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关于历史的推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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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煤雾里,影影绰绰的人影挤得像罐头里的沙丁鱼,冷风吹过,铁拱架上彩旗飘扬,铁皮蒸汽火车的呜鸣声由远及近,硕大地车头嘟嘟喷出黑烟,驶进冈堡西城区半月街站。

站台人员给吆喝着为一等车厢的贵宾开辟出一条不那么拥挤的通路,雷左手提着行李箱,右手把包裹得十分严实的剑竖在腰边按紧,以防人群的推搡使得利刃裂帛而出。

乘上回家的马车,雷透过车窗望着天上的煤雾,终于松了口气。得到绯霓翗斯以来,他一路上都有些提心吊胆,进入永续之境的不止他一人,如果其他人也得知了贤者之石的下落,无论是衔尾蛇还是教会,亦或衔尾蛇,任何一方的袭击,都是现在的他难以承受的。

好在一路平安无事,在列车衔接的空当,他还去了亡者之脊附近的科罗恩大峡谷。那是科雷亚抛弃匣中之心的地方,雷在附近稍加打探了一番,并没有听说过类似当年埃德蒙兹那样的惨剧——没有丧心病狂的人体炼成实验,匣中的心脏似乎未曾出世,当然,也可能是心脏拥有者行事低调。

本来这次旅途中,历史的痕迹只是让雷对永续之境中的经历有些回味,但绯霓翗斯上的铭文,让他彻底改变了态度。关于那段历史的一切痕迹,在他眼里都变得十分敏感,但一路的思索,也没能让他弄明白什么。

回到家中,雷关上书房的门,把绯霓翗斯横置在书桌上,完全解下了油布。他回头看了看窗外,又拉上窗帘。

整柄剑完全裸露出来,环形剑首依旧银亮,没有丝毫生锈的痕迹,剑柄上缠绕着防滑的亚麻布,已经发黄腐朽,没法再次使用了。木质的护手也布满了斑驳的黑痕,不过剑身依旧光亮如新。剑鄂下方,是让雷百思不得其解的汉字铭文。

剑身上,是火羽状的花纹——雷在永续之境里铸剑时没有这些东西。

剑上的铭文带给雷的震惊已经平复,雷内心的困惑仍没有得到丝毫解释,不过冷静下来梳理线索,他可以做出一些推测。

“永续之境只是历史的投影,我经历的只是一些影像,改变影像绝不可能影响真实的历史,至少,我没有做出影响真实历史的行为。”

确定了一个不可撼动的原则后,以此为基础,雷继续推测后续。

“这个铭文的确与我有关,我在永续之境里重铸这柄剑时,那个制钉匠的铁匠铺里可没有花纹钢……我在重铸的绯霓翗斯,和这柄剑的材质不同。不过,在绯霓翗斯在彭尔斯手下破碎了,又因贤者之石再次熔铸成型,是那时候带来的变化吗?”

雷手指轻轻摩挲着剑身,观察细节。

“这上面的铭文,的确像是我的趣÷阁迹……我当初蚀刻铭文时写下的字,跟这个字有没有差别?记不清了。”

雷坐在书桌后方,思索良久,提起钢趣÷阁,在纸上推演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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