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心无力难护粮（一）（2 / 2）

孙子曰：“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

现在是待了，不过待的是如此脆弱。

一时间，军中的这两位主将都有些惊惶失措。

刘只脸色极为难看，因刚才他还和薛礼开玩笑说，完全没必要带这么多兵，百十里地能出啥事？话犹在耳，谁知竟真出事了！

作为兵曹，他也曾上阵厮杀过，可今天，他真没作好打仗的心理准备。当此决断的万急时刻，他居然负手愣了片刻，颇为不解地皱眉道：“派出的斥候都死光了！怎没一个回报的？薛君，你速速至前营抵抗，我到中军聚集后营人手！来人！快放响箭，擂鼓……”

薛礼听他如此说，就赶紧向前跑，边跑边寻思，“敌人太快太突然！但愿兵曹不要太慢了。”刘只需要些时间来组织，那他就得率众顶上一阵。

此时，数只鸣镝响箭突地冲破天空，原本宁静的原野变得闹嘈嘈的。敌我双方喊杀声不断加大，使这儿变成血腥的厮杀之地。

幸运的是，敌军作战经验不足，先射死了一名前方岗哨，引发的惨叫声响起来，使士兵们得以有机会仓促出营迎敌。官兵虽有去年对贼经历，但猝然遇袭，又见贼兵又势大人多，虽不至于破胆，但都异常惊惶。

营陶带一批人护在薛礼左右向南飞跑时，就听得鼓声阵阵，号角齐鸣，肯定是刘只已到中军。一行人快到前营时，就有一股强烈的血腥味直钻进鼻孔，有不少官兵已中箭倒地。无数贼兵狂叫着纷纷弃弓于地，或挺矛或持戟或举刀，乌压压地杀将过来。

薛礼见此情景一身冷汗，若非他为方便中军和粮队联络，临时提议把前营扎南面，敌军现在可能已突到中军大帐了，那样后果真不堪设想！

刘只的下寨方式，弱侧正好对着南面，天幸他薛礼多此一举。

营前浅浅的壕沟，现在好了，成敌军锻炼。这种敷衍了事的工事，薛礼本就很怀疑，可那刘只负责军事，他忍了很久终没去干涉。

薛礼看到，大批贼子踩踏着地上的尸体，向官兵发起了一轮猛攻！

官兵们犹在各自为战，双方才刚短短一接，就大片倒下，敌我死伤悬殊。

薛礼没多少带兵经验，正大汗淋漓之时，军中兵曹副史张石赶到，指挥手下人草草而迅速地结成了个防守阵型。薛礼见状，也对刚跑出营房的士兵高喊：“结阵！结阵！跟着张副史结成阵势迎敌！”

贼兵正南方一股人显然是主力，攻势异常凶猛，直透薛礼方中军，东西侧翼兵力投入较少。他们的目的看起来太明显，就是冲散官兵，让他们四散而逃，然后夺取粮秣。薛礼看了看战场情况，指挥一撮人移到侧翼，准备迂回一下杀敌军个反击。

可就在此时，敌阵冲来数骑。为首贼人极其年轻，冷面长脸，其形甚壮，持矛大喝道：“无敌大将曹子孝来也，挡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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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制度量衡：1里=300步，1步=6尺，1尺=0.234米，故1汉里=421.2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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