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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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后的30秒,日历将越过2012年12月31日,在这白马过隙的一瞬间,对大多数人而言就是普普通通的半分钟。

但对于地球上的其它一些生灵,这是至关重要的30秒,地球的逆转,时光的到回、日月的交替将有可能被乾坤扭转。有些人会在此刻死去,又会诞生出新的生命。

南京紫霞湖畔,龙脉上的正气亭,浓雾霭气电闪雷鸣,大地颤抖的发出低沉的嗥叫。几个黑影凝固在空气里,在呼呼刺耳的冬夜里,等待着最后的决战开始,时针嘀嗒嘀嗒走完2012的每一秒。

5,4,3,2,1最后一秒钟敲响,2013年的1月1日的来临,有人倒下,有人还始终屹然不动。

一、岱山迷离

1946年3月17日,初春的南京清萧煞寒,刚刚下的一场大雪,妆点着冷酷动荡的民国大统。

连续几天的艳阳,户外遗留的白雪已融化的差不多,本来漫天的朵朵白云,不知何时聚集到一起,只在城南的一偶堆积成乌,光线镶嵌的远方云廓,画出了一朵巨大的乌黑的莲花云。

只是一转眼间,天庭翻滚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劈,滚滚巨响犹如千军万马奔腾。

重庆的天也和南京一样暴雨忽降,蒋介石望着窗外,表情略带严肃,民国的风水真的和前朝一样短命吗,南京的帝王之都必然是转瞬即逝,真的无法逆转。

远在重庆的蒋公在等待着明天戴笠,等平安到达南京后,乾坤转换就有希望了,党国就有希望,为了这一天等待近了二十年。

一个巨大的闪电在城南边划过,电闪的轮廓犹如一把利剑,插入大地后是几声炸雷,几声紧急的敲门声打断了忧思,“进来”蒋介石头也没回的回应着敲门人,听着门打开的声音,军用皮鞋叮咚的敲打的地板,有些急促,使空旷的办公室显得更加的幽静。

脚步声在身后两米处停下,听着脚步声就知道谁,“是布雷呀”蒋回应着“什么事”。

陈布雷,比蒋公少三岁,已在蒋公秘书司职近二十载,办事沉稳老到,蒋公的文章启案都出自他手。

“这个,这个”声音有些颤抖半天没有道出缘由,一丝不安掠过蒋公心头。他转过身子打谅下陈布雷,这么沉稳的陈布雷怎么会这么惊慌,是发生什么大事到了。

“雨农,回来了”陈布雷说。

“是吧,他应该今天飞去上海,明天才能到南京,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蒋公回答着,嘴上带了一丝丝微笑。

布雷抬头看了蒋,迟缓几秒中,调整下情绪缓缓的说“由于上海飓风,飞机无法着陆,改背降南京。但空军刚刚汇报,本该在两小时前着陆,迟迟未见,雨农飞机的所有通讯联系中断,无法联系”。

布雷停了会,略做整理继续说着“据南京江宁地方汇报,江宁岱山听到剧烈爆炸,时间吻合,有坠机迹象,我部已速派人搜索,报告者远望,看到残骸,但风雨太大,无法进山细查”,说完低下了头。

蒋介石略略无力的靠了下窗棂,舒缓了下紧张的表情,眼睛的光辉由炙热变成灰白。

轻轻的大口呼出一口气,有些急促道“赶紧派人营救,党国的存亡就依靠雨农了,无论多大代价”,语音还算平稳,历经大风大浪淘沙,显得大人物杰出的控制情绪能力。

“知道了,我速去力办,委员长注意休息,我告退”,陈布雷倒退着到了屋门,临走时看了蒋一眼,急速离去“砰”的一声,步履太急,关门的声音有些大。陈布雷从见国遇事蒋公如此焦急,预感事态的严重性,内心无法自控。

蒋介石仍然略靠着窗棂还没回过神,戴笠与蒋公同乡,甚为器重,关键任务无一出错,深得蒋公信任依赖。

蒋公呆立半饷,又回头看着肆掠的暴雨,眼神有点怨怒,静静的坐回坐在椅子上,凝视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想起了雪窦寺太虚大师前几日传递的信签,内言“此风水大器极阴,切勿远离地气,若从北方飞机至南方,切勿直降金陵,金陵近几日阴气愈加渐浓,阴气遇大阴之物,恐生突变。固可先落沪,于沪先期释放阴气,再择日陆运回宁,切记切记”。

“天要亡我”蒋内心低语,“我已经尊照太虚嘱咐,再三叮咛雨农,勿直接返宁,但未向雨农叙述详情,恐他多思。横遭此意外,哎,何出劫难,于党国于雨农,悲戚万分”。

窗外的雨更大了,被风夹卷着拍打着玻璃,声音越来越大。

蒋打开保险箱,空空如野,只在底层有一份档案袋,档案文件名:风水诀。打开封条,露出皇族黄的封皮,九条浅浅游龙浮印表层。

上面有蒋亲自书写的四个大字“九龙乾坤”,右下角几行小字:

启案:陈布雷

执行人:戴笠

文件性质:国家最高机密。

二、九龙宝剑

连续三日的暴雨终于停止,重庆也等来了沈醉,他特地从南京飞到重庆汇报此事。

戴笠的飞机失事报告放在蒋公的办公桌上,结论是仪表盘高度校核失误导致失事。沈醉站在办公桌前,等待着蒋公审阅。

蒋公的办公桌相当的整洁,一眼就看见巨大的,皇族黄封皮的文件夹,尤其醒目的提示着非同寻常。

隐约看到的黑色四字有点玄机,又不敢多问一句,静静的等着蒋公的抬头问话,这样情形已经站立等候近两个小时了。

暗自寻思:九龙乾坤、九龙宝剑,他们有关系吗,还是和清朝皇帝有联系。孙殿英炸抢乾隆和慈禧墓的往事,渐渐浮在心头,化了个大大的问号。

听见茶杯盖的响声,沈醉赶紧抬起了头,蒋公站了起来,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来,坐下慢慢聊”。

两人移步到会客厅的沙发上,蒋公喊人泡了一杯茶给沈醉,沈醉的小吹两口热气,轻轻的缀了两口热茶,差点呛了。蒋公看着他,也不多责备,长辈的宽容有像一位慈祥的父亲。

沈醉现任军统总务处少将处长,是戴笠最得意的门生,此次戴笠失事事件由他亲手负责调查,平日难得机会被蒋公接见,颇为紧张。

沈醉如实将分析结果陈序一遍,在蒋公的注视下有些拘谨,从没有这么安静的汇报过工作,内心甚至多了些些恐惧。回报顺利结束,蒋公没有提问,相互沉默了几秒,静的可以听到双方的呼吸声。

“雨农为党国效忠,我深感痛心,虽功亏一篑,但功高盖世,民国历史将牢记丰功”蒋公接着说“可惜,世间事事难料,雨农费尽近二十年的努力,在苍天的应果循环里显的这么脆弱,看来民国的将来还得寄托在你们的肩上”。

沈醉有点迷惑,似乎听懂,也似乎话语还意味着什么,蒋公的训戒多了很多含义。

沈醉沉思一会儿,确定应该有重要任务交待,“局座的牺牲应该具有价值,我作为局座培养的门生,愿尽全力完成党国为了之事,请蒋公明示,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蒋公紧缩的眉头有些欣慰,明知世间因缘错过再也没有机会续,但还得继续往前走,明知前无路,但返身背后也已悬崖塌陷。

“雨浓何时安葬,可否安排妥当”。蒋公问。

沈醉说“第二日才到达出事现场,爆炸烧焦躯干,现已经收检入棺木,埋葬地址暂选紫金山,考虑戴笠仇人甚多,准备水泥封棺再做下葬”。

“报告所提九龙宝剑现在何处”蒋公故作无意的问到。

“九龙宝剑剑鞘和剑柄都已烧掉,鲨鱼皮剑鞘所镶宝石无一可寻,空留一把剑身,现在放置局座棺木中”。

“宝剑如何寻得,是雨农随身携带的吗”。

“不是,我第三天才知道飞机上携带此剑,特带一个连部队进山搜索,最后一当地农民上交而来,就剩下一剑身,剑鞘和剑柄都已烧毁”。

“好的,雨农的下葬就按照你的建议,你转交工作给总后勤部吧,另外不要向外界透露九龙宝剑的信息,这是一个秘密,这是党国的一个最高机密”。

“我知道,遵教蒋公指示,从此忘掉此事”,沈醉起身告退。

做为军统最有实权的少壮派,沈醉的风格多少有些学者风度。审讯犯人不是他的关注爱好,这和他的老板戴笠相比区别很大。

戴笠之所以树敌太多,也和他经常亲自审问犯人有很大的关系。他的爱好是从文档中,从蛛丝马迹的线索中找到合理的逻辑,吴佩孚的日本混血女儿吴冰特务案,是从一封信看出了端倪,《永不消失的电波》里李侠的案子,也是通过一封文件推断出的结果。

他是个思维慎密的人,但那么今天和蒋公的对话,多少有些意外,想不通,照理,是可以不必要亲自接见的,为什么要需要当面汇报,为什么能看到九龙乾坤的文档袋,那是什么文档,为什么那么多的话不知含义和真正的目的。今夜注定要失眠了,如果想不出的前因后果。

沈醉清楚,九龙宝剑已经不是绝密的事情,在孙佩英炸开乾隆慈禧墓之后就掀起了轩然大波,全国讨伐的声音铺天盖地,早已成为街头巷尾的闲言。

九龙宝剑的神秘和价值让世人瞩目,特别是用稀世宝石镶嵌在剑鞘上的九条龙,单单每颗宝石都已经价值连城。但九龙乾坤档案和九龙宝剑的联系,之间的秘密,之间的悬疑,都不是可以通过今天谈话推理出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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