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依稀往梦似可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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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礼笑道:“那封信嘛,就写了句‘陶谦欲赚府君,来则必死’几字。”

“就这些,没落款吗?”

“正想说呢,话就被你抢了。落款乃是‘愚妹琴心’四字。”

“愚妹琴心?”

“正是。我当时看了也一愣,当即想起我刚到徐州时,还不到十岁,叔父常带我和薛永到邻里谢家玩耍。谢家丫头年纪与我相仿,小字就是琴心!不过,也就那段时间见过,以后就分开了,没想到……”

丫头于本朝指五至十三岁女孩,非某朝人所说的丫环仆女。

“没想到人家却对你无一日之忘啊!”妇好讥笑道,“没想到我夫君竟有如此魅力!”

“你再瞎说我就不说了!”薛礼摆起谱来,嘿然把头转向一边。妇好赶紧拿他手捂了自己的嘴,推搡着他继续说下去。

“人家应只是记挂邻里之情而已!”这话说的连薛礼自己都不信。他心里犯着嘀咕,不知琴心现在啥模样了,只依稀记得她长得很俊俏,眼大大的,其他的真没印象了。对了,有次玩耍时他摔着了,一不小心还曾和她抱一起了呢!想到这儿,他不禁面色一红。

好在妇好正整衣衫,没盯他脸看,见他不说了,又问道:“那尺素呢?我也看看。”

“在府君那呢。当时我很快就追上了府君,他看信后也大惊,当即决定返回官寺,召集来群下商议。你道如何?”

“呃?”

“北部督邮蒋逢和五官掾刘织都听人说过,陶谦任徐州刺史后,曾纳妻妾数人,现最的那个就叫谢琴心!”

“这就是了。定是那陶谦在琴心面前吐露过要赚你和府君的事,她顾念夫君旧谊,所以才差人送书。救命之恩大于天,看来还真得好好xiexie这琴心!”

“人都这么说。这封信的真伪且不说,可正因为它,府君就不敢贸然去郯县了。因此,派柳福去探个究竟,柳主簿在郯县可有大量关系。”

“嗯,柳主簿为人质朴敦厚,此行恐无功而返。”柳福与薛礼关系甚笃,常来薛家做客,妇好对他亦有所了解。

“就没指望他能查出什么来,传个话就够了。”

“柳家在郯县根深蒂固,陶谦动他也要掂量掂量,府君这次用对人了。”

薛礼有些不寒而栗地道:“不想陶谦竟如此阴狠手辣!趁着这天下大乱,他竟能不顾朝廷法度,做出此等恶事来,看来以后定要倍加小心才是。”

“你不怀疑信是假的?”

薛礼看着妇好光洁娇嫩的脸庞,狠亲一口道:“信可能是假的,阴谋却是真的。”

妇好觉得薛礼嘴里满是异味,慌忙闪躲,被薛礼抱住道:“你这辈子是跑不掉了,就是死了,也要在墓里亲你!”

汉人重“养生送死”,夫妻合葬时为示爱意,常做互相亲吻之壁画,甚至露骨到赤祼祼相拥嘴对嘴。有条件地会在墓中做成陶的、铁的甚至玉的相吻之俑,以示生死相依,aiqing千秋万代不变。

妇好知道薛礼说的这个,羞得绯红到脖子,过来要撕薛礼的嘴,却被他躲了,就骂道:“你堂堂一国大吏,成天想着这个,真不知羞!”

两人玩闹了一会,薛礼正色道:“说真的阿姣,这次我真佩服你,你又对了!”

“呵呵,无他,我也只是想让郎君多陪陪而已!”

“你阿翁不愧刺史,有先见之明,给你取了‘妇好’这名字。我薛礼娶了你,今生有幸!”他说着就要做出施礼的样子,吃了妇好一记好打。

“weishenme你就能嗅出危险,而我却浑然不觉?可见我不如你远矣。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你是女儿身,你要出来当官,定比我强不知多少倍,haha!”

“你再没正形,我可真揍你了!”

粉拳砸在薛礼胸前,他觉得十分受用。过了一会,他忽又皱了皱眉头,颇为不解地道:“有一点我越想越不对。琴心和我只有很短的相处,怎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给我送信呢?这要让陶谦得知,可是杀头大罪,必死无疑的啊!”

“真的假的?夫君也别太矫情了,都称‘愚妹’了,还说交情浅,谁信?”

薛礼见不是话,就假装要呵她。

妇好左躲右闪道:“这其实很简单!你只道旧相识,人家却把你当情郎了呗!”

薛礼一把抱住她,趁势把脸贴她腹上假寐,顺便听听孩子是否在动。妇好两手托起他脸,讨好似的谄笑道:“快给我讲讲,那琴心到底长啥样?”

他拧了妇好一把,有搭没搭地和她又扯了一会,然后跑到庭中散步。可他心里始终有个疑惑,“琴心会对我动情?记得玩闹时,她还老骂我无趣,夸赞薛永聪明呢!女人心真是海底针,不可捉摸啊!可若非这个原因,又是什么原因呢?”

所有看过那素书的人,包括妇好都认为也只有这原因了。

那究竟是不是呢?

这还得从郯县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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