,白白浪费了大家的信任。

安定了没多长时间,学校渐渐陷入新的困境。为此,潘念刚召开教职工全体大会,特地解释了关于目前学校筹集资金的情况。

一直在下面嘀咕的牛真龄突然站起来,说道:“潘校长,我们不想听你说你前前后后做了多少工作,我们只想知道有没有工资可发。就是发了拖欠的,下个月是不是有的发?你到底有没有信心和能力把这所学校撑下去?”他的头发油亮油亮的,似是多天未洗了,还有一缕倔强地挺立着,犹如秋风中的一丛枯草。

万青东说:“你让潘校长讲完!”牛真龄说:“闭嘴,这没你什么事,你回答不了也没权力回答这个问题。”张风说:“老牛,不要太鸡冻(激动)嘛。”他还是想打个圆场。牛真龄说:“别老牛老牛的,老牛也不能不吃草。我还是说你,曾经是个最最反动的,现在倒要从良装正经了。”张风无奈地自嘲道:“老喷子,也太抓狂了,没治了。”

方心宁站起来说:“牛老师消消气,先听听潘校长为我们解释,好不好?”牛真龄说:“方校长,说起来,你是我比较敬佩的一个,按理,我不该说你什么。可是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这顶乌纱帽是怎么来的?你没闹事,却捡个副校长当当,谁不知道,你跟刘副县长那层关系……”方心宁说:“你……”

会议顿时陷入了僵局,谁也不敢再劝他。

这时,肖叶蒙过来跟牛真龄耳语几句,把他带了出去。是他的妻子来学校找他。

就从这天下午,牛真龄再也没来上班。此前他早已经疏通好关系,准备回原单位。吃回头草的牛,不知得生多少窝囊气。要不是他早对泰云学校失去了信心,他断然不会走这一步的,他这样情绪化的言行,正是他要给自己一个离开泰云的理由。他的妻子是农村户口,来县城后一直没工作,夫妻二人拉扯着两个孩子,日子过得有点儿紧巴。当初,也是为了能改善家庭境况,他才于去年来到泰云。大儿子今年中考成绩不理想,是花钱买分才进了高中,那买分的钱都是牛老师跟亲友借来的。借的时候,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发工资就还上,拆了东墙补西墙,债终于勉强还上,一家人的吃饭就成了问题。泰云工资开不及时,他感觉不到一点儿“钱”途。

显然,是拮据的生活让牛老师沉不住气了。

做为泰云学校一个匆匆过客,牛老师做出了一个无奈的选择。没有人说他什么,大家都很同情他,其实也是在同情自己――泰云的老师们哪个不是处在他这样的窘况中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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