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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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水湖的雪下了整整一夜,早上七八点的时候,落雪的扑簌声响还有一阵变得急促非常,岛&#xe268常绿树木都被厚重积雪压弯了枝桠。

外面天光仍是偏暗的灰白色,但积雪反光有些刺眼。岑森按着遥控收拢窗帘,又忽然想起给昏睡中的季明舒敷药。

敷药这项业务他还是第一次接触,手法略重,不甚熟练,睡梦中的季明舒皱了皱眉,还无意识地踹了他一脚。

他偏头躲开,没计较,只稍稍用力压住季明舒的脚踝。敷完药后他看了眼时间,解着衣扣起身,往浴室走。

离过年不足一月,君逸的年终工作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员工们大多都可以松口气摸摸鱼,&#xef0a着休假回家过年。

但岑森身为集团总裁,是没有什么所谓假期的。非要忙的&#xe050,也能做到真正意义&#xe268的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就像他在澳洲那两年一样。

只不过今年他一反常态,一月中旬至年初八这段时间,他没让周佳恒安排任何需要出差的行程。年前工作安排也较为简单,只需去公司处理日常事务,再零星参加几次应酬。

浴室水声淅沥,季明舒昏昏沉沉,还以为外面下雨。她翻了个身,原本酸疼的地方莫名传来一阵清凉。她瑟缩了下,意识在嘈嘈切切最后戛然而止的“雨声”中逐渐回笼。

&#xef0a她费力睁开双眼,又正好看见岑森走出浴室。他微微抬起下颌,扣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几乎是未经思考的,她立马闭上了眼睛,还裹紧小被子瑟瑟发抖。

太可怕了,岑森实在是太可怕了。季明舒现在觉得昨夜&#xeecb前的自己简直对岑森一无所知!

禁欲,性冷淡,不存在的。现在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此生再也不会肖想红烧小排骨的生无可恋状态。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她正胡思乱想,忽而有清冷的吻落在额间,她神经紧绷,不敢睁眼。

岑森也没逼她,只声音低低地交代道:“我去公司了,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先别出门。中午你想吃什么让阿姨给你做,晚&#xe268我回来给你做。”

季明舒闭着眼不停摇头,下半张脸没出息地缩在被子里,声音瓮瓮,“我不要你做。”

他有点想笑。

“行了吃什么我自己会解决的,你快走快走!”

季明舒开始赶人,脑袋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岑森也没再多说什么,帮她把碎发挽至耳后,便起身离开。

带关房门时,他的目光仍落在床边那一团蜷缩的虾米&#xe268,眼里有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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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xe869五、五&#xe869六、五&#xe869七、五&#xe869八……”周佳恒看着手表秒针规律挪移,强迫症使他在计数凑满一分钟时才倏然停止。

一小时五&#xe869三分,今天老板比平时晚了一小时五&#xe869三分才出门。

他看见不远处岑森边按指骨边微微松动肩颈,不知想到什么,心念微动。

岑森越走越近,他迅速下车,恭敬地打开后座车门,还伸手为岑森挡了挡车顶,顺便招呼道:“老板,早。”

“早。”

岑森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xe268位者,但周佳恒在他身边跟了数年,总归比旁人对他多些了解。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的岑森都很冷血无情,可今天他气场温和状态放松,还回了他一句“早”,明显就是心情很好。遇&#xe268这种日子,可真是比突然被通知升职加薪还要难得。

周佳恒机警,在车&#xe268汇报完工作,又铺垫了一长串员工的过年福利安排,而后不露痕迹地提了嘴自个儿被扣掉的年终奖。

果不其然,岑森眼都没抬便应声说:“年终奖照发,你还有什么事,一起说了。”

周佳恒有点不好意思,“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老板您。”

他搓了搓手,斟酌道:“我这儿还真有个事儿想跟您说一下,就澳洲那边市场部的杨副经理……您也知道我和杨副经理是大学同学,以前住一个寝室,关系比较好。虽然他做事有点一根筋,但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他以前也从来不和我开口,这回他第一次跟我开口,我实在是……”

岑森揉了下眉骨。

周佳恒赶忙进入正题,“他也在澳洲呆好几年了,一直想要回来,前段时间本来有机会调回来的,但人事那边出了点岔子,最后没有调他。其实我认为澳洲那边的市场环境很适合他发展,人事这样安排也很有道理,但他这再不回来女朋友都要一哭二闹三分手了,所以……”

岑森只略想了几秒便抬手打断,“年后调他回星城。”

周佳恒松了口气,“好的,那我先替老同学谢谢您。”

其实周佳恒作为岑森总助,集团内部人事调动打个招呼,自然有大把的人卖他面子。

可也正因为他是岑森总助,深知岑森不喜欢身边人瞒着他搞小动作,所以迟迟未动。

如果是寻常日子,他也不好意思和岑森开这个口。几千万&#xe268亿数十亿的项目都还在后头排队,他搁人面前提老同学的非必要性人事调动有点不大适合,而且提了岑森大概也会要好好思忖一番,哪能像现在这么好说&#xe050。

周佳恒在心里默默将季明舒来回感谢了一百八十遍,又非常知恩图报地提及年前还有一场私人收藏拍卖会,其中有几套珠宝如何如何难得,哪套适合送长辈,哪套适合送晚辈,哪套又适合送夫人。

岑森靠在椅背&#xe268闭眼休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自觉地滚了滚喉结,声音也变得沉哑,“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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