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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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告诉你胃癌?”他声音磁性低沉,世上最美乐器都比不过。

慢慢安抚着她。

这人是真实的。

且非常温暖。

她感觉自己半边脸颊都热起来,像血液回到了身体里,有了感受生命脉搏的能力。

她身体好像舒服了一点,包括混沌的大脑,“……哥哥?”语言试探的叫他一声。

他压她后脑勺的手掌又起了动作,变成五指拢进她发中,抵着她头皮摩挲。

明当当累了。

眼睛闭起。

哭声渐缓。

大概这世上没什么能比时郁的拥抱还舒服了。

像抱着一朵云。

浑身都飘着似的舒服。

她双臂搂紧他腰,感受着他的劲窄,低叹刚好自己两手可搂,栓地紧紧的。

“宋晨橙的助理。”好久后,她才恢复完整的阐述,低低说了这么一句话。

时郁皱眉,手指揉到她僵硬的后颈,按着,“上一个多话被开,这个也不省心。”

感觉密密麻麻的酸软从脖颈散开,她克制不住更加控紧他腰,“我今天好惨……”又说,“懵掉了……还去坐了摩天轮……”

他笑。

“我真的好累啊,我想睡觉……”

“你睡。”时郁刚说完,打算给她换个姿势到床上去,她却搂着他丝毫不动。

刚要劝。

李辰在旁边不嫌事大,“当当啊,你可别睡,不然一觉醒来,哥哥又不见了。”

他嘲笑她。

觉得这小女娃儿挺有趣。

这乌龙摆的有意思。

一是好了兄妹俩的感情;二是见到她还跟小时候一样,根本没长大,心中甚慰。

这意味着以后追她就更有把握,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她和时郁亲,就等于和他亲。

李辰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正主却不耐烦,“你回去吧。今天辛苦。”

李辰赶紧表现,“辛苦啥,照顾大舅……”

“我没你这么大外甥。”

“什么玩意儿……”李辰瞪眼,那眼神的潜台词意思,配合一下会死?

时郁望都不望他一眼,满心肝的要照顾手里的小人儿。

旁边男人看他和妹妹相认难舍难分,笑着道:“李少,我送您。”

李辰长吁短叹,不得不离开,走过来跟明当当试着打招呼,这丫头好么,搂着时郁的腰跟睡着了一样,特没礼貌。

李辰心想,这确定对自己而言是好事吗,她和时郁亲近?

李辰酸的要死。

一张脸跟吞了柠檬一样的灾难。

一步三回头离去。

那小护士也跟随一起离开。

都是恋恋不舍的样子。

被东叔公事公办驱离。

等东叔再回来时,明当当还是搂着人腰,一副真睡了的架势。

但是时郁一开口,她就有话。

“晚饭吃了吗?”他问。

她回,“不饿。”

不饿时郁也不逼她,只给了一个时间点选择,“过半个小时?”

“我下午吃了很多零食……”

“小魔说你在戒糖……”语音倏顿,他笑,“所以是在游乐园吃的?”

“对……”她沙哑的嗓音有那么一丢丢不好意思,“三桶爆米花……超大的……”

“吃那么多?”时郁乐不可支,想象着她下午在外边儿不知道怎么伤心,又心疼,“不然到床上睡?”

“你刚才去哪了?李辰躺在上面。”明当当不好意思,“我多丢脸……”

“我在外面看夕阳……”

“夕阳早落了。”她来时天就黑了。

他只好说,“是抽了一根烟。”

“在哪里……”

“天台。”

明当当歇了一会儿,小声回,“胃病不是不能抽烟?”

“嗯。”

“……”那你为什么抽?她语塞,不过又不忍心责怪他,毕竟特殊时期,人家是病号呢,而且才刚和好,她有点不好意思露原形,悄声,柔柔声,“下次不要这样了。”又细微警告,“医生要骂你的。”

“你骂,还是医生骂?”

这就把她戳穿了。

明当当于是给他答案:“我骂……”

尾音拖着,底气不是那么足,但悄悄试探,不足,她也得说。

接着等他回应。

他却笑,“你骂,哥才听话。”

意思她话比医生管用。

对他而言。

明当当怔一秒后,脸上终于起一层笑纹,越发搂紧他。

已经记不得话题怎么进行到此处。

但时郁会把握主方向。

她心头平静又觉得羞涩,所以尽量不露脸和说话,该怎么说呢,她有太多话想说了,那几年她过得那么惨,却还每天想他,这是丢面子的事儿。

而今天已经够丢面子了。

“到床上睡?”他怕她搂着他睡着,又催了一次。

明当当想着睡下也好,于是顺从的躺上床,不过,是先等他躺上去,她才后上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搂着他一只胳膊,头歪在臂弯,安心的闭上眼睛。

他那个管家,顺手给她盖了一条薄被。

然后得体告诉她,她的娃娃被安置妥当,让她安心睡。

明当当吸气,闻到他身上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不过,隔着一层衣料,她仍然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木质体香,像小时候第一次见他,他弯腰时衣领内冲出来的气息。

一瞬就令她安心。

常常听人家说,有些人在幼年有恋物癖,一条小毛巾,一个玩具,而她恋的只是一股安全感。

时郁给她的安全感。

“我没丢……”这么躺着,她为自己以前的事正名。

他让她躺着的那只手腕抬起,撸在她后脑勺发里,“看到了。”

“我又捡回来了……”确实也丢过,只不过大半夜下楼捡回,一边在楼梯口流泪擦,一边恨恨的用手拧,爱恨交织的痛苦情感。

仅仅这两句,我没丢,我又捡回来了……

他就收到她的情感信号,知道她的不容易似的,那么温柔忽然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柔软温热的触感霎时窜进她四肢百骸。

明当当又要哭,克制着哽咽了两声,倏地一伸手将他腰也霸道搂住,“我睡觉了,不要打扰我。”

霸道命令。

带着肆意妄为的任性。

全然不顾自己游乐园逛了半天的浑身黏糊糊手感,让那个人搂着,动也不要动,像惩罚他一样。

半夜,她睡得倒是香了。

黑长发铺满他胸口和那单条手臂。

这么压着,时郁能睡着就怪了。

东叔一直在旁边照顾,准备给小姑娘搞晚餐吃,结果她一睡就直要到天明,期间,稍微一个小动静,就会整个身子缩一下,一惊一乍似的没安全感。

几番来了两次,时郁不让人发出动静。

就这么忍到半夜,他膀胱先投降,无奈另一只手压住眼笑,痛苦到另一边腿撑起,要疯。

东叔也是熬了半宿,这会儿被笑地没行。

两个男人互打手语或者眼神交流,最后时郁举白旗,东叔端了尿壶过来,掀开他这边被子塞了进去。

时郁怀疑人生。

中途这小人还闹了一声,“什么声儿……”无意识的皱眉,吓得他差点心脏停。

东叔笑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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