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陌路92中断契约（1 / 1）

非格还无法理解翼灵彻雅的惨状，越是轻柔逼近，就越是惊惧内心。不知所措之时，房间内的血腥之味又忽然盛开了花香的幽然，独特之感仿佛刻意删改了他的视觉。……短暂的迷茫飘满心灵，再次拾掇心神之时，突然察觉自己竟在贪婪舔舐着属于彻雅的血液。他被自己无可名状的举动吓得慌不择神，连续倒退后紧贴于身后之墙，“我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这不是我——！”满口都是彻雅身上的新鲜血液。别致的慌乱和唐突使他未能如期遇见管理员悄然扭转的头颅，带血的眼睛溢满眼眶，如同新生的嫩竹破土而出。然而当他留意之时，却反而没有了一丝多余的恐惧，所有的烦恼都专注在自己恐怖的举动里了。

“我们的契约被意外中断，解除了！在此期间，你可以认为我已经死亡。我也不再可能感知你的存在。此刻在你面前生成的空间或是物景，只为能够吸引你进入这个房间。这样的空间是我修改宿命介质以后获得的固定储存，只能短暂停留，随后将自动消除。切记不要误入对面的房间，如果不小心进入了，索菲亚的无差别杀戮将危及您的生命……。”管理员为了告诫非格远离对面的房间而特意留下重度吸引的信息，但是即便如此，非格也难以接受自己忘我舔舐血液的态度。

他试图克制内心不可逾越的自责，直到管理员的物景彻底散失他才恢复了部分体力。“翼灵彻雅太可怕了，随意修改？……如果世界是可以随意修改的，那生存于此的我到底算是什么呢？”他突然感知方才自身难以启齿的反常行为，或许也是翼灵彻雅能力的一部分。于是他再次观测了房间的变幻，空旷而洁白的光线洒满身心。不过，他未从彻雅那里解读出豁然开朗的认知。相反，他觉得这样的告诫给他制造了障碍。“索菲亚是我的妈妈，为何还是少女的样子？太阳神说过，答案就在这个行馆内。既然契约解除了，洛书战争也该结束了吧！？……现在索菲亚正好离开去开门了，我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搜寻那个房间的秘密！”

于是他再次查看了对面房间满是斑驳痕迹的移门。随后悄悄推开了缝隙，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霉变的尘土格外呛人，而内部仓惶逃出的冰冷暗流更是直撞双眼。视觉之内的凌乱有别于其他房间的明亮和整洁。散落一地的白色封条窸窸窣窣摇晃起了穿堂的风丛，似乎它们原本都应该密布于墙面才算是合理的风景。他摸索着想启动房间内的灯光设施，不过貌似电源启动按钮已经失效的样子。

非格仍然伫立门口，精神高度紧张，房间内侧的黑暗已经不是观望所能企及的了。正当他犹豫着是否要进入之时，索菲亚靠近了他身后，悄无声息碰触他的肩膀，这让他感觉如同被另一世界拖入深渊，内心仿佛对折，把他吓了个半死。“啊——哈！啊！”最后还是转身以颤音收尾。

“你看到什么了吗？”索菲亚冷酷而扭曲的目光实在是吓人，她手里还端着拥有苹果的托盘，内置的水果刀贯穿过削好的苹果。“我们还是回餐厅吃苹果吧！”她用另一只手把移门拉回了原位。如此，非格只得被她拉回了餐桌。

不过这次任凭索菲亚怎样漫谈，非格都不作答了。他只能一味接受来自索菲亚递上的苹果切片，依着惯性咀嚼，连同原本留存的血液一起吞咽。沉默如同恐怖一般死寂。而对方也无视了他的惊恐，以及由此所遭受的创伤。

“索菲亚和太阳神的契约，还有我和另一个彻雅的契约，……都被解除了吧！”沉默许久之后，非格想起了契约的事情，“契约被解除了，或许我们都已经退出了洛书战争。如果退出了，我们之间的杀戮游戏也该停止了吧。索菲亚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他还是选择了索菲亚的称谓，而不是妈妈。之前的称呼她好像并不愿意接受。

“理论上是这样理解的，不过我们的契约是被外力强行中断的，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解除。这个有别于正规解除契约的方式，一般情况下只有圣灵战死才能失效契约，并剥夺领主的职位。而现在我们仍然保留着领主的身份，关于这一点，你可以看到我这边的玄武水印，以及你自己所持有的天诛地灭，你那个是另一个彻雅的创世能力。……不会有错的……。这种状态是不能退出洛书战争的，只要还保存有领主的职位，就意味着契约还有可能复活的。……而强行中断我们契约的圣灵，此时的打算应该是尽早除掉我们，以便确定他自身的胜局。因为中断契约只能斩断圣灵与领主的魔力联系，而非真实除去了圣灵……”索菲亚一点都不介意非格的疑问。

“那么只要除掉领主就可以彻底掩埋圣灵了！真是卑鄙啊！”非格接续了她的话语，“而那个中断我们契约的圣灵，只能是安夏的后之羿了！”

“落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契约停止的再现。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索菲亚的话语有些牵强，虽然存有暧昧的暖意，不过其露出的笑容明显散发着无可奈何的黑暗。

“你为什么不杀我？这样做至少可以减少竞争。……早些时间，你对我的杀意可不是随便就能装出来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地仇恨我，但我能看出你眼中的憎恨和嗜血。”非格已经茫然到无所恐惧，似乎并不在乎丢命了。

“你在说什么呀？妈妈怎么可能加害自己的孩子呢？……”她的委屈都是绝望透顶的，“后之羿，已经临近这里了！领主的力量不能与圣灵抗衡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能结伴逃亡。”

与此同时千户那边也刚好与行迹中的后之羿擦肩而过。对方使用了大号的黑色斗篷式卫衣遮掩庞大的体型。在路过小蓓身旁以后，后之羿折返了回来，并略微倾斜健硕的身姿以示行礼。而小蓓连正眼都未看他一下，继续离开。千户和花荣都深感奇怪，尤其是那位可疑男子的行程方位好像就是那间双层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