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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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章月山心有余悸,拍拍胸口,“教导主任凶起来,好吓人!”

他同桌叫李华,伸手拍拍章月山的肩,安慰,“班长辛苦,别害怕,你代表了班集体,参与了和恶势力作斗争!我们支持你!班上同学都对王老师不满,这偏见也太重了,上个课,总要哔哔几句,就像有钱有智商都得罪了她一样!”

楚喻也拍拍胸口,“我也好害怕。”

说着,他还煞有其事地给自己剥了一颗糖含嘴巴里,压压惊。

没多少甜味,但聊胜于无。

一颗糖没吃完,陆时从后门进来了。

楚喻好奇,转身去问,“老叶找你说什么了?”

陆时坐下,见楚喻腮帮子被糖顶出一个弧形凸起,挑眉,“不是尝不出味儿?”

“吃的是情怀!”楚喻手托着下巴,追问,“老叶到底找你说什么啊,聊了这么久?”

陆时满足他的好奇心,“有竞赛,让我安心准备。”

竞赛?

这是学渣不涉及的领域,楚喻没了兴趣,重新转过去,趴回了课桌上。

想起什么,楚喻又伸手在桌肚里盲摸半天,找了一个橘子味儿的糖出来,转身递给陆时,“陆时同学,合作愉快!”

陆时靠着椅背,坐姿懒散,停下左手转着的趣÷阁,他视线落在花花绿绿的糖纸上,“就一颗?”

楚喻挣扎数秒,又摸了一颗糖出来,两颗一起搁陆时面前,忍痛,“两颗,不能再多了!”

陆时垂眼,“嗯。”

并当着楚喻的面,将糖装进了校服口袋里。

楚喻心好痛!

中午,课余活动确认表发下来了。章月山最后报了跆拳道,李华报了网球。下午的课上完,班上同学就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楚喻不爱去人挤人,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教室,往运动场后面的恒温植物园走。

天空积着密密的阴云,像是要下阵雨。风呼呼吹得树枝乱响,楚喻从小树林经过,被糊了一脸的树叶。

他走路慢,眼前发晕,胃部一抽一抽开始痉挛着疼,楚喻估计,自己这是症状又开始严重起来了。

一阵一阵的,弄得他完全没脾气。

到了恒温植物园,楚喻刷开玻璃大门,熟门熟路地往里面走。

嘉宁私立舍得花钱,恒温植物园搭建得非常专业,里面珍稀、名贵品种多,设施完备,植物枝叶茂盛,空气里有花木特有的清新味道。

站到设备总控前,按下操作台上的绿色按钮,“滴”声响起,灌溉系统开始自动运行。

这之后就没楚喻什么事了,他挪着步子,找到一块平滑光洁的石头,准备坐下歇会儿。

四处打量,不经意看见,隔壁的玻璃花房里好像也有人。

但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胃里痉挛引发的疼痛弄得眼前一黑。楚喻实在没顶住,不顾形象地蹲到了地上。

陆时从一开始就看见了楚喻。

他到玻璃花房到得早,带了本竞赛题集,打开设备开关后,就坐下准备刷刷题。

一页没翻完,他远远看见,楚喻像是身体不舒服,直接蹲地上了。

没准备管,陆时捏着铅趣÷阁继续刷题,但等他做完两道选择,抬眼再看,人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室外风声叠叠,蓄积已久的雨水砸落下来,啪嗒作响。

陆时扣下书,经过恒温植物园和玻璃温室之间的连廊,往楚喻的位置走。

楚喻双眼紧闭,倒在地上,呼吸粗重,十分难受的模样。

陆时没急着过去,他站在原地,良久,才有了动作。

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陆时眉目不动,将食指指尖从植物锋利硬实的叶片边缘划过去,瞬间,一道细小的血口出现,深红的鲜血立刻溢了出来。

他没管指尖正一滴一滴溢着鲜血,径自走到楚喻旁边,把人扶了起来。

他在验证自己的猜想。

果然。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楚喻慢慢睁开眼睛,不太清醒的模样。

“好香啊……”

楚喻喉结上下动了动。

“什么很香?”

“不知道……”楚喻嗓音不同于平日清朗的少年音,稍有沙哑,带着点委屈,“我好饿……渴……”

陆时继续问,“喜欢香味吗?”

楚喻点头,被香味诱地无法克制,开始试图寻找来源。

陆时拇指用力,按住了食指尖的细小血口。

血止住了。

楚喻一时茫然,皱皱鼻子,看起来要哭了。

陆时仔细观察他的细微神情。

随后,抬手,陆时屈起指节,解开校服白衬衣的顶扣,随后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直至露出冷白色的皮肤与精致的一截锁骨。

他将指尖的血蘸了两滴在肩膀。

血色与肤色的强烈对比,近乎秾丽。

背靠着枝叶葱郁的树干,陆时垂眼看楚喻,眼尾狭长,语气近乎诱哄,“饿了吗?”

楚喻点头。

陆时拉下白衬衣的衣领,嗓音低哑,“想要,就自己过来。”

楚喻靠近。

他攀着陆时的背,唇齿抵在对方瘦削的肩膀上,探出舌尖,将皮肤上的鲜血尽数舔舐。

外面雨越下越大,滂沱的雨水砸落在玻璃房顶上,如小溪一般汇聚、流下。

雨水笼罩整个恒温植物园,世界因此变得模糊不清。

陆时抬起手,从楚喻的腰开始,顺着脊骨上移,最后揉了揉楚喻细软的头发。

微微低下头,陆时在楚喻耳边道,“乖,咬下去。”

两秒后,肩膀上传来轻微的痛感。

鲜血溢出,楚喻贪婪吮吸。

陆时指尖无法抑制地颤栗起来。

目之所及,是玻璃墙上潺潺流下的雨水,陆时放轻呼吸,仿佛怕惊扰了楚喻。

耳边第无数次地响起那道尖利的女声——“你这个身体里流着肮脏的血的杂种!”

除却雨响,人声俱静,陆时缓缓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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