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耐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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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在那儿,半晌,柳余感觉到腰肢像那贴着一块热铁。

气温渐渐攀升,两人像是回到了过去,树林,灌木丛,马车,弗格斯家……任何一个他们曾经亲密过的地方。

“吻我。”

研磨的唇瓣拉扯出疼痛,在细细的喘息里,她轻轻地道。

他没动,她舌尖轻轻一顶,那紧闭的房门就向她敞开。

柳余吻了一会,突然退后,她的视线下滑,滑到那冰冷丝绸下的一块,而后凝聚,露出似讽非讽的笑:

“您,不想?”

他站在那:

“你从今天起,住在这儿。我去将你的东西拿来。”

在那白袍消失在门后时,淡淡的声音传来:

“另外,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十分正常。”

“我需要另外一间房!”

柳余朝天空喊。

什么动静都没有。

过了不到几秒,一个包袱凭空落了下来:“记住,不要让我发现第三次,你和路易斯。”

这时,柳余已经穿好了衣裳,披上了斗篷。

她拎起包袱往外走,打算另外找个偏殿住――谁知,还没到门口,就被一道金色的光膜给挡住了。

“我不要住这。”

她又道。

一只灰扑扑的胖鸟儿颤颤巍巍地飞进来,它翅膀上挂着一个篮子,气喘吁吁地钻进了光罩里:

“斑斑!”

[贝比!快,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柳余一眼就看到了一篮子的彩虹糖。

奇异的,这些彩虹糖,很好地安抚了她刚才躁动的、焦虑的、所有复杂的情绪。她渐渐平静下来。

“哪来的?”

“斑……”

斑斑挠了挠头,[在外面的一个角落找到的,很漂亮,对不对?斑斑吃过啦,特别特别甜呢……]

“……哦。”柳余想起另一件事,“你找到情人鸟了吗?”

斑斑的脑袋耷拉下来:“……没有,她们都不喜欢斑斑的红衣服……但我找到了一朵修鸠花,修鸠花一直很受雌鸟们欢迎,但还没等我送过去,就被神弄碎了……”

小胖鸟嚎啕大哭。

“那是修鸠花?”

柳余一愣。

代表着偏执、独占的花。

[噢,当然!斑斑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

小胖鸟喋喋不休。

柳余随手从篮子里取了块彩虹糖,往它嘴里一塞,斑斑立刻嚼了起来,不一会,就忘记了自己失去情人鸟的痛苦。

她也给自己剥了颗糖,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倒是比卡尔比的糖味道好了很多呢。

她不想多想,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成神,救下弗格斯夫人。

――――――

当晚,神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早餐篮是由斑斑叼进来的。

[螳螂哥哥进不来,只有斑斑可以,斑斑是神宫里最重要的吉祥物!]

它骄傲地挺起胖胸脯。

“……哦。”

柳余吃完煎小羊排,培根卷,还有一杯牛奶,就去了神殿。神就坐在神殿上,圣子圣女们来得很早,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和神。

他们许多人都看到了祭台上的一幕。

神染血而来,明明是万星日,却在祭台上出现,还揭开了神仆大人的面具,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她。

“弗格斯小姐,您和神,是什么关系?!”

他们藏不了心事,直白地问出来。

柳余充耳不闻,走到属于自己的书桌前,她和神谁也没看彼此一眼,就开始了今天的教学。

今天的基础字符,像凌厉的刀枪,远远看去,都觉得眼睛被刺得疼。

她学了八十个。

下午的祈祷不用她处理。

“回去。”

“您忘了,您答应我,亲自教我神术。”柳余知道,自己脸皮厚,但无所谓,“我想学以前莱斯利救我时用的神术,治愈术,可以吗?”

她低垂着头,摆出谦恭的姿态,好像昨天那个伶牙俐齿的人不是她。

神座上的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挥手,玉白的手掌上出现一张羊皮卷。

柳余只觉得手中一空,握着的羽毛趣÷阁就飘到了他的手里。

那修长的手指握着羽毛趣÷阁,轻轻在羊皮卷上滑动,如一副美丽的画卷。

他停趣÷阁,羽毛趣÷阁和羊皮卷一起飘到了她的面前:

“回去。”

“有一些字符,我还没有学过。”

柳余低头看了一眼,立马就看到了几个十分复杂的字符。

神看了她很久:

“以后会学到的。”

“我有一个朋友受伤了。”她仰起头,用那漂亮的、会说话的大眼睛盯着他,“我想尽快学会。”

“等待,也是一种才能。”

他道。

柳余按下了急切,将羊皮卷放到了她的篮子里,提着篮子朝他行了个礼,走出了神殿。

当晚,神依然没有出现。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

时间悄悄地过去,十天内,柳余和神,除了基础字符和每天必有的一卷羊皮卷外,再没有额外的交流。一个总是恭敬地低着头,一个总是平静地讲着课,除此之外,连个眼神接触都没有。

整个神宫,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说不出来的氛围。

平静,但紧绷。

柳余当然也感觉到了,不过,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每天的基础字符和神术课,已经占据了她大部分的精力,至于神冷冰冰的态度,她一点不介意。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

第十天。

斑斑提来篮子,她吃完,洗漱,穿好晨衣躺到床上时,突然碰到了一具冷冰冰的……

实体?!

她险些张嘴尖叫,嘴巴却被捂住了:

“闭嘴。”

“神?!”

柳余弹出了一个光明弹,在阴暗的、被床幔紧紧遮住的地方,神那过分i丽的脸庞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他躺在那儿,薄薄的羽被盖住了大半个身体,敞开的玉色胸膛像是最美丽的艺术品。像是不适应这光线,他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齐刷刷的鸦羽。

“您来这儿做什么?”

她惊讶的声音都变了调。

“这是我的房间。”

他用平淡的语气陈述。

“可它现在属于我了。”柳余不可思议地道,“还是说,您……”

“你属于我,贝莉娅?弗格斯。”

他转过头来,还未消失的金色光芒里,那脸美得像是世间最美的精灵,“就和这世界上的一切一样。”

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道。

柳余很想往他脸上扔石子,骂一声:呸,想得美,神棍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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