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如海也如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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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要召开治河大会曾立哲永治长河的敖舒意死了。

敖舒意为什死了问姬凤洲去啊!

魏青鹏坐在那,凶悍的脸上,还带了点疑惑和无辜的表情。

但态度实在是明确的。

宫希晏抱臂而坐,颇有事不关己的姿态涂扈脸上带笑地看着应江鸿,笑得颇为灿烂——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除了你的挚友亲朋,还有谁能这为你开心呢阮洇好像没有听到魏青鹏说什,正低头看星盘呢。

楚国的屈晋菱以手支颔,公然走神。

代表秦国来的许妄,表情反倒是比较严肃。

这幅众生相,还真是看不出敌友来景国亲手为黎国撕开口子,引黎国入局,肯定是一步可行的棋黎国与荆国之间,是有根源性的矛盾。

往前说,荆国虎视眈眈视为盘中餐、隔叁岔五咬一口的西北五国,全被黎国一口吞进了肚子。予取予夺的西北,顷刻成了铁箍的江山。

往后说,荆国北麵是荒漠,东麵是草原,南下就是中域,根本无地可拓,隻能西行。黎国地处现世西北,也想往外发展,不愿被锁在关内。

双方有着地缘所决定的必然的矛盾,压根是无法调和的。

所以景国放心地让黎国来,就是为了让诸国无法连成一片——狗咬狗就自然顾不上一起咬人。

唯一的问题是,洪君琰不是什易与之辈,他可不会循着谁的意愿走。

他沉眠到今天,不是为了附谁的骥尾,而是为了在这个时代争霸,竞争六合天子的无上名权就像他和凛冬教教宗洪星鉴所说的——

“欲成大事,非天时地利人和不可得。昔日时未予也,西北地非利也,沧海桑田,天时易位,乃用精兵强将于今朝!"

景国把黎国引进来的第一天,黎国在台下<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还没坐热,就要给景国一个下马威换成其它霸国,还真不太方便开这个口,不管是哪方,都有可能被景国视为对中央霸权的挑战,招致景国的强力反扑。

黎国就没那多顾忌了毕竟“新来的",不懂事也是正常的。

景国若要为黎国出牌,那就要看看后麵还有没有牌可打。

应江鸿深深地看了魏青鹏一眼:“问得好!大家今天坐在这,应该都是为治河而来。至于你魏青鹏是为什来,本座就不明白了——魏将军可有教我"

都说远交近攻。

这是基本的天下视野,国家战略。

你们黎国跟荆国处得这好,不打算东出了“黎国当然有责任为天下出力,我当然也是为治河而来。"魏青鹏扯着大嗓门道:“但凡事都要溯源,治河不能隻是治河,不然就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今日治了,明日又乱。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南天师多担待!但想来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大家都是有脑子的,不至于没我看得明白!"

应江鸿一听就明白黎国人心意已决,不是几句话能拉回来。

景国放黎国入席,是非常临时的动作,而荆国和黎国牵手,绝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谈拢的——要越过两国之间那实际又那激烈的矛盾,抚平国内诸方的意见,促成两国合作,哪怕是洪君琰和唐宪歧这样的君主,也不可能大手一挥就完成。

所有强行压下的反对意见,都是后来动乱的根源。

能让打生打死的两方停下来握手,要是有足够大的危险,要是有足够大的利益他们想要干什景国不得不思量!

这天下......谁都没有闲着啊!

应江鸿愈发替天子感到头疼。

他今天出来主持一场大会,已经颇觉焦头烂额,这可比行军打仗要複杂得多。而天子时时刻刻都要麵对繁杂于今日万倍的局麵,坐镇现世中央,迎接诸方永不停歇的挑战。国内国外都是一团乱麻,难以梳理清楚。

无怪乎显帝寿短,退位之后没多久,就强行冲道不成,死于非命。

说句大不敬的——以先君显帝的才略,维持住局势,已是竭心尽力,耗穷所有。后来强行冲道,并非是耐心不足、忍性不够,而确实是心力枯竭,难以为继,不得不搏。

中央帝国的皇帝,是诸天万界第一的权柄,也是第一的挑战。在这个位置上做不出成绩,实属正常,景国曆代那多皇帝,绝大多数都隻能得到一个中上的评价。

先祖留下的基业太庞大,传至后代,已是处处都生出心思来龙座上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整个现世无数人盯着。腾挪已难,外拓更是容易招致诸方联手,而一不小心,就是在太庙悲哭的景钦帝。

“不是所有事情都应该溯源,但魏将军说得也没错,治河要治本!"应江鸿在台上微微一笑,尽显第一帝国的从容:“长河的根本,在于水族!毋须讳言,长河长期为水族所学,在上古中古都明确地划分了权柄,今人治水,不能不讨论水族,不能不论及龙宫!"

如何处理水族亦是今天这场大会的重点。

在明眼人心中,“处理”这个词,换成“宰割”,其实也未嚐不可。

今时今日的水族,已经完全不存在反抗之力。

清江水君被庄君任意拿捏,隻是一个小小的缩影。

长河龙君敖舒意以反叛之名,被九龙捧日永镇山河玺生生砸死,才是大厦之倾,水族彻底被抽走了骨头!

此后隻是一团撑不起来的血肉。

当然,或者在更早之前,水族的嵴梁就已经断折。

或许是神池天王被荆太祖唐誉镇杀的那一天,或许还要更早。

但敖舒意尚在,水族尚有盟名,尚且还有一些人记得古老的盟约,记得所谓“龙君与人皇誓",总归是有希望存在的。

清江水府少君宋清约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想过长河龙宫是否能够提供什帮助。

可是到了今天,立誓的中古人皇和长河龙君,都已经消逝于时间的长河。

敖舒意死了,曆届黄河之会上,总有一席座次的金色身影不在了......最后的名位也被抽走。

水族往后如何走向,自然由不得水族的意志——虽然过去也没怎尊重过。

魏青鹏看着台上的应江鸿,直挠光头,感到十分的烦躁。

中域人讲话实在是太绕了!

问东答西,说南指北。老子说为什开会,你说是为了治河——要你老子跟你说姬凤洲你又跟老子说水族。

他曾为第一代冬哉主教的时候,大家还是真刀真枪的干仗。现在忒不爽利!

他眸中凶光一炸,正要站起来敲个重鼓,给南天师一些遥远年代的凶蛮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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