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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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想淹死我哥,这事你听说过吗?”明当当问。

明江远停顿许久,轻咳一声点头。

“她一次喝醉,说漏嘴了。当时时郁三四岁吧。她还说时郁给她制造了痛苦源头,不把他生下来,她就不会背负屈辱,所以……”

明江远停顿,怯怯望了她一眼。

明当当正在喝酒,一杯接一杯,目光似乎很遥远,像没听进去,又像听得太痛了,直接放空掉了。

明江远轻问,“你和时郁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为什么这么问?”她手一顿,不解望着对方。

明江远摆出一点父亲的架子,皱眉道,“小时候你俩那么亲近,我当时真没多想,自从在新闻看到你们在一起的事,想想都后脊发凉。当当,爸爸太对不起你了……”

明当当笑了,讽刺地。

明江远毫无自知之明,“他这么做太不厚道了,用哥哥身份占便宜,爸爸越想越难受……”

“难受什么?”明当当主动问。

明江远有所保留,倒了一杯酒,大方笑,“没事,没事了,他现在对你好就行。”

“你是不是想说小时候他对我心思不轨,给我糟蹋了?”她笑,望着对方尴尬的脸色,直言不讳,“但是爸爸啊,你女儿在五六岁的时候,住你弟弟家,你弟弟不知道猥亵我多少次,你怎么一次没关心过?”

“……什么?”明江远震惊,把儿子打发进房间,一本正经问,“……真有这事儿?”

“骗您的。”她笑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长发垂落下来,看不见那眼底的寒霜。

明江远松一口气。

虽然继续吃吃喝喝,但气氛明显静了,像阴云笼罩的城终于迎来了冷雪,气氛再怎么搓都搓不热。

“走了。”饭后,明当当自行离开,明江远要送,她说司机已经等在楼下。

父子俩一路送她到楼下,果然停了一辆气派的商务车。

“还不知道你住哪里,明天爸开车,带你们姐弟出去玩玩?”明江远看到女儿出落的楚楚,事业又如日中天,难免与有荣焉,高兴地热络着。

寒夜下的女儿却不如屋里的温暖,冷淡笑着,“我们没必要见面了啊。”

“怎么了?”明江远惊讶,“是不是忙?”

“对。一部电影上映,我是主唱和演员过来宣传的。”她挥挥手,“你们进去吧。”

也不说一声再见,直接上了车。

“姐姐,姐姐!”明诚诚扒在车门边叫她,急切的很,今晚明当当一句话还没跟他说。

他是个性格乐观的,所以做搓越勇,姐姐姐姐地喊地更亮。

明江远笑容尴尬,知道女儿没接受这个弟弟,凡事得慢慢来,他这样想。于是安慰儿子,“等姐姐忙完,我们再见面……”

明当当却倏地发声,脸没转,直接看着前方,对小孩说,“你只有爸没有姐。将来也别找我,哪怕他的丧礼。都跟我无关。”

“姐姐!”小孩不理解的惊呼。

车门关上。商务车一骑绝尘离去。父子俩身形被抛地极为渺小。

……

半个小时后,到达酒店。

明当当下车,上楼,外头初雪降落,酒店轻微骚动。

“还真有初雪啊!这才十月!”

“说有了就有,没见过世面!”

“明天宣传记得把初雪话题带一带,南方孩子可能没见过这种。”

七嘴八舌。

整座酒店被包下,看起来宏伟,可大部分都是浪费了,出品方带演员制作人员什么的一行才五十几人,这座俄式风格建筑却有上百间客房。

最上头的总统套住了李惟和剧组女主演,大家都熟,说起来话来口无遮拦。

“为什么不住总统套?因为人家来旅游的,总统套离地面太远,不方便他们夜晚奔袭。”

“什么奔袭?”

“没看到昨晚两人偷偷溜出去,又是逛街又是品尝当地美食,哎呦,人家才不稀罕总统套的夜宵呢,当地味儿牵手逛着才趣味呢!”女演员捏着嗓子,牌在手中打地飞快,仿佛报仇雪恨般,一张接着一张压。

坐她下家的男人,一身黑衣,五官出挑,不似旁边人的聒噪,他打牌时静心沉气,哪怕一屋子吵吵闹闹,他出牌仍旧遵循自己的节奏。

修长手指夹出一张牌落下。

桌上瞬时沸腾。

“怎么又是你赢!”女演员干脆哭嚷,“让不让人活了!虐狗就算了,还手不留情,就不能挤一点儿温柔给咱们大家伙?”

“你谁啊,他为什么要挤温柔给你?”李惟取笑,“别当当不在,趁机占人家便宜!”

“我哪有!”女演员喊冤。

正这么闹着,曹操到。

“又说我什么?”来人声音似外头雪花,有初雪的温柔也有冰清玉洁的距离感,矛矛盾盾,欲罢不能。

一屋子人看她。

“哥。”她径自走向黑衣男人。

男人背脊坚韧,尤其肩膀在黑色毛衣下宛如舒展开的山川,她一走来,就压在上头,众目睽睽黏着,天经地义的波澜不惊表情。

时郁比她更稳重,转头亲了下她凑在自己左肩的发,动作自然又微乎其微到几乎叫人发觉不了,“玩够了?”

她白天逛街无意间看到明江远,下午就找借口丢下他自己找去了。现在天色黑,他们各自吃完饭,这时候回来,到大家伙赌桌上来捞人,她自然是亏心加歉意的。

笑着低声,“够了。明天还是我们一起。”

他哼笑一声,当做勉强同意她。

这一来一回,明明没过分举动,但旁边人看着就是受不了。

跟八百年没见人家谈过恋爱似的。

李惟就第一个叫,“我说时郁,这城市也太大了,毕竟祖国北边第一大城,你是得看好她,寸步不离,或者用鞋带系着她脖子走。”

“牵狗呢?”明当当反驳,剜对方一眼。

李惟大笑,带动其他旁观者笑。

明当当觉得讨厌死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结束。”

在他耳边说了声,不等他回应,扭身踩着厚实羊毛地毯离开。

“兴致不高?”李惟在猜测。

平时很能开玩笑的人,甚至比时郁好堵,这会儿见到牌桌不但无动于衷还扭身就走,有点反常。

“我猜自己的喜欢的东西没买上。”女演员异想天开道。

时郁直接笑,很清淡的声音,“不好意思,各位玩儿。”

音落即起身,拿椅背上的外套,走人。

落下一屋子人又添谈资。

“他早等不及了,没看到刚才心不在焉呢。”

“心不在焉吗?我没注意到!就知道他赢我钱!”

“你能注意到啥啊,就知道钱!刚才一直在瞄上面钟呢,当当再不回来,估计要报警抓人了!”

“哈哈哈也太夸张!”

屋子里的笑声,屋外的冷清。

走廊空无一人。

男人手臂挂着外套,径自往前,拐个弯,再按电梯。

两人前后脚。

他按开时,里头女人姣好的面庞随即抬起。看到他,一怔后笑了。

阳春白雪。

令人想到这个词。

他跨进来,挂外套的手臂自然揽住她腰,镜面的轿厢立时印出一个安全感十足,一个小鸟依人,相偎的景象。

没有言语。

先眼神对撞,温温柔柔,缱绻。

后踮脚地踮脚,垂首地垂首,默契相触,上下唇成情场,咬她下唇,轻轻带了一下,牵出一个距离,再放掉,以彼此相凑的舌互挑一瞬,又攻柔各自被冷落的上唇。

电梯狭小,两人口腔也私密。

你来我往。

叮——

外声骚扰,这吻方休。

他笑,但那笑意又不明显,像接吻这事太过寻常,已不必要大起波澜,揽着她腰不急不缓步出电梯。

嗓音却不是那回事,“今晚,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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