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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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我们是兄妹,得有距离。

从前她对他没有距离的时候,肆意妄为,他包容,大度,不跟她一般见识,现在她存了爱慕心思,他就开始疏离她,觉得这些过了。

后悔。

当初唾手可得,浑浑噩噩度日,殊不知那是她错过的,永不可追的完美时光。

他面色冷硬,薄唇抿成一条线,目光不看她。

好似她是烦人的累赘。

“知道了。”她卑微,内心却不气馁,只要没开口赶人,她就能在兄妹与爱恋间找到平衡。

坐下,吃他剥好的鸡蛋,内心还是幸福。

……

回到学校刚好吃中饭。

蒋校长见到她惊讶,“怎么那么憔悴?”

明当当一碰自己脸颊,好像有点干,无奈笑笑,“昨晚没睡好。”

一夜春梦,怎么睡得好。

“今天周末你好好休息。孩子们就不用你操心,我来盯着。”

“又有人没回家?”明当当蹙眉。

蒋校叹气,“不回去正常。像那几个父母不在身边的,回去也没人管,他们更愿意待在学校。”

“他们什么时候有人管过。”明当当讽刺。

蒋校笑,“你时间待的还是不够长,等像我这样,世间冷暖,见怪不怪了。”又遗憾口吻,“等这学期结束,孩子们会想你的。”

“我会给他们留一个美好回忆。”

“好,你安心准备,有需要配合的,一定不遗余力。”

关于爱心演唱会的事,两人又在走廊商谈了一会儿,明当当才回房。

洗过澡,换上睡衣,将他衬衣洗了,挂在自己窗前的麻绳上晒。

阳光岁月静好,在小镇角角落落。

她看着他衬衣,模模糊糊磕上眼,在桌前睡着。

……

下午。

明当当开着学校的车在镇上转,寻找演唱会场地。

“当当!我在打包,大概明天下午到你那儿。”小魔声音从蓝牙里传出,带着兴奋,“我听说大老板在那边,好久没见,不知道还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帅!”

“头发长了。”

小魔一顿,片刻才后知后觉,“你说大老板现在长发吗!”

惊呼,不可思议语气。

明当当笑了,脑海浮现出第一面见他时,他心无旁骛弹吉他的惊为天人样子,“放心吧。很帅,斯文败类什么模样,他就什么模样。”

小魔惊叫,“难以想象!我现在要立刻见到他!”

明当当翻白眼,吃味,“他又不是你哥……”

“帅哥都是用来流哈喇子的!不是谁哥不哥的问题!哪像你,眼光有毒,说死都不会爱上你哥!暴殄天物!”

“停……”明当当头疼,年少轻狂在外人,在本人面前说过太多次,这是哥,我喜欢他我有病?

现在,报应虽迟但到,她每每回想,就抓肝挠心的悔不当初。

这么被人提,她受不住。

“你开车小心啊,我听到好多喇叭声了!”小魔耳朵挺尖。

明当当抬头看前方,红灯已过,她一辆车堵在斑马线前丢人现眼,不由更懊恼的锤了下方向盘。

发动,咆哮着油门离去。

留下身后车辆的一串谩骂。

置之不理。

……

“你开车太危险了!当时让你不要考驾照,司机开就好,你非要考。”小魔第二天下午到机场,明当当来接她,许久没见的唠叨似乎攒着,一下铺天盖地朝她喷来。

明当当戴着墨镜,麻木着一张脸,双手插防晒衣口袋,长腿走地不遗余力,似带风。

小魔自后面推着大包小箱,看她几个月没见的背影,不禁发笑,“真有大明星样子啊。瞧你多冷酷。”

明当当唇瓣张了张欲言又止。

很快,两人上车,明当当负责开,小魔一脸害怕,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坐到了副驾。

明当当一踩油门,没给她后悔机会,直接飙出了机场高速。

去往镇子的路上,山路陡峭,越往里海拔越高,但开着开着,小魔开始耳鸣。

她惊呼,“你学校不是在平原吗。你怎么往山里开?”

“卖不掉你了。”明当当笑。“这是去山里的路。”

“……”小魔惊恐收声。

她加大油门,让初次上山的人耳朵更加轰鸣,笑着,“不是要见你的大老板吗。这就带你去!”

小魔冤枉,苦着脸叫,“你至少让我化个妆啊!”

她刚下飞机,哪里来得及收拾。

明当当却等不及,直接限速中的最大值开到华田居。

一打听,他居然不在。

“你是他妹妹?”一个女人坐在廊下,和几个男人抽着雪茄聊天。

这几个人明当当都没见过,至少那天晚上吃饭他们不在。

而女人年纪大约比她稍大一点,初夏,服装已然火辣,超短裤配低胸衫,简简单单中透着明目张胆的勾引,眼神像激流,目的性,不加遮掩。

漂亮是漂亮的,唯一缺憾是嗓子似受过伤,说话沙哑。

“我认得你,那晚唱英文歌的人。”明当当迎着对方打量视线,不怯场回声。

对方似讶异,挑唇一笑,“我倒没看见你。”

“现在看见一样。各位,我叫明当当。我哥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其中的一个男人就客套,“坐下等吧。刚好晚上一起吃饭。”

“谢谢。”明当当没客气,带着小魔坐下。

那几人自报家门。相互认识。寒暄。

瞿颖?

果然是她……

明当当不动声色。

对方看着她,无尽打量神色,笑意深,“真是美啊。乍一看,以为亲兄妹。”

旁人笑了,“男才女貌,天造地设,可惜兄妹。”

瞿颖说,“那不正好给各位机会。当当,你看他们这些人行吗?”

明当当给面子的打量那几位几眼,笑了笑,“我不能接受年龄差超过六岁的。”

“嫌我们老啊?”有人叹气,“不过三十出头而已。”

“哈哈。”瞿颖大笑,看那几人吃瘪她好像很开怀。

明当当询问瞿颖,“你最近有空吗?我们学校近期要开一场爱心演唱会,收入全捐给儿童hiv携带者,目前已经请到一些歌手,但我需要更多人加入。前辈,如果方便,帮个忙吧。”

她口吻不卑不亢,虽是求人,目光正气,没那些个奉承。

瞿颖笑了笑,“几号?”

“下周五。”

“也可以答应。不过我好久未出山,懒得应付镜头了。”十五年前,瞿颖年少成名,不久后一场车祸伤到嗓子,从此告别乐坛。

明当当在网上查过对方,她后来去了国外留学,之后在欧洲定居,也写过自娱自乐式的几首歌,才华不没,有故事有酒,是个很洒脱的人。

她这种说话方式,贴合她性格。

明当当笑,“没关系,只要愿意,当晚舞台一定留你位置。”

瞿颖目光透了一点讶异,笑应,“好啊。”

也不知好哪方面,是留位置,还是她答应去?

明当当暂时不去想,尽到自己努力就行。

天黑前,他终于回来了。

一行人,四辆车,充满血腥味。

小魔近视,一下看到那么多人喧嚣着从车上下来,倒处扒拉自己眼镜。

“你度数这么深了?”明当当挑眉,很意外。

小魔之前只是三百度,爱美从不戴眼镜,现在不但随身携带,还近视到看人不得不拿眼镜的程度。

明当当深感物是人非。

小魔笑着,一边回话,一边在人群里找,“这山里黑灯瞎火的,我当然以防万一!现在就派上用场了,我的大老板在哪里?在哪里!”

明当当摇摇头。

正回视线,望着人群。

男男女女,余兴未消,灯光幽暗,声音交错,是容易混乱。

但是她的眼睛在男人单脚一落地时,凭那双高帮帆布鞋认出他。

衣服换了又换,没看见重样的,但鞋子至少已经穿了五天。

此刻,边缘泥泞,染着草色泥迹。

她想,待会儿趁他不注意。给他把鞋刷了……

田螺姑娘自古以来得到歌颂,兴许会感动他也说不定……

这么如意算盘着,忽地发现,像古时狩猎而归的男人,身边早在第一刻就拥上自己女人崇拜的目光,他也不缺这点。

“鹿!你竟然猎到鹿!今晚真的开荤了!”瞿颖意外又惊喜的搂住他肩,往下带了带,他微矮身,顺着女方身高,容她搂着他欢欣跳跃了一会儿。

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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