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垂柳阑干尽日风(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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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礼只看那杯子,自与别处不同,乃是上等琥珀所造,温润可手。看那酒时,只颜色就与惯喝的很大不同。

众人先举杯同尽,张昭刚喝了一口,便伸出大拇指,咂咂嘴道:“呃,甘而不饴,酸而不脆,果然佳酿!好你个刘叔彦!我道你来彭城多日却不露面,原来却躲家里偷偷享用好酒!”

刘艾苦笑道:“此酒可不易得!乃数日前大王赐给容君的,也只有一樽。恰逢诸君赏脸,怎么样,没白来吧?”

张昭先奇道:“哦,大王亦知容君能饮?”

“然,大王常到容君处饮宴,见无好酒,故赐此酒。”他忽瞪着张昭咬牙道:“我说子布,你能不能不要挑我刺?”

没等张昭反驳,他自己先哂笑道:“是了!是了!不挑刺的张子布还是张子布吗?那天下就真太平了!”众人皆hahadaxiao,张昭伸个懒腰,“噢!不想我张昭还有这么大本事!哎,这到底什么酒?”

严畯品了一口,端详着杯中酒道:“观其成色,品其滋味,此酒应为‘蒲陶’一类。司马长卿之《子虚赋》云:‘樱桃蒲陶’,即其名也。”

吴普点头道:“曼才所言不差。数年前,普曾于家师处饮过此酒,只是颜色略有不同,味道之清冽很相近。家师说,此酒乃西域以蒲陶所造,甘于曲米,饮用后使人回味无穷!”

张昭轻叹一口气道:“我少时亦饮过此酒,只是这个颜色又偏深了点,反而拿不准了!”

严畯连叫可惜,端起酒杯道:“这酒味道如此之好,无奈那西域人却秘而不传酿造之法,目前我汉家竟无一人能制!以至数千里长途转运而来,酒价极其昂贵。往昔商路畅时,此酒曾盈于市朝,只近数十年来,西陲边地战事频仍,以至今日竟成极为稀贵之物!自张子文出使西域打通商路以来,造此酒的原料蒲陶已在汉家各地广为种植。可我朝人仅食其果肉与果干,却无人酿出如此美酒,甚为可惜啊!”

众人说说谈谈,酒过数巡之后,纷纷两两上寿。所谓上寿,就是敬酒。几轮下来,本来清谈高雅之士,却都说今日要放浪一次,就玩那些最俗的,比如投壶了、六博了、猜拳等游戏,气氛竟十分热烈。

正玩得高兴,侍女媊儿来报,“朱先生已来访。”

刘艾忙起身去接,临行前,安排把汤羹先上来。

刘妦虽女流,酒却不输男子,双颊已压过桃花,她却不以为意,还豪爽地招呼薛礼道:“薛君多尝尝这种雉羹。此羹原本彭城只一家,相传是厨祖彭铿为尧帝治病时所创,号称‘天下第一羹’。前几年,厨下儿为仇人所迫,投入王府,大王亲请为厨宰,所以近年来,市面上买不到了。”

薛礼连忙逊谢,观其成色,见是雉鸡、稷米及一些佐料如胡椒混制而成,尝了尝,味道果然酸辣鲜美之极,他不禁多吃了几口,赞道:“果然好汤!”

那边吴普不客气地道:“这汤竟大有来历?那可要多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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