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小凤首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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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张仲庭带着五名捕快衙役开始登山,他们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能看到少林寺那恢宏的殿宇,自菩提达摩于梁武帝时东渡中土,二十八传至神僧迦叶,少林代出才人,久已成为中原武林之宗主。远远望去,只见重檐林立,高耸入云,殿宇相连,也不知有多少重,气象宏大,可称天下第一。像少林寺这样的天下重地如果是一般人想见到少林寺高僧那是难上加难,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就算威重天下的少林寺也不是法外之地,张仲庭在少林寺正门亮明身份,少林寺一向戒律森严,纵然是衙门也不能随便就能从少林寺把人带走,所以张仲庭只说明有事求见玄静大师,并没有说明实际来意,但是少林寺的守门僧人却告诉张仲庭,玄静大师并不在山上修法,而是在太室山的山腹中种菜。张仲庭本想问问缘由,但那少林僧人打一合什就已经转身离去了,张仲庭本是本地人氏,他少年时也曾爬上过几次少林寺,所以太室山在哪里他当然知道。

太室山:主峰峻极峰为嵩山之东峰,据传,禹王的第一个妻子涂山氏生启于此,山下建有启母庙,故称之为“太室”(室:妻也。)。太室山下的中岳庙,始建于秦朝,是嵩山道家的象征。太室山的山腹平坦处有一大片绿油油的菜田,菜田的东头有一竹屋,张仲庭一行人本来想马上进屋的,但他发现此刻正有一个少年正在菜田里浇水施肥,这个少年却并非少林僧人,因为他还蓄发,着装也不是少林寺僧人的百衲服,是寻常老百姓穿的衣服,“也许是山下哪家的小孩来帮玄静大师浇水种菜的”张仲庭内心忖道,因为菜田很宽,张仲庭一行人是站在菜田一头,而这少年是在菜田中间浇水施肥,所以张仲庭看不清他的容貌,他虽然是背对着张仲庭一行人,但是他突然就察觉到背后有人,他突然转身面对着张仲庭一行人,他看到有六个人站在菜田边看着他,当先一个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后面五个人身着捕快服色,腰间也都挂着官刀,“这些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这个少年内心忖道,是不是师傅遇上了什么麻烦?我得去询问才是,现在师傅正在午觉,是不容人打扰的,这少年朝张仲庭一行人走了过来,待他走得近了些,张仲庭看清了他的容貌,这张仲庭身在廷尉府自然阅人无数,但是他此刻却有点吃惊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浇水施肥的落拓少年竟然是个清秀无比的美少年,张仲庭自己长得也算英俊,但是和他这一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他可能只有十五六岁,但是一般少年人脸上的稚嫩与天真在他脸上已不复见,他已显得很成熟,至少比一般的同龄人成熟很多,他打扮很随意,满头黑发也未梳,只是随随便便打了个结,有一边散下的头发甚至盖住了他的侧脸,但是依然难掩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英俊的脸,剑眉星目,鼻子高挺,那嘴唇就像是一精心的雕塑家精心雕刻一般

轮廓完美无缺,此刻他的嘴唇很自然的抿着,似笑非笑,淡定从容,顾盼飞扬,显得冷酷又不失可爱,张仲庭一行人看着他走近,心里都不禁慨:“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待他走到了张仲庭他们跟前,他问道:“你们是?”,声音虽还带着少年的稚嫩气,但是语态与神态却很老练成熟,也很有礼貌,张仲庭是个孤儿,所以并没有世家子弟那种盛气凌人,他回道:“我们是来找玄静大师的,不知他在何处”,少年答:“敝漏就是,不知道大人找我师傅有何事?”,他看到张仲庭并没有大摆官派,所以也想让对方心里舒服一点,张仲庭身着官服,身旁几位也都是捕快打扮,这个少年看出他们是官府的人不足为奇,但是他这一转口称他们为大人也是恰到好处,“这少年至少懂事,而且他称玄静大师为师傅,想必就是玄静大师收的俗家弟子”张仲庭心里忖道,他又道:“玄静大师是否在呢?”,少年答:“在的,只不过他现在正在午觉,他午觉时我若吵醒他是要被罚的”,说完这里他朝张仲庭调皮一笑,甚是洒脱,张仲庭对这少年印象很好,本又想客气几句,但是身边的一个捕快早就不耐烦了,他们是办官案的,不是来交朋友的,他大声且有点严厉的道:“我们是来带他回去讯问的,可不是来求签问卜的,难不成我们还要等他午觉杨醒来?”,他这一官派施威,他料定这没见过世面的少年会惧怕紧张并且会去通报玄静,谁知道这少年依然面不改色,并且脸上还是带着那动人的笑容,他淡淡道:“既是如此,容在下前去通报就是,各位大人在此稍候”。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这是唐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之名句,所以身处茅屋之高士多为清明高洁之士,这茅屋虽有些简陋,但装饰却很精雅,里面琴棋书画皆全,还有不少经书,此时玄静大师正盘坐在一草席之上闭目养神,手指也在滚动着手里的那串佛珠,气定神闲,仿佛已神游物外,张仲庭一行人全都进了茅屋,但是他的眼睛却依然没有睁开,那少年就站在他的身边,当他看到张仲庭一行人全都进了茅屋,他低下身去刚想在玄静耳边说些什么,但玄静却先开口了,“小凤,你练功的时间到了吧?记住不可备懒,去吧”,声音低沉有力,显见内力极其深厚,他说这句话时眼睛都没有睁开,但却能能看见一切,也能参透一切。那叫小凤的少年却还在犹豫,没有起身离开,因为他已看出这几位官差来找他的师傅绝不是什么好事,玄静当然察觉到了,他睁开了眼睛,但却不是看站在他对面的张仲庭这一行人,而是侧过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叫小凤的少年,他又道:“哼,怎么为师的话也不听了吗?去,练够时辰,不然今晚没有饭吃”这一次他的声音变得严厉了,不像刚才那么亲切了,这叫小凤的少年虽然洒脱不羁,但对玄静却是听话得很,他不得已只有起身离开,出了门后往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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