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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的冬天难得有了太阳,那种湿冷的感觉减淡不少。

夕阳日暮西垂,光线瑰丽动人。

开阔宽敞的马场上有骏马狂奔,裴松溪回头问:“治臻,你的身体状况,现在恢复到可以骑马了吗?”

温治臻点点头:“之前做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可以骑上一小段了。不过大多时候都只是来这里,然后坐在这里喝茶,看别人骑。”

裴松溪笑着摇摇头:“你何必来呢,来到这里眼馋别人,还不如在家里待着……也不对,你现在就不该在这里,你应该去澳洲度假,这里太冷了。”

温治臻给她倒了一杯茶:“那你呢,你最近在这里,是在做工作上的事情吗?”

“是,有一趣÷阁很大的融资项目在谈。”

“这半年你似乎一直在国外,你家里那个小姑娘呢,她不想你吗?”

裴松溪笑意微凝了一瞬,才悄悄垂下眼睫,看着茶杯上盘旋而起的热气:“她上大学了。永州大学,离家很远,课业压力很大。应该……应该不会太想我。”

温治臻观察着她的神色,刚想说什么,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出她接电话的动作微微有些急促。

裴松溪站起来,走到旁边说了几句话,声音低低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就走回来,无奈的笑着说:“绵绵不相信我在国外,你跟她说句话吧?”

温治臻接过她的手机,温声跟她打招呼:“你好啊,小姑娘。我是温治臻。”

他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只听到她瞬间凝固的呼吸声。

他把手机还给裴松溪,她似乎又说了几句,但很快就挂断了,回去坐下,茶都凉了。

温治臻给她重新倒了一杯茶,笑着说:“松溪,看起来,你现在跟小姑娘的相处状态不是很好。”

裴松溪接过新茶,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清冷干净的眉眼上像是笼罩着淡淡的云烟,她的声线很平静:“在调整。可能有一些小问题。”

“说说看,在调整什么呢?”

他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亲切,裴松溪笑了笑,回答了他的问题:“你知道吗,有种情绪问题叫做过度依恋。简单来说,你经常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人……因为一天一天的接触,这种依恋感会逐渐加深。毕竟,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啊。”

“嗯?所以你认为,这是不好的,是吗?”

“当然,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这种情绪都不好。”

“说的再具体一点吧。”

裴松溪缓缓点了点头,斟酌着语句:“绵绵对我,似乎……有一种过于强烈的依恋了。她很小的时候,就说过想一辈子留在我身边,现在偶尔也会流露出这种想法。我看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思考过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她小时候遭遇巨变,失去亲人,无依无靠,所以会下意识的对身边人有格外的依恋。”

温治臻将一杯茶饮尽,语气还是轻松自然的:“你认为这属于过度依恋吗……或许我想,也有可能是一种介于喜欢和依恋之间的,比较复杂的感情?”

裴松溪眉心微蹙了蹙:“我没有认为那是喜欢或是什么……总之是一种不恰当的情绪。我和她的家人聊过,绵绵她和同龄的孩子不一样,小时候意外失去父母,她没有什么安全感……你可能无法想象,她小时候会因为一篇讲到时间和死亡的课文,回家趴在我的膝头上大哭。所以我……”

她说着说着停下来,沉默了半晌才笑了笑:“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的待她更好一点。可能是我做的不够好,没有让她觉得安心。”

就像那次……那次她在医院,站在走廊上听到绵绵在病房里压抑哭泣的时候,她就觉得她做错了。

温治臻认真听着,微微点了点头:“可我看来,你做的已经不错。”

裴松溪轻轻舒了一口气:“不是。最开始我就仔细考虑过,以我的性格,其实不适合跟小孩相处。我给不了她成长过程中需要的关心和疼爱,给不了细致周到的陪伴,这些我都知道。”

她不是个宽容温和,情绪稳定的成年人,性子太冷,也不爱与人亲近,对绵绵一向关心尊重多于爱护,尤其是在她步入青春期以后,她给她空出了很多空间。

可能是因为她没有把握好这个边界,太过冷淡,所以郁绵才会更主动的寻求她的关注,希望得到更多的关爱,例如索要拥抱、想跟她一起睡……还有那个有仪式感的晚安。

温治臻有些不太认可的摇头:“那你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裴松溪低头笑了笑:“距离和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她的家人对她很好,她会慢慢回到她的家庭。在学校里,她会见到很多的人。或许她很快就会在大学校园里遇到喜欢的人。她现在还太小了,等她再长大一点吧,应该就过去了。”

温治臻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那你呢?”

“我?”

“你现在看起来并不好。你的情绪状态似乎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稳定,有见心理医生吗?”

裴松溪犹豫着点点头:“有跟周清圆通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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