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灯代替眼睛,照亮回家的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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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累了,有人点了一首久石让的钢琴曲,阿笙看向媒体屏幕,触及背景画面,心思竟是泥泞成灾。

奶奶曾经说过,她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悲凉感,这股悲凉跟多愁善感无关,跟隐隐关闭自己有关。

背景画面是一片大海,很唯美,关童童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海?这么漂亮。”

这么多人,竟无一人知晓。

只余音乐环绕的房间里,缓缓响起一道轻柔浅淡的声音来:“它是世龗界上最深的海沟:马里亚纳海沟。那里的海水又深又冷,严峻的条件几乎不允许任何生物存活。但《国家地理》记载,在这样的深海最深处,面对黑暗,却有一种安康鱼幸福的生活着。安康鱼在鱼类中,品貌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很难看,但这并不阻碍它们追求爱龗情,每当安康鱼遇到爱龗情,就会在自己的背上长出一盏灯来。”

音乐渲染下,少女声音宛如被时光珍藏的优美旋律,很动听。

众人纷纷看向阿笙,没想到小女孩竟然知晓这些,石涛喜欢旅游,闻言自是兴致勃勃,直说安康鱼很有意思。

阿笙笑了笑:“科学家曾经解释说:安康鱼在恋爱中,眼睛会出现盲点,随着爱龗情加深,盲点会越来越大,大到看不见前面的路,所以才会在自己背上长出一盏灯,试图代替眼睛,弥补恋爱中的缺失,免得迷失方向。”

众人一时不说话了,最龗后出声的吴奈代替大家说出了内心所想:“安康鱼恋爱中眼睛出现盲点,这一点,倒是跟人类很像。”

“以前不知龗道,现在反倒喜欢上了安康鱼。”唐汐饶有兴趣,看着阿笙,笑道:“这鱼痴情吗?”

阿笙说:“雄鱼很难找到雌鱼,所以一旦遇到雌鱼,就会终身相附致死,因为雄鱼生存的养分需要雌鱼供给一生,所以它们之间的配偶关系是绝无仅有的。”

说话时,阿笙目光不经意看向陆子初,陆子初也微微抬眸看着她,两人这么一对视,阿笙率先敛了眸。

吴奈问阿笙:“平时关注地理频道吗?要不然怎么会知龗道这些?”

阿笙轻轻咬了一下唇,这才笑着说:“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很喜欢安康鱼,收集了很多安康鱼的图片……”

阿笙没有继续说下去,刘依依心有所触,无声搂着阿笙肩膀,阿笙侧眸看着她笑了笑,似是告诉她:我很好。

这一幕落入吴奈眼中,若有所思。

高二隆冬夜,有天晚上,她有事找陶然,给陶然事先打过电话,说她会过去,谁知奶奶身体不舒服,待她请医生给奶奶看过病,等她睡下,再去找陶然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那天风很大,陶然站在路口,手里拿着手电筒,冻得脸色发青,看到姗姗来迟的阿笙,并没有生气,而是轻轻的笑:“我刚才还在想,你如果再不来的话,我就直接回家,不管你了。”

阿笙问:“你等了多久?”

陶然伸手比了个“2”,阿笙心里很过意不去:“我又不是不知龗道你家在哪里,犯得着在外面巴巴等着我吗?”

“你以为我愿意等你啊!路口灯坏了,我们这边最近在修路,我这不是怕你摔伤管我要医药费嘛。”

后来,陶然死了,阿笙看到他的日记本,想起他曾经讲过的安康鱼,她终于明白,人人都会历经爱龗情,但爱龗情究竟是什么,很多人都会觉得很迷茫,但阿笙在17岁那年,从一个叫陶然的少年那里明白到,所谓爱龗情,其实只是黑暗里亮起的那盏小明灯,一个人迷失了自己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有人会照亮前方的路,带她回家。

安康鱼的记忆勾起了阿笙甚少被提及的过往,后来的谈话,阿笙很沉默。

陆子初望过去,灯光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润湿了少女的眼眸。

很早以前,陆子初就知龗道,顾笙和其他学生不一样,因为她不骄不躁,安静的活着,偶尔会在课堂上出神发呆,思绪似乎能够飞得很远。

有时候,他在学校里看到她和舍友们走在一起,其她三个人推推搡搡,热热闹闹的说着话,她很少参与其中,只是淡淡的笑。

少女心中似乎埋藏了什么伤痛,至于是什么,陆子初并不知晓,但他想,成长的过程原本就伴随着伤痛,有些事情,有些坎,需要她自己去经历,没有人能够帮她。

目光里,少女有些恍惚,端起面前的杯子,距离太远,陆子初想阻止,自是来不及了。

少女喝了一口,才知龗道是酒,涨得脸色通红,陆子初皱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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