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醒吞沧海,醉推天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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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云云笑容灿烂地瞧着姜望:“姜大哥,你在妖界辛苦了,我备了好酒,刚宰的灵兽,为你接风洗尘!”

“呀。云云妹子真是盛情!”姜望叹了一口气,很是遗憾地道:“可惜啊,我可能没有这个口福,喝不到这杯酒。”

“怎么呢?”赫连云云关切地问:“是不是在妖界伤到了哪里,不太舒服?”

“这…这个不好说,你知道的,你姜大哥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算了算了,弟妹先回去吧,别为我的事情操心——”姜望说着,十分纠结的、为难的看了涂扈一眼。

赫连云云便也看向涂扈,笑问道:“大祭司?”

涂扈摇头失笑,挥挥手:“走吧走吧。”

赫连云云很有礼貌,侧身往外引:“姜大哥先请。”

姜望亦伸手前引:“妹子,一起走,咱们边走边叙旧。”

两人便这样互相客气着往殿外走。

姜望顺手拍了拍赵汝成的肩膀,留下一句语重心长的传音——

“要努力啊,小五。”

赵汝成抬手就是一巴掌,要将三哥的开,但是打了个空…不由得狠狠错了一下牙,确实要努力了!已经很努力,还要更努力!

酒有三分,意微醺。

姜望提起长剑,离开了弋阳宫。

他自不会真个纵于安逸,同许久未见的小五碰个面,看看这小子的婚后生活,也就罢了。

甚至于若不是赫连云云已经提前备宴,要照顾弟妹的心情,这顿酒他都不会吃。

人生自有广阔,风霜长旅未歇。

“怎么不喝了?”宫外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戴着厚厚的长斗篷,裹着长袍,把自己遮得密不透风。

其人大概已经在这里站很久了,但出声的时候,他才存在。或者说之前只是一个印记,一个道标,此刻才是真实的强者。

太虚阁员,苍瞑是也。

姜望脚步不停:“三杯水酒,足慰平生。”

苍瞑笑了笑:“想不到姜阁员酒量如此不济。”

姜望看了他一眼:“我的酒量不在桌上。”

“那在何处?”苍瞑问。

“醒吞沧海,醉推天门!”姜望拔身而起,穿入夜穹。

苍瞑追问:“君海量,如何求醉?”

姜望的身形已经不见,但他清越的声音留了下来,彻于长夜:“人饮酒,何如剑饮血?杀异族之真,才是当世真人的年月——今日满金樽,尽长锋!”

“男儿之言!”苍瞑极罕见的有了一点激烈情绪:“我当同往!”

遂亦拔空,紧逐其后。

两位真人一前一后,穿梭夜色,横过草原,很快就飞到了生死线。

基于对这条人族以鲜血勾画的生死线的尊重,姜望落下身形。随意招了一员牧国骑兵过来:“虽然你们上司肯定已经通知过了,但我还是再知会一遍,免有疏失——姜望即刻越过生死线诛魔,边荒必有异动,请边荒驻军提前做好准备,不要措手不及。”

那骑兵狠狠地应了一声,便点燃火炬、高举长焰,兴奋地拨马而去。苍图神啊,活的人族第一天骄,付大任于我!

苍瞑落在姜望旁边,踩在最后的绿野边缘,平静看着前方的黄沙。

姜望眺看远处,凭借过往经验,估算着魔气,嘴里道:“你这次来得也太及时了。说老实话,为什么跟着我?”

“怕他们发疯。”苍瞑言简意赅。

的确,边荒战事持续太多年,魔族也绝非弱者。要是把魔族打疼了,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情。旁边有个在牧国很有影响力的真人在,协调起牧国的军事力量,会方便很多。而且他们同为太虚阁员,交流起来很顺畅。

姜望点点头,已经要启程,忍不住又问:“你为什么现在就开始戴手套?”

此刻苍瞑正从长袍里探出双手,慢条斯理地戴手套——那是一双白色的皮制长手套,皮质十分细腻,流淌着神圣气息。在腕部的位置,还有一个极复杂的微小的神文印记。看不明白意思。

很少见苍瞑这么正式。

“怕你发疯。”苍瞑说。

姜望无话可说。遂是一步跨过生死线,直接俯空低飞,疾飞!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声音都在爆炸,但爆炸的声音尽数敛于其身。

平地无雷而起惊电。青色电光从那生死分明的界线,一直贯通到无限远处。

苍瞑手套都没戴完,眼前就只剩高高扬起的沙尘,不由得神纹浮身,紧跟着一闪而逝。

太虚幻境,鸿蒙空间,行人如梭。

太虚行者之间的交易虽然没有开放,但太虚行者之间的交流,却与现实无异。很多人都懒得出门了,三五好友,千里万里,都能一念相聚。

赵铁柱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姿态十分的蛮横——虽则真实身份叫黄舍利发现了,但在重金砸下的情谊之前,重感情的黄某人还是选择轻轻揭过。甚至在成为阁员之后,还主动帮忙掩盖。

这是何等的体贴!

是以赵铁柱钱囊虽然瘪了,胆气却壮了。他在这太虚幻境里,是有靠山的!还是九阁之一!

只是今天来来回回转了几圈,与好几拨人对骂之后,他仍是觉得不太得劲,好像少了点什么。

直到他买了一张角斗票,看了半场无聊的角斗,在过程中破口大骂却无回应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少了点什么——

跟他一起唾沫星子乱飞的人呢?

贾富贵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半年前留了一封信,说自己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进修,出来后会有惊喜,此后就再也没出现。

而上官…上官也差不多一个月没有消息了。

虽然像他们这等身份,有时候忙于要务,三五个月没时间来太虚幻境也是常事。

但鸿蒙三剑客只剩最英俊的那一剑,多少有点寂寞啊。

回到自己除了蒲团就是竹案、转个身都费劲的太虚空间,住惯了华屋大厦的赵铁柱,不免又骂骂咧咧起来,想着什么时候太虚幻境能够花销元石了,一定要狠狠地扩大空间。

他擒住一只纸鹤,平铺在书案上,又拿起来笔,整套动作都极符合贵族礼仪,便叫最吹毛求疵的礼官来,都挑不出毛病。

爷爷从小要他读书,说君子如玉,他也严格地要求自己,哪怕没人在旁边,都坐得很端正。温润地一笑,开始写信——

“上官,你个龟儿子!埋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说一声?老子烧纸也不知朝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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